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作为驻场歌手,拥有着郑阳等人无法比拟的“天然优势”——他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名正言顺地、持续不断地向清朗“开屏”。
他的攻势简单、直接,却充满青春的活力,让人难以招架,也更让某些人火冒三丈。
攻势一:歌声传情。
每晚的表演时间,成了阿哲的个人秀场。他不再仅仅演唱既定曲目,开始“夹带私货”。他会用他那清澈明亮的嗓音,深情款款地演唱那些带着暧昧暗示或直白告白的歌曲,目光如同聚光灯,牢牢锁定在台下或吧台后的清朗身上。
“我的爱赤赤裸裸,你让我身不由己地狂热……”
“你就像烟火的美丽,那么美丽,轻划过无人的天际……”
“我只看向你眼底,千万人欢呼什么,我不关心……”
歌词大胆,眼神炽热,引得台下客人阵阵起哄和口哨声。清朗起初觉得有些好笑,像看小孩子玩闹,但次数多了,也被那扑面而来的、毫不掩饰的青春爱慕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无奈地笑着摇头,偶尔在阿哲看过来时,对他举杯示意。
而这每一句歌词,每一个眼神,都像一把小刀子,精准地戳在郑阳的心口上。他站在吧台后,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调酒的动作越来越重,摇酒壶在他手里仿佛成了凶器。有几次,当阿哲唱到特别露骨的歌词时,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后槽牙摩擦发出的“咯咯”声。
攻势二:目光灼灼。
即使不唱歌的时候,阿哲也绝不闲着。他就像一块望猫石,只要清朗出现在视野里,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几乎长在了清朗身上。清朗和客人交谈,他托着腮帮子看;清朗在吧台对账,他靠在舞台边看;清朗哪怕只是伸个懒腰,他都能看得一脸痴迷。
这种毫不避讳的、持续的注视,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莽撞和真诚,比任何精心设计的勾引都更具冲击力。清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几次忍不住回头瞪他,阿哲却立刻回以一个灿烂无辜的笑容,让人有火发不出。
郑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用黑布把那个聒噪歌手的脸蒙起来!
攻势三:鲜花攻势。
这天,阿哲甚至抱着一大束热烈奔放的向日葵来到了酒吧,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清朗面前,脸上带着阳光又腼腆的笑容:“清朗老板!我觉得这花特别像你,明亮又温暖!送给你!”
向日葵,花语是“沉默的爱、忠诚、仰慕”。
这下连其他客人和员工都开始起哄了。清朗看着那束几乎要怼到自己脸上的、金灿灿的向日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得脚趾抠地。
“砰!”
吧台后方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只见郑阳手里的波士顿摇酒壶,因为用力过猛,壶盖竟然被他生生摁得嵌了进去,彻底卡死了!而他本人,正死死地盯着那束向日葵,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在花瓣上冻出冰碴子。
“郑阳!你没事吧?”旁边的阿杰吓了一跳。
郑阳没有回答,只是猛地转身,将那个报废的摇酒壶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后厨走去,背影紧绷,仿佛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他……他怎么了?”阿哲抱着花,有些无措地看向清朗。
清朗看着郑阳离开的方向,又看看眼前一脸无辜的阿哲,心里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扶了扶额,对阿哲说:“花很漂亮,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以后还是别破费了。”他委婉地拒绝,但阿哲似乎只听进去了前半句,依旧笑得阳光灿烂。
后厨里,郑阳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浇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怒火和醋意。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阴沉的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这种情绪如此强烈,如此不受控制,几乎要冲破他所有的理性枷锁。
周俊和陈默宇察觉不对,跟了进来。
“喂!你冷静点!”周俊看着郑阳那副快要杀人的样子,赶紧劝道,“那小子就是个小屁孩,三分钟热度,老板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陈默宇也难得地附和,虽然他看那个新来的小子也有点不顺眼,但还是笨拙地安慰:“对啊郑阳,朗哥他……他有分寸的!你别冲动!”
郑阳猛地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往下滴。他抬起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挣扎,声音沙哑:“他……他一直在看老板。还送花。” 那语气,委屈得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周俊&陈默宇:“……” 得,这醋算是吃到顶了。
“不行,我需要冷静。”郑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这里干扰源过多,影响判断。我去仓库清点库存。” 他需要独处,需要在他熟悉的、由数字和物品构成的有序空间里,重新找回理智。
看着郑阳离开,后厨里只剩下周俊和陈默宇。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陈默宇看着近在咫尺的周俊,想起那些小护士的八卦,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他张了张嘴,手指紧张地蜷缩着,那句憋了许久的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小周,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就在他鼓起勇气,脸颊泛红,准备开口的瞬间——
“周医生,郑首席,”林深予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口响起,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服务生微笑,“外面有位客人想点一杯‘教父’,点名要郑首席调制的,你看……”
他这话,成功打断了陈默宇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
周俊被打断,没好气地瞪了林深予一眼:“郑阳现在没空!让他等着,或者换别人调!”
林深予被凶了一下,低下头,怯生生地应了声“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迅速退了出去。
陈默宇到嘴边的话被这么一吓,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满脸的懊恼和失落。
「又没问出口……唉……」
而此刻在前厅,陆璟川坐在他的老位置上,看似在品酒,实则将刚才阿哲送花、郑阳暴走的一幕尽收眼底。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眼神深邃。
那个新来的歌手,攻势猛烈,不知进退,而且类型……似乎恰好是清朗并不反感的那一类。相比之下,郑阳那个闷葫芦,除了生闷气和搞点小破坏,在“追求”这件事上简直毫无建树。
陆璟川迅速在心中重新评估了威胁等级。郑阳,威胁持续,但手段有限。而这个阿哲,威胁上升,需重点关注。
他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朝着正在小舞台边调试吉他的阿哲走了过去。
“阿哲是吧?”陆璟川脸上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从容而略带疏离的微笑,“歌唱得不错。”
阿哲抬起头,看到是陆璟川,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谢谢陆律师!”
陆璟川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不过,有些界限,还是要注意。年度酒吧是个讲究格调的地方,清朗老板……也不太喜欢过于喧宾夺主的热情。”
他这话,看似在提点,实则是在警告。暗示阿哲要懂规矩,要知进退,更要明白——清朗身边,早已有人(包括他陆璟川)在排队,还轮不到他这个新来的毛头小子肆无忌惮地往前冲。
阿哲眨了眨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似乎没太听懂陆璟川话里的深意,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谢谢陆律师提醒!我会注意的!不过我觉得喜欢就是要大胆表达嘛!清朗老板那么好,值得所有的热情!”
陆璟川:“……”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看着阿哲那副油盐不进、依旧斗志昂扬的样子,陆璟川忽然觉得,这个新来的“金毛”,可能比那个沉默寡言的“狼狗”郑阳,还要难对付。
年度酒吧的情场,因为一只横冲直撞的“金毛”加入,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醋意与算计齐飞,好戏,还在后头。
阿哲抱着吉他,脸上依旧挂着那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目送陆璟川离开。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嘴角的弧度才几不可察地收敛了几分,那双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精明和玩味。
他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个不成调的音符,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全场。
那个姓陆的律师,道貌岸然,习惯用身份和规则压人,可惜,他阿哲最不吃这套。所谓的“先来后到”?在感情里可是最没用的规则。
视线转向吧台后那个冷着脸的调酒师。啧,醋劲儿都快把酒吧淹了,偏偏是个锯嘴葫芦,只会生闷气。这种闷骚型,不足为惧,甚至……可以适当利用他的醋意来给自己当助攻?
最后,他的余光瞥见了在角落里眼神阴郁地盯着他的那个服务生林深予。呵,躲在暗处的蝙蝠,心思最多,但也最容易因为沉不住气而自乱阵脚。
阿哲低下头,指尖流畅地划过琴弦,一段轻快的前奏流淌而出。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阳光单纯的大男孩,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多角混战中,精准地搅动风云,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优势。
他可不是什么傻白甜小金毛。他是带着目的和手段来的。年度酒吧的老板清朗,漂亮,有能力,有魅力,是他觊觎已久的目标。这里的“情敌”们各有特色,但也各有弱点。
老鹰太高傲,大狗太沉闷,蝙蝠太阴险,傻狗(陈默宇)……嗯,那只是个意外。
而他,年轻,热情,直接,拥有他们都没有的“新鲜感”和“无所顾忌”。他要用他的方式,在这场游戏中,撕开一道口子。
阿哲抬起头,再次看向清朗所在的方向,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毫无心机的灿烂笑容,眼神却像最敏锐的猎手。
好戏,才刚刚开始。他可不会像那些瞻前顾后的家伙一样,他要的,就一定要主动出击,牢牢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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