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曲阜高大的城门,进入了这座千年古城。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他们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打量着这支威名赫赫的王师和那位传说中的镇西王。窃窃私语声、惊叹声不绝于耳。
“看!那就是镇西王!好年轻啊!”
“啧啧,这兵甲,真威风!”
“听说王爷在洛阳和徐州,杀了不少贪官污吏,还给穷人发粮食呢!”
“嘘!小声点,孔老爷他们都在呢……”
秦昊端坐马上,面色平静,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的民居商铺,以及那些面带菜色却眼神好奇的平民,心中对这座“圣城”的民生状况已有了初步的印象。
孔德伦策马跟在秦昊侧后方,脸上努力维持着谦和的笑容,趁着队伍行进速度不快,凑近一些,恭敬地开口道:“王爷一路车马劳顿,老朽已在寒舍备下薄酒粗茗,略尽地主之谊,还请王爷、王妃及诸位大人移步府中一叙,也好让老朽聆听王爷教诲。”
他这话说得十分客气,将姿态放得很低,邀请秦昊去孔府,既是尽地主之谊,也是想创造一个相对私密的环境,试探秦昊的真实意图,甚至可能进行一些利益交换。
然而,秦昊却连头都没回,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衍圣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奉旨巡抚,乃公务在身,初到贵地,还是先去官署为宜。太守府何在?本王就在那里落脚办公。”
这话一出,孔德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如同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秦昊这分明是公开打他的脸!不去象征着山东世家权威核心的孔府,反而要去代表朝廷权力的太守府,这态度再明确不过了:公事公办,不跟你搞私下串联那一套!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周围几位世家家主的脸色也变得不太自然。孔德伦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挽回一下颜面。
就在这时,跟在秦昊另一侧的牛进达却哈哈一笑,浑不在意这尴尬的气氛,大声道:“王爷!太守府那地方憋屈得很!不如去俺的军营瞧瞧?就在城西,地方宽敞!正好俺手下的儿郎们这几日正在操练,王爷去指点指点,也让这帮小子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虎狼之师!”
他这话说得粗豪,却正中秦昊下怀!
秦昊这才转过头,脸上露出笑容,对牛进达点头道:“牛将军这个提议好!本王正想看看我山东将士的军容!就去军营!”
他直接拍板,完全无视了旁边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的孔德伦。
“好嘞!王爷请随末将来!”牛进达兴奋地一抱拳,当即拨转马头,在前引路。
秦昊对程咬金、诸葛亮等人示意一下,大队人马立刻转向,跟着牛进达,朝着城西军营的方向而去。只留下孔德伦等一众世家代表,僵在原地,在周围百姓异样的目光中,显得无比尴尬和难堪。
孔德伦看着秦昊和牛进达并辔而行的背影,拳头在袖中暗暗攥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活了大半辈子,身为衍圣公,何时受过如此羞辱?秦昊这不仅仅是拒绝了他的邀请,更是公开表明了对军方势力的倚重和对他世家势力的蔑视!
“岂有此理!简直……简直欺人太甚!”王经在一旁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说道。
孔德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屈辱,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周围人道:“王爷军务繁忙,体恤我等,不愿叨扰。我等……还是先回府,等候王爷召见吧。”
说罢,他率先调转马头,朝着孔府方向走去,背影却透着一股萧索和狼狈。其余世家家主面面相觑,也只能灰溜溜地跟上。
而另一边,秦昊在牛进达的引领下,来到了城西的军营。这里旌旗招展,号角连营,数万大军正在操练,喊杀声震天动地,充满了阳刚肃杀之气!
秦昊的到来,更是让全军将士热血沸腾!镇西王亲临检阅,这是何等的荣耀!
秦昊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军容整齐、士气高昂的将士(主要是牛进达的嫡系部队),心中满意。他选择来军营,就是要敲山震虎,让山东世家看清楚,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宰!同时,也是进一步拉近与牛进达关系,稳固军方支持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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