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位于民宿旁边的深山里,十几年前不知是哪个秘密的有钱人帮着修了条山下到古刹的路,这古刹才慢慢进入人们的视线,不过这座古刹不常开门,只在特定的时间会开一次,据说,进入古刹的人如果有缘见到古刹的住持,那位住持便能实现你一个愿望,距上次开门,已经过去三年了,陈姨也是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这才临时想带他们来见识见识。
“到了,这古刹里有棵情人树,你们可以去看看,如果有愿望也可以写上,或许可以实现。”陈姨笑盈盈地让几人各自去参观,“对了,后院是禁地,千万不可进去哦,如果有事,打我电话。”陈姨看着进门就和别人分开走的沈芊,也没多说什么,慢悠悠地走进了一边的偏殿,三年没进来过了,这里面竟像被尘封了一样,没什么变化。
沈芊一进门就故意跟恽礼一行人分开走,踏上了另一条路,古刹里人不多,来去都静静的,她看着古刹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清幽的气息弥漫在每个角落,让人瞬间忘却尘世间的烦恼,获得片刻的宁静。
不远处走来一老僧,沈芊停下脚步,虔诚地双手合十,作了一礼,老僧停下还礼,老僧看着沈芊不作停留地想离开,开口叫住她,“小施主,请留步。”
沈芊停住脚步,“大师,您是在叫我?”
“是,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今日我与小施主在这遇上,也是有缘,老僧想请您喝盏茶,不知小施主愿不愿意。”僧人笑的慈祥。
沈芊看着眼前的老僧,慈眉善目,应该不会对她心存坏意,便笑道:“是我的荣幸。大师您先请。”侧身让老僧带路,老僧笑着盘了盘手中的佛珠,将沈芊引入一座禅房。禅房内布置简单至极,窗边一张矮桌,桌旁两张蒲团,桌上一套紫砂茶具,坐上蒲团从窗外看去,一株老树在风中伫立。
“小施主,请坐。”老僧行云流水地将茶沏好,端了杯给沈芊。
“谢谢。”沈芊轻啜了口茶,清冽甘香,好似身体里的浊气随着这口茶给带走了,轻皱的眉头都松快了几分。老僧看着沈芊的表情,轻笑道:“小施主,我这茶,怎么样?”
“这茶,似雪山之水,能将人的烦恼全都带走。”沈芊放下茶杯,“好茶!不知,大师您请我喝这茶,是有什么说法吗?”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你我能在这一天相遇,就知与我佛有深厚的缘分,小施主近日,是否遇上了难解的事?老僧或许可以解惑。”僧人笑得慈祥,双目中似能看透这世界万物。
“难解的事?”是指恽礼吗?
“确实,近日,我遇上了三年前就分手的男友,我很纠结,我已经在尽力避开他了,可他却又出现在我视线里,我很烦恼。”
“小施主的烦恼不想说,老僧也不便多问。”老僧笑笑,也不多问,有些事,终究是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的,“只赠一句,凡事随心而动,方是自己的正道,我观小施主近日桃花缘会很盛,希望小施主秉持本心。”老僧的笑着带着几分狡黠。
沈芊走出禅房,思索着老僧的话,桃花缘很盛?开啥玩笑,这三年除了被逼着相了几次亲,她就没接触过几个男人。沈芊陷在自己的思绪中随意走着,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条小道,几番拐弯,竟似走进了另一个空间,眼前一大片的桃林,正值开花之际,在暖阳的太阳光下,朵朵粉红的桃花在风中随意飘扬,随之撞进眼中的一幕让沈芊停下了脚步,不远处正有个人在练武,他身着麻衣小衫,挺直的腰背线条在小衫下还能看出坚实的轮廓,手臂的线条自然如刀刻,肌肉隐藏在皮肤下,他如燕般掠起,手中的长棍飒飒挥舞,手臂和棍子形如一体,在风中似劈出裂空声,掉落的桃花叶随着长棍的舞动碎成千万片,却还留恋地在他身边飘舞,细密地汗珠随着他的额头慢慢地滑落下来,滴落在地,露在小衫外的手臂在阳光下好像镀了层金光,既神圣,又禁欲,沈芊捂住嘴,摒住呼吸,眼睛瞪得老大,要命,自己怎么走到这来了,这可能是他的私人地方,正想偷偷溜走,“谁!”一声低喝随着破空声越来越近,眼见那棍子要打在身上,沈芊吓地闭紧了眼睛。
“你怎么进来的?”少年低沉又略带点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沈芊悄咪睁开眼,看着距自己只有几公分的棍尖,差点看成斗鸡眼,随之目入眼帘的就是他的脸庞,年轻,但已有些成熟男人具备的那种稳重感,他额头上微微冒着汗,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一双剑眉下的深邃眼睛似深情,又似冷漠,此时正盯着自己,沈芊忙转身,“那个,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走。”
刑泽看着她四处乱窜却找不到出口的身影,收起棍,轻笑着倚在树边,等看够了笑话,才出声道:“别忙活了,出口你找不到的。”
沈芊其实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她不好意思问那个明显在看笑话的男人,此时见他开口说话,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前,“请问,怎么走出去啊?”
刑泽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模样很是好玩,他眼珠一转,带着压迫感的身躯朝她走近,看着她慌乱的后退了几步,这才止住了逗弄她的心思,“跟我走吧!”抄起长棍,转身就走,沈芊忙跟上他的脚步,很快出了这片桃林,一出桃林,她便道了声谢跑了,刑泽看着她的身影,“老头,你故意开了阵让她进来的吧。”
不知何时站在刑泽旁边的老僧笑眯眯地不回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今天是下山的日子,你家人已经在等你了。”
刑泽故作嫌弃地拂开老僧的手,“其实我还不是很想下山。”
“去吧,有空可以回来看看老头我。”
刑泽的眼眶红了红,“随你。”堵气般甩了甩棍子朝后院走去,老僧慈爱地看着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少年,其实半年前就打算让他下山的,可他不愿,就拖到了现在,但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命运的齿轮已转动,你不去就山,山已来就你。
沈芊跑到古刹门口,见众人都已经聚集在门口,不理会恽礼有些担心的神情,心不在焉地跟上了车回民宿,一路上都没注意到恽礼好几次都想跟她搭话。
到了民宿,沈芊晚饭都没吃,就跑回房间,晚上做梦都是那少年深邃的眼睛,梦中的他还恶劣地一直追问她:“我的棍法厉不厉害,厉不厉害?”吓得她从梦中惊醒后直拍自己的脸,“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梦到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袋里的梦给抖搂出去,好半晌才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一早起来头重脚轻地听着陈姨说起恽礼那行人,半响才反应过来,“你说他们,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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