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胖子分开之后,起初那阵子,我们几乎没了联系。巴乃那地方,信号差得让人抓狂,每次我打电话过去,听筒里传来的总是阿贵的声音。我拜托阿贵叫胖子回我电话,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其实那时候,我的心里也满是纠结,真要接到胖子的电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在巴乃的经历,像一场不愿醒来又不敢回想的梦,每一个细节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那些回忆相互交织,如同乱麻一般,而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梳理。胖子不回电,在某种程度上,反倒让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侥幸躲过了一场注定会淋湿自己的大雨。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大概过了半年之久,我们才重新有了交流。谢天谢地,电话那头胖子的状态好了很多,还能跟我开几句玩笑,听到他那熟悉的贫嘴,我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关根,你跟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吴峫的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强硬,指尖在膝盖上蜷了又蜷,骨节都泛了白。
关根也跟着蜷了蜷指尖,手随意搭在黎簇后颈,慢悠悠摩挲着,指腹蹭过布料的纹路,像是在掂量着什么话该说。
黎簇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吭声,也没拍开那只手。手里的瓜子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看架势倒像是在排兵布阵,眼角余光却没少往吴邪那边瞟。
关根吐出一口浊气,抬眼扫过众人:“巴乃,你们去过了吧?”
几人虽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应了。
“见到云彩了?”
胖子心里“咯噔”一下,说不清哪儿不对,只觉得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
“那姑娘——没了。”关根说完就闭了眼,搭在黎簇后颈上的手也停了,指节抵着那块皮肉,一动不动。
胖子像被人猛地抽走了肺里的气,半晌没喘过气来。
“你说啥?”他声音发颤,急得从座椅上弹起来小半截,往前凑了半步,“你再说一遍?”
可再没等来回答。
关根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一阵电流突然窜过全身,疼得他后槽牙都咬紧了——他知道,这是警告。
黎簇就在这一瞬间皱起了眉。后颈那只手突然震颤了一下,不是紧张的抖,是像被抽了筋似的,带着股狠劲的颤。
他转头瞥向关根,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的关心:“你没事吧?”
关根睁开眼,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那笑意却没到眼底,“没事,死不了。”
黎簇嗤了一声,转回头继续摆弄瓜子,嘴里嘟囔着:“最好是,你死了谁给我解闷。”
两人的对话就这么停了。
任凭旁人怎么追问、怎么看,关根硬是没再开口,只是指尖偶尔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
观影厅里的空气像冻住了,连呼吸声都透着沉,压得人胸口发闷。
……
【这通电话里,我把在这儿的发现跟胖子说了。一提小哥的画像,胖子那边突然来了精神,隔着听筒都能听见他咂嘴的动静,像是嘴里嚼着什么脆生生的玩意儿。
“你啧啧个啥?边说边啃黄泥螺呢?”我问。
“这儿可没这鲜物。”胖子又咂摸两下,“是听你说的事儿,觉得有点不对劲,也可能是我多心。”
“哪儿不对劲?我这儿风平浪静的。论避世,虽没巴乃潮润,可比你那地儿不差。”
“那是,咱们家天真那是清水出芙蓉,走到哪儿都自带学雷锋光环。不把西湖比巴乃,偏说墨脱赛亲娘。佛曰:雷锋塔早晚得塌。”
“你他娘哪来这么多屁话!”我压低声音骂道,“这儿公话贵得离谱,说点实在的,别扯淡。”
“你先听着——你从尼泊尔回来,才去的墨脱,对吧?”胖子突然正经起来,那语气里的严肃,让我都能想象出他皱眉的模样。
我下意识点头,才想起他看不见,赶紧“嗯”了一声,尾音还带着点被他这突然正经弄出来的懵。
“从尼泊尔回来,为啥非去墨脱?你是候鸟啊,飞过来就得在这儿落脚?”胖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又不是带货的,犯不着绕远路,直接坐国际航班回来多省事!折腾这一趟,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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