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秦砚会被卖掉,秦肃心里一阵寒凉,顾不上疼痛,疯狂地扭着身子大喊大叫:
“秦砚,秦砚!你们放开我!我要跟我妹死在一起!”
秦砚也死死往地上坠,“哥……哥……滚开!王八蛋……”
两个小弟扯了胶带要去绑人的嘴,菲姐突然接了个电话,“什么?现在跑路?!货怎么办?”
菲姐一挥手,两辆面包车蹿了出去,又一挥手,兄妹两人被捂着嘴往娱乐城拉,刚到一楼,一群警察破门而入,菲姐又拉着人直上六楼。
又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面男男女女抱头蹲了一地,当中站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正捂着头打电话。
菲姐让几个小弟把两人摁着蹲在一起,上前跟那精瘦男人说话:“李哥,怎么回事?哪来的条子?”
李哥气得要死:“妈的,胡斐那傻逼疯了,把咱们皮子那条线端了!”
菲姐骂了一声:“他想怎么着啊?!”
李哥摁着电话:“那傻逼说看不上皮子小孩的生意,说是条子查的严,他要向文明社会看齐,让他手底下的人一律放干净。”
“呸!他放的什么屁?都是混黑的,装什么?!这跟咱们的生意有什么关系啊?!”
李哥皱着眉毛:“唉,那胡斐好像真有点能耐,跟条子内部好像有点关系,我看萧哥这把要完蛋。”
菲姐慌了,“那怎么办?”
“怕什么,等会儿条子来了,你往里面一藏,进去蹲两天,过两天风声小了,萧哥就把你捞出来了。”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菲姐和李哥立刻抱头蹲在人群中。
来的不是警察,而是另一批人,看着也是混社会的,领头的是个咬着棒棒糖的女人。
女人二十多岁,一身西装,带着个眼镜,长发束在脑后。
李哥抬头看了一眼,吓得魂都掉了,止不住把头往往下藏。
胡莱打量了一圈,旁边小弟很有眼色地递上一个本子。
胡莱合上本子,走到李哥跟前,小弟给她拉了个椅子,她翘着腿坐下,皮鞋把李哥头顶起来,“李涛?”
李涛咽了口口水,笑道:“三小姐,真巧啊,您怎么来了?”
胡莱一笑:“上次在海方娱乐城,你怎么骂我爸来着?”
“哎呀,哪有啊,胡老板那是真英雄,我怎么敢……”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一脚踹翻,胡莱踩上他手背,把本子贴在他脸上:“上面,还有谁?”
李涛瞪着眼睛,“没了没了。”
胡莱脚下用力,骨骼断裂的声音发出。
他瞬间嚎叫起来,“啊啊啊,真没了,真的啊!”
胡莱一招手,李涛被拉了下去。
胡莱走到人群中间,翻着本子,开始可汗大点兵。
“……张鹏,王有为,吴菲。”
菲姐抱着脑袋,蹲得老老实实。
胡莱推了下眼镜,“以上姓名,举报有奖,要是被我查出来了……”
“嗯嗯嗯!”
秦砚咬着胶带,手被反绑,头不停地拱着,菲姐被她顶了出来。
“你干什么?”
菲姐不停地踹着她,可秦砚就像咬住了猎物的狼狗,压在她身上不动。
胡莱的人连忙把人分开。
胡莱拿了把匕首,蹲到秦砚面前,微笑着说:“你要举报?”
秦砚忙不迭地点头。
菲姐开始疯狂蠕动。
胡莱一刀扎进菲姐大腿,血喷到了秦砚下巴。
“要是胡说,就是这个下场。”
她割断脸上的胶带,秦砚闻着血腥味,害怕得要死,但是仍旧梗着脖子,“她……她就是菲姐,楼下,楼下还有人叫萧老板,还有飞哥,他们……他们都是一伙的。”
胡莱笑了,割断她手上的扎带,把人扶了起来。
“楼下,楼下还有两个司机刚走!面包车,车牌号是……”秦砚被吓坏了,消息一骨碌往外冒。
菲姐在地上破口大骂,“小杂种,我踏马就是给你脸了!你等着我……”
胡莱一皱眉,菲姐就被拉走了。
她温柔地擦干她脸上的血迹,“好孩子,想要什么奖励?”
秦砚哆哆嗦嗦,脑子一片空白。
秦肃反应过来,角落也在开始挣扎,但是被人摁住了。
秦砚猛然抬头,指了指角落,“我……我哥。”
胡莱的人把秦肃抓起来,刚撕开胶带,秦肃也喊道:“我旁边这个叫王青!后面这是王有为!”
胡莱拍拍手,她身旁的一个壮汉说道:“三小姐,这可能就是黑狗的那条线。”
胡莱沉声说道:“把那线连锅端了。”
“明白。”
一堆人乌泱泱地出去了。
胡莱把两人放到沙发上,又想说什么,却看见了两人的江城校服。
胡莱问道:“你们俩是江城人?”
两人都被吓傻了,说不出话,只是齐齐点头。
胡莱皱皱眉,“给倒杯水!清了没?我去隔壁审。”
“整层楼都清了。”
胡莱把两人提到隔壁,关上了门,她眯着眼睛,冷不丁问道:“江城?呵,至臻的公子千金?秦军和是你们老爹?”
秦肃下意识点点头,又猛然摇头。
胡莱哈哈大笑,在沙发上悠然坐下,“秦军和还有姜晓君人呢?就把你俩扔下,真没种啊,你俩身上藏着不少钱吧?难怪被那姓萧的盯上了。”
胡莱转着匕首,“钱呢?”
还是那套说辞。
胡莱嗤笑一声,皱着眉头打量,两人一阵心凉,以为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门口吵吵闹闹又来一拨人,秦砚吓得腿软,胡莱皱皱眉头,一把扶住她。
兄妹俩坐在沙发上,等着死刑的到来。
胡莱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抓出一把面包糖果薯片水果扔在沙发上。
“吃!快点!一会儿放你们俩走。”
秦砚把心一横,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两人拼了命地往嘴里塞东西。
胡莱从内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写了几笔,“想活命就去找这个人,按她说的做。”
两人接过纸就往外跑。
胡莱揪着领子拽回两人,伸手打了秦肃一巴掌,又掐着秦砚的脸晃了晃,恶狠狠喊:
“你们俩清醒一点!从窗户滚!”
“谢谢,谢谢。”
胡莱把匕首在两人面前摇了摇,笑眯眯地威胁:
“别以为我在做慈善,三年而已,我就当是做个投资,三年之后,见到钱,你们俩安全,没见到你们说的那笔钱,我第一个弄死你们两个,滚!”
千金大小姐大少爷第一次爬窗户,两个人抖着手脚,差点从六楼摔死。
兄妹俩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帮两个人改了身份,送去了北城。
这个女人就是裴茂。
裴茂说,在北城萧文雨的势力最小,可以躲一阵子。
一开始秦肃也是在北城读高三,没几天就被一些小虾米发现了,所幸这一次秦肃和秦砚也逃得比较快,小虾米还没上报就被当地警察抓了。
在外面又躲了一个月,风平浪静。
两人这才回到北城,这一次秦肃决定不上学了,他只需要活到二十五岁,但是秦砚需要上学。
秦肃化名张严,打工的地方是个工厂,第一周他的工资被克扣了,第二周他跟那里混熟了,摸清了北石镇的构造。
秦坚柔的馄饨店是他跟着工友出来吃饭时看见的,有一次晚上下工,还下了大雨,他帮老板收了一次桌椅,这老板就好心地给他送馄饨吃。
还有一次,他发烧没钱买药,晕倒在馄饨店门口,老板又一次好心地救了他。
糟糕的是,他烧得迷迷糊糊,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名暴露出来了。
他怕的要死,生怕秦坚柔泄露,只能拼命求她,“我不是坏人,求求你,别告诉别人。”
这个善良的女人看着刚成年的秦肃,心软了,“改名字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会多说的,出门在外,都靠朋友,两人都姓秦,大家多帮衬帮衬。”
秦肃几乎天天来店里照顾她馄饨生意,他只能提心吊胆地赌秦坚柔是个好人。
一个月后,秦坚柔知道了他不是坏人,而秦肃也赌成功了,秦坚柔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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