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断断续续的血迹。
拓跋梓渊心头一紧，不由得加快速度。
倏地，他停下来，抬手示意拓跋寅也停下。
两人侧耳倾听，前面隐约有脚步声！
拓跋寅大喜过望，“是她！”
拓跋梓渊没说话，反而更加谨慎了，放轻步伐，却紧紧跟上前面的脚步。
前面，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
拓跋寅激动地指着前方：“是——”
嘴巴被人捂住。
回过头，看到他五叔摇了摇头，立即闭紧嘴巴。
拓跋梓渊缓缓跟上前。
前面的人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被绊倒，狼狈地趴在地上。
一双大手伸过来，撑住她将她扶起来。
“走开！”
苍老沙哑的声音，充满惊慌。
望着始终低着头不肯看他的人，拓跋梓渊郑重道：“对不起，我没有守住我的承诺，没有保护好你。”
渝乔乔一直回避着他，低着头哑着声音说：“我不怪你……就请你快点离开……不要再管我了……”
“乔姐！”拓跋寅急得上前，“我和五叔已经脱离了拓跋族，就会找你！怎么会不管你呢？”
渝乔乔的身子僵了下，“你们……”
“乔姐，对不起，都是我们害了你！”拓跋寅自责不已，“所以，我们说什么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不！”
渝乔乔推开拓跋梓渊，慌得跟什么似的，双手想要掩住自己的脸，“你们走！我不需要！我谁都不需要！”
拓跋梓渊倏尔上前，抓住她的双手——
“放手！”
渝乔乔仿佛受到惊吓，惊叫一声，不过就是甩了那么一下，拓跋梓渊便退后好几步，差点没站稳。
拓跋寅震惊了，“乔姐……”
好强的怪力！
渝乔乔也被吓住了，她看看自己的双手，又蹲下去，抱紧自己，哀求道：“你们走吧，我不需要你们……我也不怪你们……”
拓跋梓渊狐疑地皱眉，抬眸看看她，缓缓走近，慢慢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腕，力量不大，好像怕捏痛她一样，却不容拒绝地将她的双手解开……
他愣了。
拓跋寅也愣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整张脸像被热水烫伤，肿起一个又一个水泡，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隙，脸颊凹凸不平的！
渝乔乔哭着笑了声：“看到了吗？”
两人都默不作声了。
渝乔乔低下头，靠坐在一边，“求你们了，别找我，当我死掉就好……”
拓跋梓渊做了个深呼吸，一把抓住她的手，“走，回去。”
“回去做什么？被人当成怪物一样耻笑？”渝乔乔摇头：“我不要回。”
拓跋梓渊不再多说，去看拓跋寅：“把她扶到我背上！”
“好。”
拓跋寅弯腰去扶，渝乔乔抬手推开他，“我说了，我不回！”
拓跋寅一个不设防，被她推出老远，直接摔倒在地上，他目瞪口呆：“乔姐！你……”
渝乔乔望着他，眼中有丝歉意，“我不是有意的，我……”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拓跋梓渊暂时不理这些，他抓住她的手，执意道：“如果你不走，那好，我陪你留在这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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