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想着辜战在图书馆跟他说的话,拿着那个装着对链的盒子犹豫了一个下午。
到放学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朝着教师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里,给整片大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止戈的身影穿过操场,带着几分忐忑来到了蔡云寒的办公室门外。
他克制不住的紧张,手指不断摩挲着绒面质感的包装盒,在门口徘徊了许久,终于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准备敲门进去。
然而没等他的手指扣上门板,办公室里微弱的交谈声音便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云寒老师,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
止戈的动作微微一顿,听出来这是曹吉利的声音。
门内,曹吉利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和止戈几乎没有太大区别。
他鼓足了勇气才在蔡云寒的办公桌前站稳脚步,目光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地看向蔡云寒。
蔡云寒正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教案,收到曹吉利的邀请,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抬了下头:“晚上我还有别的事情。”
她这几天说不上多忙,但也闲不了多少,除了白天的教学任务,放学后的时间,她不是泡在警局就是四处调查。
关于那个灰色组织,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是,那个被称作‘圣主’的神秘人,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得多。
蔡云寒心里藏着别的事,对待曹吉利的态度也就显得冷淡了许多。
曹吉利闻言略微失落地低下头,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好吧,没关系,那……我上次送你的花还喜欢吗?”
他期待地伸了伸脑袋,小心翼翼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上次送出那朵象生花之后,曹吉利为了照顾蔡云寒的心情,之后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打扰过她,偶尔在办公室遇见,他也只敢客气地打一声招呼便逃走。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需要这样做,因为对方也一直在回避着和自己的接触。
这让曹吉利更担心害怕,自己透露出技安前辈死讯的行为,是否仍旧让她耿耿于怀。
所以,他只能借着这样的话题,小心翼翼地试探。
蔡云寒闻言动作微愣,很快将教案放好堆在一边,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
曹吉利见状顿时挺直了身板,紧张到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蔡云寒将他扫视一番,才发现他今天好像连着装都在刻意地讨好自己。
一直穿到腰腹以上的裤头拉了下去,衬衫的衣领也整齐的理好,就连一直压不下去的那根呆毛,也好像特意打了发胶似的粘在了头上。
上次的事情过后,她确实有一段时间无法接受曹吉利带来的坏消息,某一瞬间,她甚至埋怨过曹吉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告诉她真相。
可是这些微妙的情绪很快就被一束精致的假花冲散,她之后几天刻意回避着与曹吉利的接触,其实是无法面对他看向自己那双诚挚的眼睛。
每当回想起他在痛不欲生实话鞭神器效果下痛苦的神色,还有他递上象生花时,那小心翼翼恳求自己不要怪他的模样,她的心情就会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严肃。
“你送的花,我很喜欢。”
曹吉利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那一瞬间眼里的光仿佛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炽热到蔡云寒有些承受不住。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笑容里满是欣喜与雀跃,又夹杂着一丝得到回应后的无措神情,双手不自觉在衣服上胡乱搓着。
“你、你喜欢就好。”
他像是欣喜过了头,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又傻傻地憨笑起来:“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先走了。”
他说完,脚步有些慌乱地转身,刚走到门口,人就撞在了半开的大门上。
咚的一声,敲锣打鼓一样的响。
蔡云寒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转头望去,曹吉利揉着被撞痛的半边肩膀一边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着一边推门出去了。
蔡云寒望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被逗得笑了起来,她摇摇头,在曹吉利将要出门的瞬间,鬼使神差地叫住他。
“曹吉利。”
对方应声停下,探了半个脑袋回来。
蔡云寒张了张嘴,又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今天确实有事,但是周末有空。”
说完,她极小声地咳了两下,整理着鬓边收拢整齐的碎发,有种莫名的心虚。
奇怪,她干嘛跟他说这些啊。
蔡云寒稍稍红了脸,而接收到她语义之外暗示意味的曹吉利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很快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似的,脑袋发热地站在原地。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知道了,那、那我周末可以约你吗?”
“嗯。”
蔡云寒应了一声,像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尴尬,故作镇定地转回去,继续整理已经比直角坐标系还要整齐的桌面。
曹吉利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更是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甚至原地蹦了两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连忙抱歉地笑了笑。
他冲出门去,在门口撞见郁郁寡欢的止戈,对方藏起东西的动作被他沉浸在激动中的心情忽略了过去。
他随口打了个招呼,笑得露出了标准的八颗门牙。
“嗨,你是止戈同学吧?已经放学了就早点回去,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来问老师。”
止戈沉闷的点头回应:“好的,吉利老师。”
曹吉利拍拍他的肩膀,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留下止戈一脸沉闷地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曹吉利撞开一半的办公室大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默默将那条还没有送出去的项链塞进了校服口袋,安静地离开了办公楼。
夕阳的余晖里,止戈沉闷的身影被辜战捕捉到,走上前去看到他手中不时摩挲的丝绒盒,无奈地叹了口气。
“项链没送出去哦。”
止戈望着湖面的目光幽幽回神,宽厚的肩膀塌了下来。
“已经不需要了。”
辜战不解:“为什么?”
止戈不语,只是望着沉静的湖面低喃:“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辜战挠了挠头发,仍旧不太理解地问:“什么意思?”
止戈说:“这条项链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他叹了口气,而后毫无征兆地将包装着项链的盒子塞进辜战手里。
“送给你吧。”
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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