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夜晚,听到了陈楚楚和张铁柱那令人作呕的对话。
她喘着粗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 没有剧痛,只有心脏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的感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净,没有伤痕,指甲缝里也没有泥土和血污。
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 1972 年的知青点,回到了所有悲剧开始之前。
“清清,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上铺的林红被她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问。
陈清清定了定神,对林红笑了笑:“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你继续睡吧。”
林红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
陈清清靠在床头,再也睡不着了。她闭上眼睛,开始梳理前世的记忆,那些被忽略的疑点,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第一个疑点,是陈楚楚和张铁柱的关系。前世她一直以为,陈楚楚是因为怕路修源,才不愿意嫁给他,转而让她嫁张铁柱。可现在想来,陈楚楚根本就不是怕路修源,而是早就和张铁柱在一起了。她记得,换亲的前一个月,陈楚楚曾经偷偷出去过好几次,每次回来都穿着新衣服,还带着零食。当时她问陈楚楚衣服是哪里来的,陈楚楚说是母亲给她买的。现在想来,那些衣服,很可能是张铁柱给她买的。
第二个疑点,是母亲刘桂兰的态度。前世她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父亲的病,才不得不让她换亲。可现在看来,母亲根本就是帮凶。她记得,换亲的前一周,母亲突然拿到了一笔钱,说是借的。可她后来问过亲戚,亲戚们都说没有借钱给母亲。那笔钱,很可能是张铁柱给的,目的就是让母亲安心地逼她换亲。
第三个疑点,是路修源的态度。前世路修源一直相信陈楚楚,对她很冷淡。可她现在想来,路修源并不是真的相信陈楚楚,而是被陈楚楚的伪装欺骗了。陈楚楚总是在路修源面前装可怜,说她的坏话,让路修源以为她是个自私、任性的女人。而路修源作为军人,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才会对她冷淡。
第四个疑点,是父亲的病。前世父亲的病一直不好,最后去世了。可她现在想来,父亲的病很可能被耽误了。母亲和陈楚楚根本就没有用心给父亲治病,只是把父亲的病当作逼她换亲的借口。她记得,有一次她去医院看父亲,医生说只要好好治疗,父亲的病还是有希望的。可母亲却跟她说,医生说父亲的病治不好了,让她赶紧换亲,给父亲准备后事。
梳理完这些疑点,陈清清的心里更加坚定了。她知道,这一世,她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父亲,揭穿陈楚楚和张铁柱的阴谋,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天一亮,陈清清就起床了。她洗漱完毕,去食堂买了两个窝窝头,然后去找知青点的主任。
主任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看到陈清清,愣了一下:“陈清清同志,有事吗?”
“主任,我想跟您申请提前返城。” 陈清清说。
主任放下文件,看着她:“提前返城?你知道返城名额很紧张,而且要符合条件才行。你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我家里有特殊情况。” 陈清清说,“我父亲得了重病,需要人照顾。而且我母亲和妹妹想让我换亲,我不愿意,她们就一直逼我。我担心她们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所以想提前返城,远离她们。”
主任皱了皱眉:“换亲?这可是封建陋习!你母亲和妹妹怎么能这么做?”
“她们也是被逼无奈,想给我父亲治病。” 陈清清说,“可我不能用自己的一辈子换钱。主任,我知道返城名额紧张,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我保证,只要我能返城,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主任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申请一下,但是能不能批下来,我不敢保证。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谢谢主任!” 陈清清感激地说。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陈清清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能不能批下来,她至少努力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清清一边上工,一边去医院看父亲。她每天都会给父亲擦身、喂饭,陪父亲说话。父亲的精神好了很多,看到她,脸上也有了笑容。
“清清,你别太累了,要照顾好自己。” 父亲拉着她的手,虚弱地说。
“爸,我没事。” 陈清清笑着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您,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父亲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陈清清知道,要想让父亲的病好起来,光靠公社的医疗补助是不够的。她必须想办法赚钱。
她想起前世,知青点的知青们都喜欢做手工活,比如织毛衣、纳鞋底。她的手很巧,也会织毛衣。她可以织毛衣去镇上卖,赚点钱给父亲治病。
说做就做。陈清清从知青点的小卖部买了几团毛线,利用晚上的时间织毛衣。她织的毛衣样式新颖,颜色搭配也好看,很快就织好了一件。
周末的时候,她带着毛衣去了镇上。镇上的供销社门口有很多人,她把毛衣拿出来,放在一块布上。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
“这毛衣真好看,多少钱一件?” 一个大妈问。
“五块钱。” 陈清清说。
“五块钱?有点贵啊。” 大妈犹豫了一下。
“大妈,这毛线是好毛线,而且是我一针一线织的,很结实。” 陈清清说,“您要是喜欢,可以试试,不合适我可以帮您改。”
大妈试了试毛衣,很合身,也很暖和。她高兴地说:“行,我买了!”
很快,又有人买了一件毛衣。陈清清一共卖了两件毛衣,赚了十块钱。
拿着钱,陈清清心里很高兴。她赶紧去药店给父亲买了些好药,然后回了医院。
父亲看到她买的药,很惊讶:“清清,你哪里来的钱?”
“我织毛衣卖的。” 陈清清笑着说,“爸,您放心,我会赚更多的钱,给您治病。”
父亲的眼里泛起了泪光,拉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陈清清知道,这只是开始。她会继续织毛衣卖,赚更多的钱,不仅要给父亲治病,还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她不会再让刘桂兰和陈楚楚有机会逼她换亲,她要靠自己的努力,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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