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洒在蜿蜒曲折的青风岭山道上。
一个身着粗布青衣的少年,背着一个半旧的行囊,正步履蹒跚地赶路。他叫林墨,年方十六,眉眼间尚带着几分青涩,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像山间的星辰,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林墨此行,是要去三百里外的云州城,投奔一位据说沾着点远亲关系的表叔。家乡遭了灾,爹娘没了,只留他一人,揣着爹娘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佩和几句模糊的嘱托,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青风岭。
“咕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林墨摸了摸干瘪的行囊,里面只剩下一小块硬得能硌掉牙的麦饼。他苦笑一声,加快了脚步,心想得赶紧翻过这山岭,找个村镇歇脚。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呼哨声从前方密林里响起,紧接着,五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窜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钢刀,眼神凶狠地打量着林墨,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齿:“小子,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林墨心里一紧,知道遇上了山匪。他虽年少,却也听过不少江湖险恶的传闻,只是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几位好汉,我只是个赶路的穷书生,身上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行个方便。”
“穷书生?”壮汉身后一个瘦猴似的汉子跳了出来,贼眉鼠眼地盯着林墨的行囊,“搜搜不就知道了?说不定藏着什么宝贝呢!”
说着,瘦猴便伸手要来抢林墨的行囊。林墨虽没学过武功,但在家乡时也跟着猎户练过几年力气,反应倒也不慢,侧身一躲,避开了瘦猴的手。
“嘿,还敢躲?”壮汉见状,怒喝一声,挥拳就向林墨打了过来。这拳头带着风声,显然有些蛮力。
林墨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往后退。可他脚下不稳,一跤摔倒在地,行囊也摔了出去,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除了那小块麦饼,就只有几件打满补丁的换洗衣物,还有那块用布小心包着的玉佩。
瘦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玉佩,捡起来掂量了一下,又对着阳光看了看,喜道:“大哥,是块好玉!”
壮汉一把抢过玉佩,见这玉佩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虽不算极品,却也值些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好小子,还说没值钱东西,这玉佩就归老子了!”
林墨急了,那玉佩是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他挣扎着爬起来,冲上去就要抢:“把玉佩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找死!”壮汉一脚踹在林墨胸口。林墨只觉得一阵剧痛,像断了骨头似的,再次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大哥,这小子碍事,干脆……”一个脸上带疤的匪类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壮汉掂了掂手里的玉佩,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一个穷小子,杀了脏了老子的地。走,换个地方等着去!”
几个山匪扬长而去,只留下林墨躺在地上,胸口火辣辣地疼,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玉佩被抢走了。
“爹……娘……”他喃喃自语,心里又急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过了多久,林墨才缓过劲来。他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山匪离去的方向,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坚定。
“我一定要把玉佩拿回来!”
他捡起地上的行囊,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背好,踉踉跄跄地朝着山匪消失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这很危险,那些山匪个个凶神恶煞,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很可能不仅抢不回玉佩,还会把命搭进去。
但他别无选择。那玉佩,是他对爹娘最后的念想,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夜幕开始降临,山风渐起,带着几分寒意。林墨的身影,在崎岖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异常执着。他不知道,这青风岭上的一场意外,将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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