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透过别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客厅里暖意融融,李阿姨刚烤好的曲奇饼散发着黄油的香气,混合着苏沐泡的红茶清香,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慵懒的氛围。
江野坐在沙发的角落,手里捧着一本摄影杂志,眼神却有些涣散。母亲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按时参加活动、练歌,但眉宇间的阴郁和沉默,还是像一层薄雾,始终笼罩着他。
林溪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曲奇饼,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江野哥,尝尝这个,李阿姨新烤的,加了蔓越莓,超好吃。”
江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块曲奇,慢慢放进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林溪睁大眼睛看着他,像只等待夸奖的小松鼠。
江野嚼了嚼,含糊地说:“还行。”
“只是还行吗?”林溪故作夸张地捂住胸口,“太伤我的心了,我可是帮李阿姨打了好几个鸡蛋呢!”
坐在旁边的夏皓辰立刻接话:“溪溪打的鸡蛋能吃就不错了,上次她煎鸡蛋,差点把厨房点了。”
“夏皓辰!”林溪瞪了他一眼,拿起一块曲奇就往他嘴里塞,“你闭嘴!”
夏皓辰一边躲一边笑:“我说的是实话!”
林子轩也凑过来,拿起一块曲奇,故意说:“嗯,确实不如我上次烤的,溪溪还得练练。”
“林子轩你也欺负我!”林溪气鼓鼓地叉着腰,转头看向江野,“江野哥,你说句公道话,我打的鸡蛋是不是很完美?”
江野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很快又隐去了,只是淡淡地说:“没注意。”
“江野哥你也这样!”林溪假装更生气了,拿起一个抱枕就往他身上砸,“我不理你们了!”
抱枕很软,砸在身上一点也不疼。江野下意识地接住抱枕,看着林溪转身“气冲冲”地往楼上跑,脚步却故意放慢,显然是在等他们哄。
顾衍放下手里的文件,嘴角噙着笑意:“好了,别逗她了。”他看向江野,“下午没什么事,一起去摄影棚吧,你之前不是说想拍组冬日主题的照片吗?”
江野愣了一下,他确实提过一次,没想到顾衍记在了心里。他点了点头:“好。”
下午的摄影棚里,暖气开得很足。夏琳娜给林溪梳了个俏皮的丸子头,搭配一件白色的毛衣和红色的格子裙,像个圣诞小精灵。哥哥们则穿着同色系的深色大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今天的拍摄主题是“冬日暖阳”,摄影师希望捕捉到成员们之间温馨互动的瞬间。
林溪拿着一个毛绒雪球道具,偷偷走到江野身后,趁他不注意,把雪球往他脖子里一塞。
“哇——”江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转头就看到林溪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林溪!”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却没有真的生气。
“略略略”林溪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江野迈开长腿就追,摄影棚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声笑语。摄影师连忙按下快门,捕捉下这生动的一幕——江野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神里的阴郁仿佛被这追逐的快乐驱散了不少,林溪则跑在前面,裙摆飞扬,像只快乐的小鸟。
顾衍和苏沐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追逐打闹,相视一笑。
“看来这个办法有用。”苏沐轻声说。
顾衍点点头:“得让他多笑笑,别总憋着。”
拍摄间隙,宋纪泽抱着吉他,弹起了一首欢快的曲子。林溪立刻拉着江野跳舞,她的舞步乱七八糟,像只笨拙的小熊,却格外有感染力。
“江野哥,你看我跳得好不好?”林溪一边跳一边问,还故意踩了他一脚。
江野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她,只是说:“不好看。”
“那你教我啊。”林溪拉住他的手,强迫他跟着节奏动起来,“就像上次在音乐颁奖礼后台那样,你跳得可帅了。”
江野被她拉着,脚步有些僵硬,却没有挣脱。看着林溪仰着笑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他心里那层坚硬的冰壳,似乎又融化了一点。
拍摄结束后,林溪拉着江野去了旁边的甜品店。她点了一个巨大的草莓蛋糕,插了五根蜡烛,还特意让店员做了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江野哥今天也要开心”。
“祝你……祝我们天天开心!”林溪举起叉子,像举着酒杯一样,“干杯!”
江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那块写着字的小牌子,心里暖暖的。他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草莓的酸甜和奶油的香甜在舌尖蔓延开来,像冬日里的一缕暖阳,驱散了心底的寒意。
“好吃吗?”林溪期待地看着他。
江野点了点头:“嗯。”
“那我再给你叉一块!”林溪叉了一块最大的草莓,递到他嘴边,“啊——”
江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吃掉了。草莓很甜,甜得有些发腻,却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总把最大的草莓留给自己。他的眼眶微微发热,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躲开,只是看着林溪,眼神柔和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溪和哥哥们变着花样地“撩拨”江野。
早上江野去跑步,林溪会故意跟他比速度,却跑两步就喊累,让他等着自己,趁机跟他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江野哥,你看那棵树的叶子落光了,像不像个光头强?”“今天的风好大,吹得我脸都疼了,江野哥你的脸疼不疼?”
练歌时,林溪会故意唱错他负责的部分,等他无奈地指出来,就立刻笑着说:“我就是想听听江野哥唱,你唱得比我好听多了!”
吃饭时,林溪会把自己不爱吃的青椒夹给他,然后立刻说:“江野哥你最好了,我知道你喜欢吃青椒!”其实她明明知道江野也不喜欢吃青椒,只是每次都会默默吃掉她夹过来的。
林子轩会故意抢江野的相机,藏起来让他找,等江野找到时,相机里却全是林溪搞怪的照片。
夏皓辰会拉着江野打游戏,故意放水让他赢,然后夸张地喊:“江野哥你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
苏沐会把江野常用的镜头擦得干干净净,放在他手边,旁边还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
宋纪泽会把自己新写的吉他曲弹给江野听,问他的意见,其实是想让他多说说话。
顾衍则会有意无意地把一些需要江野参与的工作交给她,比如选照片、改歌词,让他有事可做,慢慢找回状态。
一开始,江野只是被动地接受,反应淡淡的。但渐渐地,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林溪把他的相机镜头盖藏起来,他会无奈地捏捏她的脸:“拿来。”
林子轩抢他的零食,他会皱着眉抢回来,却又顺手递过去一包新的。
夏皓辰打游戏耍赖,他会揭穿他,语气里却带着笑意。
苏沐递水给他,他会说声“谢谢”。
宋纪泽弹新曲子,他会认真地听完,说出自己的看法。
顾衍交给他工作,他会一丝不苟地完成,甚至会主动提出改进意见。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别墅的院子里落满了银杏叶,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林溪突发奇想,要跟江野比赛谁捡的银杏叶好看。
她捡起一片叶子,跑到江野面前:“江野哥你看,这片像不像小扇子?”
江野手里也拿着一片,比了比:“我的比你的大。”
“才没有!”林溪不服气,又跑去捡,结果跑得太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心点。”
“我没事。”林溪站稳后,突然指着江野的头发,“江野哥,你头上有片叶子!”
她伸手想去拿,却故意把叶子往他头发里塞了塞,然后笑得直不起腰:“像个小老头!”
江野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去拿叶子,却故意把叶子往林溪头上一放:“你也一样。”
“啊!”林溪尖叫着去拿叶子,然后又抓起一把银杏叶往江野身上撒。
金色的银杏叶在空中飞舞,像一场浪漫的叶雨。江野看着林溪在叶雨里笑得开怀,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的酒窝深深的,像盛满了星光。他突然觉得,心里那片阴霾,好像被这笑声和阳光彻底驱散了。
他也抓起一把叶子,往林溪身上撒去。
“江野哥你敢撒我!”林溪笑着反击。
两个人在银杏叶堆里打闹起来,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顾衍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打闹的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看,我就说溪溪能行吧。”林子轩笑着说。
夏皓辰点点头:“好久没见江野哥笑这么开心了。”
苏沐温和地说:“他心里的结,总算解开了。”
宋纪泽抱着吉他,轻轻弹起了欢快的旋律,为这温馨的一幕伴奏。
顾衍看着江野脸上灿烂的笑容,那是自他母亲去世后,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像个卸下了所有重担的孩子。他知道,江野终于走出了那段最黑暗的时光。
打闹够了,林溪和江野都累得坐在银杏叶堆里喘气。
林溪看着江野,脸上还沾着一片银杏叶,忍不住又笑了:“江野哥,你真像个稻草人。”
江野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水:“你也一样。”
他伸手,轻轻拂去她头发上的银杏叶,动作自然而温柔。
林溪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躲开。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院子里的银杏叶闪闪发光,像撒了一地的金子。江野看着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林溪,听着屋里传来哥哥们的笑声和宋纪泽的吉他声,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温暖。
他知道,母亲虽然不在了,但爱从未消失。它化作了哥哥们的守护,化作了林溪的笑声,化作了身边点点滴滴的温暖,支撑着他继续往前走。
悲伤或许会留下痕迹,但爱和快乐,能治愈一切。
那个表面高冷的大男孩,终于在弟弟妹妹们的陪伴和逗乐下,重新找回了丢失的笑容。而属于炽焰的故事,也在这冬日的暖阳和欢声笑语中,继续书写着温暖与希望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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