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食盐危机,江婉儿在狮心部落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仅仅是祭司的学徒,更成了备受尊敬的“智者”。族人们见到她,都会主动打招呼,眼神里充满了友善和感激。分给她的食物和用品,也总是最好的一份。
然而,地位的提升并没有让江婉儿变得骄矜。她依旧每日跟着乌岩祭司学习草药,空闲时则帮忙处理部落事务,或者继续悄悄地完善着她的空间小世界。她很清楚,知识和技术才是她真正的立身之本,而部落的认可,则是她能够安心施展的土壤。
就在这样平静而充实的日子里,她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雌性,身材比同龄的狮族幼崽要瘦小很多,有着一头罕见的、如同月光般的银白色短发,尖尖的耳朵,以及一双怯生生的、带着点琥珀色的眼眸。她总是独自一人,躲在人群外围,或者蜷缩在部落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江婉儿从塔娜那里得知,这个小雌性叫阿月,是很多年前部落与一个迁徙路过的小型狐族部落短暂交好时,留下的混血孤儿。她的父母在一次狩猎意外中双双丧生,因为狐族血脉稀薄且体质相对较弱,她在以力量为尊的狮族部落里,一直处于被忽视甚至隐隐被排挤的边缘。
看着阿月那孤单瘦小的身影,江婉儿仿佛看到了初来乍到时,那个同样无助、同样被排斥的自己。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阿月。
起初,阿月非常警惕,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江婉儿给她食物,她会犹豫很久才飞快地接过,然后立刻跑开;江婉儿试图跟她说话,她要么低着头不吭声,要么就干脆躲起来。
江婉儿没有放弃。她知道,对于长期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耐心和真诚是最好的钥匙。
她不再刻意靠近,而是选择在阿月经常待着的角落附近,做自己的事情。比如,整理草药,或者用烧黑的树枝,在平整的石板上写写画画——她在复习兽人语的文字(乌岩祭司开始教她一些简单的祭祀和草药相关的符号文字),偶尔也会下意识地写下几个方块字。
她的“奇怪”举动,果然引起了阿月的好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会偷偷地从阴影里望出来,盯着石板上那些她完全看不懂的、方方正正的“图画”看。
有一天,江婉儿正在石板上写下一个“月”字,这是她名字里就有的字,写起来也顺手。她感觉到身后有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她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指着那个字,用兽人语轻声说:(这个,叫‘月’。我来自那里的文字。)
身后没有回应,但那股细微的呼吸声并没有离开。
江婉儿继续自顾自地说:(在我来的地方,‘月’就是天上那个,晚上会发光的,又圆又缺的东西。和你的名字一样。)
她指了指天空。
也许是提到了她的名字,也许是江婉儿平和的态度起了作用,身后传来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真……真的吗?)
江婉儿心中一动,缓缓回过头,对上了阿月那双带着一丝好奇和怯懦的琥珀色眼睛。这是阿月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当然是真的。)江婉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阿月犹豫了很久,小小的手指绞在一起,最终,对知识和未知世界的好奇,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她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江婉儿身边多了一个小小的、安静的身影。
她开始教阿月识字。先从最简单的兽人语符号开始,像画画一样,告诉她每个符号代表的意思。阿月很聪明,学得很快,那双总是带着怯懦的眼睛,在学习时会闪烁出专注而明亮的光芒。
江婉儿也会教她一些基本的常识。比如,为什么下雨前蚂蚁会搬家,怎么通过星星辨认方向,哪些野果一起吃可能会不舒服……这些对狮族人来说可能习以为常或者不屑一顾的知识,对于一直被边缘化的阿月来说,却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不再总是躲在阴影里,开始敢跟在江婉儿身边,在部落里走动。虽然遇到其他族人时,她还是会下意识地缩到江婉儿身后,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
江婉儿也会把部落分给自己的肉干和水果,分一部分给阿月,看着她小口小口、珍惜地吃完。她还会用灵泉水悄悄混入阿月的饮水中,改善她有些瘦弱的体质(效果不能太明显,只是让她精神好一些)。
一天晚上,江婉儿在空间里,用柔软的兽皮和干草,给阿月做了一个简陋却舒适的小垫子。当她将垫子送给阿月时,这个一直怯生生的小狐女,抱着那个散发着阳光和干草香气的垫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抬起头,看着江婉儿,琥珀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却清晰:(婉儿姐姐……谢谢你。)
这一声“姐姐”,让江婉儿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阿月柔软的银白色头发,柔声道:“(不用谢。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
在这个强大的狮族部落里,两个曾经孤独的灵魂,因为善意和知识,紧紧靠在了一起。江婉儿不仅赢得了部落的尊重,也收获了一份珍贵的情谊。而阿月,则在这个异族姐姐的庇护和教导下,一点点褪去胆怯,开始拥抱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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