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阳光还带着些许暖意,透过老樱花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野提前到了村口,手里提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母亲做的和果子,是佐助喜欢的红豆馅。
老樱花树的树干粗壮,枝桠向四周伸展,像一把撑开的巨伞。树下已经有了些零星的行人,大多是带着孩子的村民,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讨论着晚上的烟花会有哪些花样。
林野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摊贩们支起了五颜六色的棚子,卖的、吹糖人的、套圈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像一首欢快的歌。
“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野回头,看到佐助站在不远处,穿着件干净的深色便服,手里拿着个纸袋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夕阳的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让他平日里略显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等很久了吗?”佐助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布包上。
“没多久,”林野笑着晃了晃布包,“我妈做的和果子,尝尝?”
佐助接过去,打开布包拿出一个,红豆馅的香甜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他咬了一小口,点了点头:“很好吃。”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纸袋子递过来,“这个给你。”
里面是用细麻绳捆着的一小束月见草,淡黄色的花瓣刚刚舒展,带着淡淡的清香,显然是刚从花盆里摘下来的。“早上开的,”佐助的声音很轻,“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林野接过花束,指尖碰到花瓣的柔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很漂亮,谢谢。”他把花束小心地放进布包里,像藏起了一个珍贵的秘密。
两人并肩靠在樱花树下,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多的人。鸣人带着小樱挤过人群,冲他们挥了挥手,又被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吸引,拉着小樱跑了过去,像两只快活的小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灯笼全部亮起,暖黄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远处传来“砰砰”的声响,第一簇烟花在夜空炸开,金色的光点像流星般坠落,引得人群发出阵阵欢呼。
紧接着,更多的烟花升上天空,红的、绿的、紫的……有的像盛开的牡丹,有的像漫天的星雨,有的像飞舞的蝴蝶,把夜空装点得格外绚烂。光影在每个人的脸上流转,映出惊喜与赞叹。
林野仰着头,看着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又消散,心里却忍不住偷偷看向身边的佐助。他的侧脸在烟花的光影里忽明忽暗,平日里总是微蹙的眉头此刻舒展开来,眼神里带着难得的平静与柔和,像被烟花点亮的湖面。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佐助转过头,四目在绚烂的烟火下相遇。夜空里,又一簇烟花炸开,粉色的光点如雨般落下,映在彼此的眼底,像有细碎的星光在闪烁。
“好看吗?”林野的声音有些发紧,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
“嗯。”佐助应了一声,目光却没有移开,依旧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比烟花好看。”
林野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像被烟花的光烫过一样。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簇炸开的烟花打断。这次的烟花是爱心形状的,在夜空中停留了很久,引得人群里发出阵阵哄笑和欢呼。
佐助的耳尖在光影里微微泛红,却没有移开视线,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东西,递到林野手里。是用雪晶石碎片打磨成的小吊坠,比之前那个心形挂件更小更精致,用细银链穿着,在烟火下闪着细碎的光。
“之前在冰湖捡的碎片,”他低声说,“打磨了很久。”
林野握紧吊坠,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暖得人心头发颤。他抬起头,对上佐助带着些许期待和紧张的目光,突然觉得,所有的话语都显得多余。
他把吊坠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紧紧攥着,像是握住了整个星空的光。烟花还在继续绽放,人群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而樱花树下的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眼里只有对方的身影,和那些在烟火下,终于清晰可见的心意。
夜风吹过樱花树,带来月见草的清香。林野知道,这个夜晚的烟花,这棵老樱花树,这束带着晨露的月见草,还有掌心的雪晶石吊坠,都会像最明亮的光,永远留在记忆里,照亮往后的每一个日夜。
因为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和他一起看遍所有的烟火,一起走过所有的时光,这份心意,比任何绚烂的烟花都更动人,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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