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隙铺就的金绿色道路往星河深处延伸,路面上的光粒随着林风的脚步轻轻跳动,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前行的轨迹。当他走到路的中段时,脚下的光突然往两侧分开,露出片流淌着银白液体的河床,液体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光斑,细看竟与林风体内流转的“息”同源,只是更纯粹,像未被任何事物沾染的本初之气。
“是‘本真河’。”老谷主望着河面,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初代笔记最后浮现的幻象里,就有这条河——它藏在鸿蒙与星河之间,能洗去气脉里所有外来的‘形’,只留最根本的‘意’。”他指着林风映在河中的影子,那影子里没有云翼,没有印记,只有团流动的光,“你看,连河水都在告诉你,现在的你,已经不用再借任何外在的东西了。”
赵凯扛着土锤往河边走,守土兽突然对着块飘在河面的黑木龇牙。他抡起锤子往木旁砸去,土黄色的星阵刚亮起,黑木里竟渗出团暗红色的气,气里裹着的锁灵链残片比鸿蒙隙的更诡,像条活的蛇,缠着星阵就往土山虚影里钻。“好家伙,这戾气带着‘蚀’劲!”他锤底的土山突然长出层细密的土鳞,将残片挡在外面,“土脉珠说得多用‘固’劲防,不能让它啃坏气脉的本!”
林风走到河边,体内的“息”顺着河床往银白液体里淌。那光刚触到液体,就像墨滴入清水,顺着残片的蚀痕往深处钻。他能“感”到这戾气里藏着最原始的“破”,像专啃根本的虫,只要让“息”顺着它的轨迹“裹”,就能慢慢将其同化。当“息”在残片周围缠到第十八圈时,暗红色的气突然“啵”地爆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银白液体,河床竟因此泛起层温润的光,像被洗去了尘埃的玉。
“这‘裹’字用得妙啊!”赵凯看得眼睛发亮,土黄色的星阵突然往“息”的光晕里贴,“我这土气也能跟着裹!现在砸下去,总觉得能顺着戾气的蚀痕走,比以前密十倍!”他试着往另一块黑木旁砸去,土锤落下的瞬间,星阵竟在河面织成张密网,将残片裹得严严实实,没让它啃到半分本真之气。
阿芷的雷木苗往河面探去,苗尖刚触到银白液体,就抽出串半透明的芽,芽上的纹路既没有雷木的锐,也没有鸿蒙的古,只有种纯粹的“生”:“是‘本真芽’!”她惊喜道,“雷木苗说这芽能‘映’出万物的本,只要借点你的‘息’,就能开出能照见根的花!”她指尖轻点,嫩芽突然往河床两侧蔓延,织成张银白的网,网眼上的光与“息”缠在一起,像给本真河搭了层会呼吸的膜。
林风走到本真河中央,那里的河底沉着块半透明的玉,玉上没有任何纹路,却能映出他体内“息”的流动,像面最干净的镜子。他伸手将玉托起,玉刚离水就化作道清凉的气钻进“息”里,体内突然涌起股前所未有的清明——那些曾让他纠结的招式、境界、气脉之分,此刻都像水面的波纹般散去,只剩下种能随心而动的“意”,想托就能起山,想沉就能入地,想生就能催芽,想灭就能化戾。
“是‘本真玉’!”老谷主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轻颤,“原来所谓的‘返璞归真’,不是回到过去,而是扔掉所有‘形’的束缚!这玉能让‘息’彻底跟着‘意’走,不用再想该用哪脉气,该借哪处劲,就像抬手吃饭般自然!”他指着林风随手往河面一点的动作,那里竟浮出朵光花,花里没有雷纹也没有土纹,只有纯粹的“生”,“你看,这才是最厉害的——不用刻意,便是万物。”
赵凯突然“嘿”了声,抡起土锤往河岸边的地面砸去。土黄色的星阵刚亮起,地面竟冒出尊土像,像照着守土兽的模样捏成的,只是身上没有任何纹饰,却透着股沉甸甸的“稳”:“我这土山虚影……能‘化’本真了!”他试着往像里灌气,土像竟活了过来,抬爪往河面拍去,拍出的土浪没有星阵加持,却精准地裹住了块飘来的黑木,“现在砸下去,不用想怎么用劲,手到劲就到,比以前灵十倍!”
阿芷的灵枢叶往本真芽上一贴,叶片突然变得像玉一样透明,能直接看到里面“息”的流动:“雷木苗说这叶能‘存’本真意,以后就算遇到再复杂的气,也能直接照出它的根!”她将叶片往雷木苗上一按,苗尖突然射出道银白的光,落在河面上,河面竟开出片光莲,花瓣落下时化作无数光点,往林风体内的“息”里钻。
林风望着本真河上的光莲,体内的“息”突然像有了生命般轻轻脉动。他能“感”到那些曾让他辗转难眠的锁灵链阴影,此刻都成了“意”的一部分,像墨融入了清水,再也找不出原来的痕迹。他抬手时,周围的星子会跟着转;落脚时,河床的玉会跟着亮;甚至只是想“静”,周围的风就会停,水就会止,万物都在跟着他的“意”走,却又不像被控制,更像万物本就该如此。
本真河尽头突然传来“哗啦”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银白的河水往前方漫开,在星河与鸿蒙之间织成片无边的光原,原上的草是“息”凝成的,花是“意”催开的,连风里都裹着能随心动的灵韵。“是‘本真原’!”赵凯扛着土锤往原上走,守土兽在他前面跑,踩过的地方竟长出片土黄色的草,草叶上没有任何纹路,却透着股扎实的“生”,“土脉珠说这原能让万物跟着本真长,不用费劲就能活!”
阿芷的星翼往光原上方扇动,雷木苗往光草上缠去,苗尖的光轻轻一碰,草叶竟开出串银白的花,花里没有雷火,却能照出周围万物的根:“雷木苗说这原上的东西都能‘应’意,你想它是什么样,它就能是什么样,只要不丢本真!”她指尖往空中一点,花里竟飞出只光鸟,绕着林风飞了两圈,化作道光钻进“息”里。
林风站在本真原中央,望着远处星河的浩瀚,望着身后鸿蒙的古朴,突然明白——所谓的“逆袭”,从来不是打败谁、超越谁,而是扔掉所有别人给的定义、自己设的枷锁,让本真的“意”自由流淌。那些曾让他痛苦的经历,不是负担,而是让“息”变得更厚的养分;那些曾让他畏惧的强敌,不是阻碍,而是让“意”变得更明的镜子。
风穿过本真原,带着“息”的清、“意”的明、星河的广、鸿蒙的厚,往没有尽头的前方吹去。林风迈开脚步,没有云翼扇动,却走得比任何时候都稳,每一步落下,光原上就长出片新的绿,像在为他记下这一路的本真。
前路或许还有无数风景,但体内的“息”告诉他,只要“意”还在,就能让任何风景都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不用刻意,不必强求,因为本真的“我”,就是万物,万物,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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