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重却吓得往后缩了缩：
“一起练？刚才那就是一起练的下场！
还多扯点？我现在这点底子，够它扯几次的？一次就快归西了！”
“笨啊！”
夜魅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谁让你现在硬来了？咱们可以慢慢研究啊！
比如，我先教你一点点气血运行，仙子教你一点点灵气感应，都不往深了练，就引出来一丝丝，然后你再试试那个‘合起来’的念头，看看契约还响不响应？
咱们控制变量，小心求证嘛！”
她居然蹦出个“控制变量”，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凌清雪这次没有立刻反对。
夜魅儿的话虽然莽撞，但确实点出了一个可能性。
如果这种奇异的混沌能量真的能中和她们的力量冲突，哪怕只有一丝，其意义也非同小可。
这或许是她们在这个绝灵环境下，找到的一条前所未有的蹊径。
“或许……可尝试一二。”
凌清雪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审慎的探索意味，
“但必须极度小心。张少重，你需绝对遵从指令，稍有不适，立刻停止。且每日至多尝试一次，绝不可多。”
张少重看着两位大佬突然统一了战线，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里叫苦不迭。
他感觉自己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还是高危实验的那种。
“不是……你们来真的啊？”
他哭丧着脸，
“我这实验素材很脆弱的啊！保修期早就过了！”
“少废话！”
夜魅儿瞪他，
“想想你的钱包！想想下顿饭吃什么！还想不想早点把我们送走了？”
凌清雪也淡淡补了一句：
“此事若成，于你自身，亦是一场造化。
总强过如今这般庸碌凡俗。”
得，一个威逼，一个利诱（画饼）。
张少重看看空空如也的冰箱，又想想未来可能被吃破产的悲惨结局，再想想自己这倒霉催的体质……最终，穷困和一丝对“造化”的渺茫期待战胜了恐惧。
他一咬牙，一跺脚：
“行！试就试！但说好了啊！一次！就一次！而且你们得保证看着我，不行就立刻捞我！”
“放心！”
夜魅儿拍着胸脯保证（波涛汹涌，但张少重此刻无心欣赏），
“有我和这假清高在，死不了！” 凌清雪也微微颔首：
“贫道自会护你周全。”
于是，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一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实验开始了。
按照计划，凌清雪先引导张少重，极其缓慢地感应并汲取了那么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地灵气，存于丹田。
然后，夜魅儿接着上，教他用了最最温和的方式，激发了一缕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气血之力，绕着手臂转了一小圈。
就这么两股微弱的力量，在张少重体内也是泾渭分明，互相排斥，让他感觉有点别扭，但远不到痛苦的程度。
“好了，小子，”
夜魅儿压低声音，像是怕吓跑什么似的，
“现在，就像刚才那样，想着……让它们别打架，合起来……试试？”
凌清雪全神贯注，指尖微芒隐现，随时准备出手干预。
张少重紧张得手心冒汗。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刚才那种被逼到绝境时的念头，心里默默念叨：
“别打……别吵……合起来……一起玩行不行……”
他念叨了半天，身体里那两丝能量依旧各玩各的，毫无反应。
脑中契约也安静如鸡。
“好像……没用？”
他睁开眼，茫然道。
“是不是不够用力？”
夜魅儿怀疑道，
“刚才你是快疼死了才有那念头的，现在太温和了？”
凌清雪立刻否决：
“不可！刻意追求凶险，无异自戕。”
张少重也松了口气，没反应好啊，安全第一。
但就在他放松下来，心里那根弦一松，略带失望地想着“果然不行，白折腾了”的瞬间——
他脑中那契约印记，忽然又极其轻微地温热了一下！
与此同时，体内那两丝微弱的、互不搭理的能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极其短暂地拨动了一下，发生了一次几乎无法察觉的轻微碰撞！
没有痛苦，没有漩涡，也没有明显的混沌能量产生。
但是！
张少重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一下极其轻微的碰撞点，那两丝能量没有像之前那样剧烈冲突，而是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粘连感”，仿佛互相抵消了一部分排斥，然后才缓缓分开，继续各走各路。
整个过程快得像错觉，能量层面几乎没有任何增长或变化。
但张少重愣住了。
凌清雪和夜魅儿也同时屏住了呼吸！
她们也感知到了那一下极其细微、却截然不同的变化！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过了好几秒，夜魅儿才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有戏！他妈的真的有戏！虽然只有一丁点！但刚才那一下，没炸！”
夜魅儿这一嗓子，差点把张少重刚平复下去的小心肝又给喊出来。
他捂着胸口，感觉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几近于无的温热感，像是错觉，但又真实存在。
“没……没炸？”
他喃喃自语，赶紧内视。
果然，那两丝微弱的能量还在各自溜达，虽然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刚才那一下轻微的碰撞后，似乎……排斥感真的减弱了那么一丝丝？
就像是两个互相讨厌的人，不小心碰了下胳膊，虽然立刻弹开了，但没像以前那样直接打起来。
凌清雪也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色稍缓，美眸中惊疑不定：
“竟真能如此……虽未有混沌之气再生，然冲突确然消减些许。这契约……究竟是何来历？”
她再次看向张少重。那已经恢复平静的印记，眼神复杂无比。
这莫名其妙的契约，竟似乎蕴含着连她都无法理解的奥秘。
“管它什么来历！有用就行！”
夜魅儿兴奋地搓着手，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来踱去，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小子！你再试试！刚才你怎么弄的？就最后那一下！”
张少重努力回忆：
“我……我就有点失望，觉得白折腾了，心里刚松劲儿……然后就感觉……那里热了一下下。”
“失望？松劲儿？”
凌清雪若有所思，
“莫非……并非刻意强求，而是需某种……无心之意？或者说，是意念高度集中后的骤然松弛，反而契合了某种引动契约的契机？”
“啥无心有心的？我看就是欠揍！”
夜魅儿挥舞着拳头，
“刚才快被打死了才激发，现在一放松又来一下！
说明这玩意儿就得在极限状态下才能逼出来！
小子，再来！这次我帮你加加码！”
说着，她就要上手给张少重“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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