温禾指尖一拢,将碎银攥紧。
抬眼望向谢景珩离去的方向,街角早已不见那抹青衫身影。
她定了定神,转头对大哥温松道:收拾摊子,今日不卖了。
温松一愣:这才未时,米酒还剩半坛呢。
明日县衙要二十筒,得留足分量。
温禾弯腰帮阿蛮捡起散落的竹杯,指尖触到阿蛮红肿的脸颊时,动作一顿,疼不疼?
阿蛮摇头,眼里还噙着泪,却咧嘴笑了:姑娘,那可是县令大人!他替咱们出头了!
温禾没应声,只是从腰间荷包取出个小瓷瓶递给阿蛮,这是前日配的紫草膏,抹上能消肿。
阿蛮吸着鼻子接过,突然拽温禾衣角:姑娘快看!
街对面茶棚里,有一个人正缩着脖子往这边张望,见温禾抬眼,慌忙用斗笠遮脸。
后来阿蛮告诉温禾那是醉仙楼的小二。
酒摊车吱呀呀地碾过土路,温枫趴在车尾数铜钱,突然了一声:今日光葡萄酒就卖了五两整!米酒另有一千二百文!
温松推车的胳膊一抖:多少?
六两二钱!温枫把钱袋抖得哗啦响,这比咱家半年收成还多!
车旁走着的温柏突然驻足,望向温禾:县令大人订的二十筒酒……收钱了吗?
温禾摸出那块碎银:预付了一两。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乖乖……温松肩头的麻绳滑了下来,当官的就是阔气。
温柏若有所思道:二十筒米酒市价四百文,大人给多了六百文......
温禾把钱袋塞给二哥,二哥收好,明日去买些细棉布,给阿蛮做身新衣裳。
阿蛮急得直摆手,却被温禾按住:今日你挨的那巴掌,值这个价。
说完温禾盯着车轮上沾的泥,想起那人袖口的泥点子——他来过村里?
暮色四合时,一家人围坐在堂屋。
温禾将钱袋放在桌上,告诉大家今天赚了六两二钱。
“多少?!”温大山听完今日收益,烟杆差点掉地上,“一天就挣了六两二钱银子?!”
“不止。”温禾把钱袋倒在桌上,铜钱哗啦啦堆成小山,“零散的铜钱约莫一千二百文,还有这块碎银,是那位县令大人给的。”
二婶赵氏掰着指头算:二十筒米酒,按市价四百文,大人竟给了一两……
多出的六百文是封口费。
温禾舀了勺冷水给阿蛮敷脸,今日之事,对外只说李公子醉酒闹事,别提县令插手。
奶奶周氏突然插话:“阿禾,你明日真要去县衙送酒?”
屋里一静。
所有人都看向温禾。
“去。”温禾答得干脆,“既然应下了,就不能失信。再说了……”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若能搭上县衙的线,往后咱们的酒还愁销路?”
温大山吧嗒吧嗒抽着烟,突然拍板:“这生意做得!老二,你明日跟阿禾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二叔温温铁栓点头应下,一直没吭声的娘亲柳氏突然道:“酿酒的人手怎么分配呢?
温禾笑可笑:“我正准备说。从明儿起,米酒就由爷爷二叔来蒸米,大堂哥来发酵。
葡萄酒由爹爹来踩葡萄,奶奶二婶去梗子,大哥二哥做竹筒,母亲和二堂哥刻字,阿蛮统一来调两种酒的味道。
咱们温家的酒,往后是要打出名号的!”
全家人这一刻都兴奋了。都觉得往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屋外,月光洒在院里的酒摊车上,枣木轮子泛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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