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还在旁边傻乐,没察觉自己新衣服上又多了几个泥印,。他只顾着高兴,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完全没预料到往后的日子里,会被这个捧着糖笑得一脸狡黠的小恶魔折腾得直薅头发。
“走了。” 云池牵起薛洋的手,那孩子攥着糖的手指微微发颤,却走得异常坚定。她回头对魏无羡扬了扬下巴,“跟上。”
马车重新启动时,薛洋正蜷缩在云池身边,小口小口地舔着那块麦芽糖。甜腻的香气在车厢里弥漫开来,他的眼睛半眯着,像只偷吃到蜜的小狼崽。
云池看着他满足的侧脸,忽然想起孟瑶。那孩子此刻大概还在青楼后厨洗碗吧?可惜啊,他那个好母亲拦着,自己暂时还动不了手。
“阿姐,阿洋说他想吃桂花糕。” 魏无羡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云池没回头,只拍了拍薛洋的后背:“让魏哥哥给你买。” 她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树影,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 先把这只小狐狸护好,其他的,慢慢来。
马车在醉春楼后巷停稳时,云池正摩挲着袖中那枚云纹玉佩。这是她特意翻出来的旧物,边角磨损得恰到好处,足以支撑 “祖母故交之女” 的说辞。巷口飘来脂粉气与酒气混合的甜腻气息,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 孟瑶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难怪后来能练就那般八面玲珑的性子。
孟诗的小院比想象中整洁,窗台上摆着盆半枯的兰草,墙根处晒着几串干花。开门的瞬间,云池闻到了淡淡的墨香,这在脂粉堆里显得格外突兀。
“姑娘是?” 孟诗的声音很轻,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只是那双眼睛里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藕荷色襦裙,发髻上连支像样的簪子都没有,唯有袖口绣着的缠枝纹,还能看出几分大家闺秀的底子。
云池侧身进屋,将锦盒递过去:“家祖母姓云,曾与令堂在雁南城同窗三载。她说令堂当年救过她性命,嘱咐我若到了栎阳,定要探望姑娘。只是没想到·······” 她故意说得含糊,给孟诗留足想象空间。
锦盒里是支青玉簪,水头普通,却胜在雕工雅致。孟诗捏着簪子的手指微微发颤,眸底泛起一层水汽:“我…… 我记不清了。母亲走得早……”
“姑娘这些年受苦了。” 云池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屋角那堆浆洗的衣物,“青楼终究不是长久之地,我已备下银两,可为姑娘赎身。”
孟诗猛地抬眼,像是被刺痛般后退半步:“多谢姑娘好意,只是不必了。” 她的语气陡然生硬,“我在这儿挺好的。”
云池故作惊讶:“姑娘难道不想离开?” 她刻意压低声音,“我听说前几日楼里走水,姑娘被困在火场,若不是小厮拼死相救……”
“那是意外!” 孟诗的声音陡然拔高,脸颊涨得通红,“金公子已经派人加固了屋顶,还送了新的防火符,他心里是有我的!”
“金公子?” 云池适时露出茫然,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莫非是…… 兰陵金氏的金光善金宗主?” 她看着孟诗瞬间亮起的眼睛,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摆出惊叹的神色,“原来姑娘与金宗主……”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孟诗的声音放软,带着种近乎虔诚的憧憬,“他说等处理完族中事务,就会八抬大轿娶我过门。”
云池垂眸,指尖捻着茶盏的边缘,像是鼓足勇气才开口:“姑娘有所不知…… 金宗主他……” 她故意停顿,看着孟诗紧张得攥紧了衣袖,才缓缓道,“我曾在金麟台见过他,身边常伴着不同的女眷,听说…… 已有不少子女。只是金夫人善妒,但凡找过去的,都没有好去处。”
“你胡说!” 孟诗猛地掀翻了茶桌,青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指着门口,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金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你是谁派来的?怎张口就污人清白?
我母亲可没有什么知己好友。更遑论是修仙门派了。要是真有我孟家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云池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忽然觉得没意思。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锦盒,淡淡道:“姑娘既不信,那我也不多言。只是令郎……”
“不准你打瑶儿的主意!” 孟诗像头护崽的母兽,死死挡在门口,“他是金氏的公子,迟早要回金麟台的!”
云池没再争辩,转身走出小院。暮色已深,青楼前院传来丝竹声,与这后院的死寂格格不入。她绕到墙角那棵老槐树下,果然看见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手里攥着块半截的木炭,在地上写写画画。
“孟瑶?” 云池轻唤了一声。
那孩子猛地回头,一双眼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一双大大的圆眼睛,还带着酒窝,可爱的紧。他穿着件不合身的旧长衫,袖口挽了好几圈,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根柴禾,可那双眼眸里没有半分怯懦,只有警惕与探究。
“你是谁?” 孟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云池在他身边蹲下,从袖中摸出块玉佩,上面刻着小小的 “云” 字:“我是雁南城云家的人。你母亲不愿走,但你若有难处,可持此玉佩来寻我。” 她看着地上歪歪扭扭的 “金” 字,补充道,“无论何时,雁南城都有你的位置。”
孟瑶盯着那块玉佩,又看了看云池,忽然问道:“您也是仙人?那您认识我父亲?”
“算认识吧。” 云池没说太多,只是将玉佩塞进他手里,“收好。别让你母亲看见。”
孟瑶攥紧玉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没说谢谢,也没拒绝,只是看着云池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低头继续在地上写字。月光落在他单薄的肩上,地上的 “金” 字被木炭涂得越来越深,几乎要刻进砖缝里。
云池坐上马车时,摸出了那枚刻着入梦符的玉佩。她望着醉春楼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 —— 孟诗不醒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在梦里看清真相。至于孟瑶,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这孩子自己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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