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二房老夫人,身后跟着几个气焰嚣张的丫鬟婆子,还有一个穿着素白衣裙、哭哭啼啼的年轻妾室。
那妾室一进来,眼睛扫了一圈,忽然一定,落在程央宁身上,伸手指着她,尖声叫道:“就是她!”
妾室看向二老夫人,斩钉截铁道:“老夫人,妾身那日亲眼所见,公子在外头巷子里就是跟她说话来着,那三千两银票,兴许公子给了这个狐媚子!”
二房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捶胸顿足,也跳了出来,指着程央宁骂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定是你勾引了我家文彦。”
“定是你怂恿文彦从账上支走了三千两银子,我的文彦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你害的?你快把银票给我交出来!”
洛祈川一见这阵仗,一头雾水,“噌”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挡在程央宁身前。
俊脸上满是嚣张戾气:“哪儿来的疯婆子!在这里满嘴喷粪,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小爷我撕烂你这张老脸!”
二老夫人被突如其来的辱骂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哪里来的混账小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开!”
沈老夫人急忙起身,语气急切:“二弟妹快别闹了,堂中贵客在此,成何体统,赶紧带着人回去,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二老夫人不依不饶,哭嚎起来:“回去?我凭什么回去!我的文彦说不定就是被这个狐狸精给害了。”
“长嫂不是不知道,我这一把年纪,好不容易才得了文彦这一个儿子,突然间就没了,下午才发现,他死前还偷偷从账上支走了三千两,那可是三千两啊!”
“我刚才把府里的人都叫来问了一圈,冬儿这丫头亲眼看见,文彦死的前一天,在巷子里跟这个狐狸精见过面!”
“不是她害的,还能是谁?她得给我儿偿命,我要她偿命……”
洛祈川这下总算听明白了。
这是死了儿子,又丢了银子,毫无证据就敢胡乱攀咬到程央宁头上。
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气得火冒三丈,指着二老夫人骂道:“你个老妖婆,红口黄牙就敢污蔑人!”
“照你这么说,小爷我那块祖传的玉佩也丢了,值五千两。你刚才看了我,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肯定是你瞅准机会偷了,你快赔给我!”
二老夫人被他这无赖行径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又哭又骂:“你个天杀的小混账,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什么破玉佩值五千两?你敢诬蔑我,一会给我等着瞧!”
沈老夫人急得要跺脚:“二弟妹,我知道文彦没了你心里难受,有气要撒,可也不能这般,快先回去吧。”
二老夫人哪里肯听,依旧哭闹不休。
沈从安胸膛起伏着,脸色铁青:“都先回去。”
从二老夫人闯进来开始,他胸口就憋着一股恶气。
这么多年,二房那些人,仗着是他族亲,常常借着他的名声,甚至扯到在京中任尚书的女婿,在外头欺行霸市,胡作非为。
早些年,他没少跟在后面擦屁股,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寒了心,索性眼不见为净,搬来了浔州。
没想到,这牛皮糖一样的二房,竟也舔着脸跟了过来。
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沈文彦,更是烂泥扶不上墙,整日里只知道胡吃海喝,流连花街柳巷,院子里妻妾一大堆还不够,总觉得外头的野花更香,以前便没少偷偷从公中支银子出去鬼混。
谁知道什么三千两,是不是早被他挥霍在哪个见不得光的窟窿里。
现在,太子殿下就坐在眼前。旁边那两位,虽然不知具体身份,但通身的气派一看就非富即贵,沈家哪里惹得起这样的贵人。
况且,太子殿下驾临浔州,连地方上的官员都未曾惊动,兴许是不想声张。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捅破太子殿下的身份,只能把二老夫人支走。
二老夫人喊道:“文彦就是被这个京城来的狐媚子害死的,她犯了王法,就该抓去下大狱!”
程央宁慢悠悠抿着茶,闻言,轻轻笑了一声。
“王法不是由老夫人说的算,也不是谁哭得响,谁骂得凶,谁便有理的。”
“您口口声声说我害了人,拿了银子,除了您身边那位的一面之词,可还有半分证据?若无证据,您这便是诬告,按律也是要反坐的。”
她做的,但她不认。
陈寄雪嘴角弯了弯。
身子往程央宁身边倾斜,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二房以前仗着生了个儿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没少在背后嘲笑我外祖母。”
“如今倒是收敛了些,没想到一遇事,还是这副德行,什么脏的烂的都敢往外甩,真是丢人现眼。”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歉意和义气:“要不是洛小侯爷刚才跳得快,我肯定会站出来帮你说道说道,哪能由着她这么污蔑人的。”
程央宁侧过头,同样低声回道:“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你的长辈,你不好直接出面与她冲突。”
“况且,根本不用咱们费什么口舌,她都快气得半死了。”
陈寄雪听了这话,心里舒坦许多:“说得对,我就安安稳稳坐着,看她还能唱出什么好戏来。”
二老夫人气得一噎,脸色涨红,尤其是看到仿佛看跳梁小丑般的眼神,心中更是恨极。
她尖声道:“你个不知死活的贱蹄子,还敢狡辩……”
洛祈川打断她:“你个老妖婆,再敢骂她一句试试,信不信小爷我现在便把你满嘴牙掰下来!”
谢衡面容冷峻,周身散发出凛冽杀气,冷冷扫向她。
裴晏之脸上的温润笑意早已消失不见,本想着她死了儿子,又是沈府旁支,明面上给两分薄面,没想到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若不是初开始央宁用眼神示意他,他恨不得立刻将人轰出去!
“真是好大的口气!”
二老夫人像是根本没听见,瞪着程央宁,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她撕碎。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衙役的低喝。
只见一名身着深青色官服的中年官员,带着几名按刀而立的衙役,面色威严地踏入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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