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油灯熄灭,全家人挤在简陋的草屋里休息。
温禾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却毫无睡意。
她必须尽快摸清这个家的底细,才能制定生存计划。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温禾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发现母亲柳氏已经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煮着稀薄的野菜粥。
灶膛里的火光映在柳氏疲惫的脸上,显得格外苍老。
“禾儿,怎么起这么早?”
柳氏有些惊讶,“你病刚好,多睡会儿。”
娘,我躺久了浑身酸,想出去走走。温禾乖巧道。
柳氏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那让你二哥陪你去,别走太远。”
温禾点点头。
温柏正在院子里整理昨日采回的草药。
见温禾出来,微微一愣:“小妹,你气色好多了。”
温禾笑了笑:“二哥,我想去田里看看,你能带我去吗?”
温柏犹豫道:“地里泥泞,你病刚好……”
“我没事。”温禾坚持,“躺久了反而难受。”
温柏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临走前,他从房间里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外衫递给温禾,晨露重,披着点。
温禾心头一暖,这个二哥真是细心。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温家的田位于村东头,离住处约莫一刻钟的路程。
路上,温禾故意放慢脚步,装作好奇地东张西望,实则是在观察周围环境。
“二哥,咱们家有多少地啊?”她状似无意地问。
温柏叹了口气:“五亩,其中三亩是旱田,两亩是水田。不过水田位置不好,收成一直不行。”
温禾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改良方案。
到了田边,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搓了搓。
土质贫瘠,沙化严重,难怪庄稼长不好。
“这地……一直这样吗?”她问。
温柏苦笑:“逃荒前,爷说这地方还算好的,至少能种活东西。北边老家旱了三年,地都裂得能塞进拳头。”
温禾没说话,目光扫过田埂边几株半死不活的庄稼,心里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回程路上,温禾“偶然”发现田埂旁有几株野苋菜,顺手采了。
“这个能吃?”温柏惊讶道。
“嗯,煮汤很鲜的。”
温禾笑着说,“二哥,咱们家养鸡了吗?”
“就一只老母鸡,还是奶奶用最后一点铜板换的。”
温柏压低声音,“每天下一个蛋,但奶奶都攒着换盐,咱们半年没尝过蛋味了。”
温禾心里一酸。
在现代,鸡蛋是最普通的食材,在这里却成了奢侈品。
回到家时,正撞见祖母周氏站在米缸前发呆。
温禾瞥了一眼,缸底只剩下薄薄一层糙米,旁边的小布袋里装着昨天温林带回来的半升豆子。
周氏察觉到视线,猛地盖上缸盖,瞪了温柏一眼:“带妹妹乱跑什么?还不去帮你爹干活!”
温柏缩了缩脖子,赶紧溜了。
温禾乖巧地说:“奶奶,我采了些野菜,晚上可以加菜。”
周氏脸色稍霁,接过野菜掂了掂:“倒是识货。”
转身时嘟囔道,“比某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强。”
温禾知道这是在说二婶赵氏,但她假装没听见。
午后,温禾借口晒太阳,坐在院子里观察家人活动。
父亲温铁柱和大哥温松在劈柴;二哥温柏在记账;二叔温铁栓不见踪影,估计又去“找活”了;温林和温枫也不知所踪。
突然,她听到东屋传来压低声音的争吵。
“……不行!地卖了全家吃什么?”是祖父的声音。
“可大夫说了,禾丫头的病可能会复发,得继续吃药……”祖母周氏的声音带着哽咽。
温禾浑身一震。
原来爷奶在商议卖地给她买药!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听到祖父叹气:“那就卖一亩吧,反正那两亩水田也种不出什么。”
温禾眼眶发热,悄悄退回院子。
她握紧拳头,暗下决心:绝不能让他们卖地!
傍晚吃饭时,全家人围坐在破木桌旁。
粥比昨天更稀了,但多了一把温禾采的野苋菜,漂浮在粥面上,显得格外青翠。
温禾鼓起勇气开口:“爷,奶奶,我想明天跟二哥去趟集市。”
“胡闹!”周氏立刻反对,“你病刚好去什么集市?”
温禾早有准备:“我认识几种药材,能换钱。而且……”
她压低声音,“我知道怎么让咱家的地多打粮食。”
饭桌上瞬间安静。
祖父温大山放下碗,锐利的目光盯着她:“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
温禾直视祖父的眼睛:“我昏迷时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神仙,教了我许多种地的法子。”
这是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
果然,全家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最后祖父拍板:“明天让柏哥儿带你去集市,但要早点回来。至于种地的事……”
他顿了顿,“等你证明自己没说谎再说。”
温禾悄悄松了口气,瞥见二哥温柏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目光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
夜深人静时,温禾借着月光,用树枝在地上勾画计划:
1. 明天挖草药到集市上卖,换盐和种子
2. 提高母鸡产蛋率
3. 说服家人尝试堆肥...
一条条计划在月光下逐渐成形。
温禾抬头望向星空,轻声自语:“既然老天让我来这里,我就一定要让这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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