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寓君躺在特制的玉床上,周身覆盖着江辰以灵力凝结的护罩,维持着最后一丝生机。江辰站在床边,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指尖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等我。”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慕容雪将一枚古朴的罗盘交给他:“养魂玉性喜阴寒,多藏于极西之地的深山大漠。这罗盘能感应阴寒之气,或许能帮你找到线索。但记住,极西之地多诡秘,万事小心。”
江辰接过罗盘,郑重点头。他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人踏上了西行之路。
飞机在西部最大的城市降落时,正是正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干燥得仿佛能点燃,远处的戈壁滩在热浪中扭曲成模糊的剪影。江辰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与周围穿着防晒衣、戴着遮阳帽的行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找了家最简陋的旅馆住下,开始了明查暗访。
最初的三天,一无所获。他走访了当地的古玩市场、玉石店铺,甚至找到了几个世代以采玉为生的家族,可当他提起“养魂玉”时,对方要么摇头说从未听过,要么就用看疯子的眼神打量他,劝他别做白日梦。
“小伙子,我采了一辈子玉,什么和田玉、昆仑玉没见过?可这养魂玉,听都没听过。”一个皮肤黝黑的老采玉人坐在自家小院的葡萄架下,抽着旱烟,“倒是老一辈人说过,沙漠深处有‘阴玉’,能吸人精气,那地方邪乎得很,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
江辰眼睛一亮:“阴玉?在哪里?”
老采玉人吐了个烟圈,指了指西边:“黑风口那边的魔鬼城,传说里面有。但我劝你别去,那地方是绝地,每年都有探险队进去送死。”
江辰谢过老人,心里有了方向。
接下来的四天,他一头扎进了黑风口周边的村镇。这里的居民大多是牧民,皮肤被风沙吹得粗糙,眼神却透着淳朴。江辰买了些牛羊肉和烧酒,挨家挨户地拜访,用最真诚的态度打听魔鬼城的消息。
起初,牧民们也不愿多谈,仿佛那三个字是什么禁忌。直到他在一个牧民家帮着修补被风沙吹坏的羊圈,忙到深夜,主人家才被他的执着打动,端出热腾腾的奶茶,打开了话匣子。
“魔鬼城不是城,是一片雅丹地貌,风一吹就跟鬼哭似的,所以才叫这名儿。”牧民呷了口奶茶,声音低沉,“十几年前,我叔叔跟着一支队伍进去找‘阴玉’,说是能治百病。结果呢?进去七天,就他一个人跑了出来,人疯了,嘴里整天念叨‘绿油油的石头吸人血’,没过半年就没了。”
江辰追问:“他有没有说石头长什么样?在哪个位置?”
“疯话能信吗?”牧民摇头,“只记得他说,那石头在‘风眼’里,周围全是白骨头,还有……会动的沙子。”
江辰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会动的沙子?风眼?他拿出罗盘,指针果然在指向魔鬼城方向时,微微颤动了一下,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蓝光——那是感应到阴寒之气的征兆。
第五天清晨,江辰准备妥当,骑着牧民借给的骆驼,向着魔鬼城出发。
越往深处走,环境越发恶劣。脚下的戈壁滩渐渐被奇形怪状的雅丹地貌取代,那些土黄色的岩石在风沙侵蚀下,变成了狰狞的兽形、鬼怪模样,在烈日下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风穿过岩石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真如鬼哭一般,听得人心头发毛。
骆驼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不肯再往前走,焦躁地刨着蹄子。江辰只好卸下行李,徒步前行。
他按照罗盘的指引,在迷宫般的雅丹群里穿行。沙子越来越细软,踩上去悄无声息,仿佛随时会塌陷。正午的太阳晒得他头晕眼花,水壶里的水已经见了底,嘴唇干裂起皮。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罗盘的指针突然剧烈转动起来,蓝光变得异常明亮。他抬头望去,前方出现一片圆形的洼地,直径约莫百米,周围的岩石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这大概就是牧民口中的“风眼”。
风眼中心,没有沙子,而是一片黑色的地面,隐约能看到散落的白骨。而在白骨中央,静静躺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通体碧绿,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表面仿佛有流光转动,细看之下,竟像是无数细小的魂魄在里面沉浮。
养魂玉!
江辰心中一喜,刚想走过去,脚下的沙子突然动了!那些细软的黄沙像是活了过来,形成一条条黄色的“蛇”,朝着他的脚踝缠来。
他猛地后退,避开沙蛇的缠绕。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无数沙粒被顶起,形成一个个凸起的小包,朝着他快速移动。
“会动的沙子……”江辰想起牧民的话,眼神一凛。他运转灵力,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沙蛇撞在屏障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他不再犹豫,趁着沙蛇被阻挡的间隙,身形如箭般冲向风眼中心,一把将养魂玉抱在怀里。
入手冰凉,仿佛抱着一块万年寒冰,玉中传来微弱的吸力,似乎想要吸食他的精气。江辰连忙运转灵力护住心脉,同时将玉收入特制的玉盒中。
玉盒合上的瞬间,周围的沙蛇突然停止了动作,缓缓沉入地下,风眼里恢复了死寂。
江辰松了口气,低头看向玉盒。盒身微微发烫,显然是在压制养魂玉的阴寒之气。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去找还魂草。
他转身离开风眼,回望这片诡异的雅丹地貌,阳光依旧毒辣,风声依旧如鬼哭。但他怀里的玉盒,却像是承载着一丝希望,沉甸甸的。
邓寓君,再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他加快脚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西部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茫茫戈壁中,显得孤独却坚定。复活之路,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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