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蓝三色振金盾牌在空中转了个漂亮的圈。
“啪”地落回罗杰斯臂弯，与此同时，远方平台上的九头蛇士兵像断了线的木偶，一头栽下，摔在地上脑浆迸裂，身首异处。
同时，巴基的狙击枪还冒着青烟，弹壳“叮”地落在地上。
“哗啦——”
几顶降落伞相继从天而降，托雷斯特落地的瞬间就解开卡扣，一撑栏杆从停机坪跳下去，就地翻滚卸力，正好撞见个猫在护栏后的九头蛇士兵。
他一把按住对方的脑袋，“咔吧”一拳砸在脖子上，那士兵连哼都没哼，头一歪就没了气。
托雷斯特抓起地上的霰弹枪，对着楼梯下“砰砰”开火。
霰弹打得碎石四溅，却没沾到半个敌人的边。
他这随缘枪法，连躲在远处的杜根都忍不住抽了口雪茄，嘟囔：“这小子打枪还不如扔石子。”
眼看九头蛇士兵要冲上来，托雷斯特往铁门里丢了两颗手雷，自己蹦跳着跃起，反手一枪托砸在身后士兵的后脑勺上。
霰弹枪当场四分五裂，那士兵闷哼一声扑倒在地，防护面具的镜片瞬间被鲜血灌满。
他拳打脚踢收拾完身边的敌人，回头对着巴恩斯竖大拇指。
刚才有个“死透”的士兵偷偷举枪瞄他后背，还没扣扳机就被巴恩斯一枪爆了头，托雷斯特心里门儿清。
L形停机坪的尽头，密集的子弹突然像蝗雨似的扫过来。
托雷斯特赶紧缩回来，贴墙摸出胸口的手雷，拉开安全栓就丢进去。
“轰隆”一声炸响，他趁机冲进去，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揍，直到把最后一个呻吟的士兵踩断脖子，才对着通讯器喊：“任务完成。”
没多久，咆哮突击队全员汇合，却被一扇宽大的铁门拦住。
精通开锁的队友撬断了三把开锁器，摇头说“开不了”。
罗杰斯卯足劲踹了两脚，也只踹出两个凹陷。
“只能爆破了。”
罗杰斯看了眼腕表，脸色凝重，再耽误下去，恐生变数。
可就在这时，铁门“呜”地一声自动升了起来。
众人赶紧找掩体躲着，等了半天却没动静。
罗杰斯举着盾牌冲进去，几分钟后跑回来，眉头皱得更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大的军工厂，怎么可能没人？”巴恩斯也觉得不对劲，“这是请君入瓮。”
罗杰斯沉吟片刻，道：“徐徐而入，都小心点。”
众人小心翼翼地进去，四下搜索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罗杰斯抬头看向对面的金属大门，那门突然向一侧移动，露出一条古老又科幻的走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九头蛇士兵，全都没了动静。
“睡着了？”
巴恩斯蹲下去检查，惊讶地发现这些人既没受伤也没死，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托雷斯特摸了摸还热着的车床发动机，咂咂嘴：“最多睡了十分钟，刚停的机器还没凉透。”
“看来任务要提前结束了。”
杜根叼着雪茄，吞云吐雾地过来，一脸轻松。
可罗杰斯却突然皱起眉，对着刚装完定时炸弹的巴恩斯说：“巴基，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巴恩斯紧张起来。
罗杰斯的感官因超级士兵血清变得极致敏锐，他说有声音，大概率是真的。
“脑子里有个声音，让我继续走。”罗杰斯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地板突然向两边裂开，露出铁质的旋转楼梯。
众人对视一眼，巴恩斯问：“史蒂夫，怎么办？”
“下去看看。”罗杰斯咬咬牙，那声音很温和，直觉告诉他没有危险，况且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
噔噔噔……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底部的空间不大，七八个人挤在一起略显局促。
齿轮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忙举枪戒备，却见一侧墙壁缓缓移开，一道刺眼的白光当头照来，蛮横地侵占了所有人的视线。
“很高兴见到你，罗杰斯队长。”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白光中传来，像冬天泡温泉似的，听得人浑身暖洋洋。
罗杰斯打了个战术手势，刚要部署作战计划，那声音又说：“我没有恶意，罗杰斯队长。”
罗杰斯愣了愣，放下手，皱着眉举着盾牌大步踏进去。
满目的白，白墙、白地板、白色的灯，只有几排柱状玻璃柱和黑色管子点缀其间，破碎的玻璃柱里还流淌着绿色液体。
空间中心站着个男孩，个子不高但比例匀称，穿着考究的西装，梳着黑色分头，脸上带着几粒淡淡雀斑，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正温和地笑着。
“孩子？”
罗杰斯彻底愣住了，他来之前脑补了无数恶人的形象，却从没料到会是个漂亮男孩。
“你是谁？”
罗杰斯握紧盾牌，哪怕直觉告诉他对方无害，谨慎的本能还是让他不敢放松。
“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男孩报出名字。
罗杰斯还在搜索记忆，托雷斯特却突然失声喊：“教授！”
“教授？他？”
所有人都一脸古怪地看向托雷斯特，连查尔斯都歪着头诧异：“教授？你是指我吗？”
托雷斯特像见了鬼似的，双臂交叉挡着脑袋往后退，惊吼：“不许读取我的记忆！”
查尔斯脸上的表情比他还惊骇，缓缓抬起右手按向太阳穴，这是他读取记忆的习惯性动作。
“肏肏肏肏肏……”
托雷斯特见他这动作，大惊失色，猛地跳起来，大脚丫子对着查尔斯的脸就踹过去。
“额滴个上帝！耶稣！佛祖！玉皇大帝及老天爷呀！”
查尔斯圆睁双眼，浑身发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对近在咫尺的大脚视而不见。
“住手！”
罗杰斯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托雷斯特的脚离查尔斯的脸只有0.01公分，强劲的腿风把男孩整齐的头发吹得偏向一边。
可就在这时，托雷斯特突然停住，一把抓住查尔斯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像摇塑料帘子似的猛晃。
“你的记忆都是真的？不是别人改的？怎么可能！为什么矛盾会激化到那种地步！”
查尔斯满脸震惊，想抓托雷斯特的领子却够不着，只能攥着他的手臂猛晃，眼里满是希冀：“告诉我那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托雷斯特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和自欺欺人的模样，心里软了一下。
这不是未来那个成熟睿智的x教授，只是个刚窥见未来、无法接受现实的少年。
他叹了口气，把查尔斯放下来：“你懂的。”
三个字像惊雷，查尔斯踉跄两步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查尔斯。”
托雷斯特蹲下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刚想安慰，查尔斯却霍然站起，攥着拳头对着空气挥了两下，眼神瞬间坚定：“我要回去准备！我要改变变种人的未来！”说完撒腿就跑。
“拦住他！”罗杰斯大吼，巴恩斯、杜根等人立刻扑上去。
可就在这时，一圈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环形波纹扩散开来，众人惨叫着捂着头栽倒在地。
“谢谢你，托雷斯特。”查尔斯跑到门口，扒着门框回头看他，“你回家的钥匙，在施密特身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罗杰斯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皱着眉问：“托雷斯特，你需要一个解释。”
托雷斯特摸了摸下巴，眼神亮了起来。他咧嘴一笑，拍了拍罗杰斯的肩膀：“是该好好聊聊了，你个死扑街！”
定时炸弹的倒计时还在滴答作响，军工厂的机器余温尚存，可所有人的心思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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