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菲的“烧烤师傅”身份还没在光之国的小道消息里发酵开,另一则更具爆炸性的新闻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席卷了每个角落——科学技术局的顶梁柱,蓝族的瑰宝,希卡利奥特曼,苏醒了!
银十字军的重症监护室外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奥。
当玛丽队长宣布希卡利能量核心已稳定,意识完全恢复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担心自己项目进度的科技局员工。
然而,当希卡利被助手搀扶着走出病房,听到的第一句完整汇报,就是关于他昏迷期间,那个毁了他实验室的小家伙,如何“妙手回春”复原了数据,又如何在一系列教学活动中,将各位奥特兄弟折腾得人仰马翻,最后甚至发展出了“m87光线微焰烤肉”这种匪夷所思的技能。
希卡利听着助手机器人般精准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湛蓝色的光学眼镜深处,仿佛有数据流在疯狂刷屏。
他没有愤怒地咆哮,也没有欣慰地微笑,只是沉默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激活了手腕上的便携光屏。
“通知技术开发局,”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启动‘普罗米修斯VII型’特殊防护装甲的最终测试阶段。测试员……就是我本人。测试目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正被泰罗(拄着拐杖)用烤光羽鸟哄着的优诺,“……评估其对超高强度、未知性质能量冲击的绝对防御性能。”
整个科技局,乃至闻讯赶来的佐菲等人,都愣住了。
普罗米修斯VII型,是希卡利在原有尖端装甲基础上,融合了最新能量阻尼技术和时空扭曲防御理论开发出的终极个人防护系统,号称能硬抗贝利亚的终极战斗仪全力一击而毫发无伤,内部代号“锁血挂”!希卡利苏醒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要穿着这身终极装备,去测试……优诺的破坏力?!
“希卡利,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佐菲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担忧。
“正是需要实际数据验证。”希卡利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理论计算再完美,也需要实战检验。而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优诺,带着一种科学家特有的、近乎冷酷的探究欲,“我必须亲身体验,才能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几小时后,科技局最大的全封闭能量测试场内。希卡利傲然立于场中,周身覆盖着流线型、闪烁着幽蓝色光泽的普罗米修斯VII型装甲。装甲表面能量回路密布,散发出坚不可摧的强大气场。观察室内,所有奥特兄弟和科技局高层齐聚,气氛比迎接宇宙黑暗皇帝还紧张。
“优诺,”希卡利通过装甲内置的通讯器,声音经过处理,显得冰冷而威严,“用你最大的力量,攻击我。不必有任何顾忌。”他需要最极端的数据。
优诺被泰罗牵着手带进场,他看着场中那个被厚重铠甲包裹、只露出锐利双眼的希卡利,小脸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充满了新奇:“希卡利哥哥!你穿的这个新衣服好酷!像……像个大罐头!”
希卡利:“……” 他感觉自己的能量核心抽搐了一下。
“少废话,攻击!”希卡利压下杂念,启动了装甲的全部防御系统。多层能量屏障瞬间展开,时空扭曲力场开始运作,装甲本身的结构强度也提升至极限。他现在自信,就算诺亚之神亲至,也得花点功夫才能破开这层乌龟壳。
优诺挠了挠头,有点为难:“可是……希卡利哥哥,你站那么远,我怎么打到你呀?而且……攻击是什么意思?像泰罗哥哥那样‘砰’一下吗?可是你的新衣服看起来好硬,打上去我的手会不会痛呀?”
观察室里,泰罗差点又笑出声,被艾斯瞪了一眼憋了回去。
希卡利耐着性子解释:“用你的能量,远程攻击。就像你……修复数据时那样,引导它们。”
“引导?”优诺似乎抓住了关键词。他想起修复数据时,是把乱跑的光点摆整齐。那现在……希卡利哥哥穿着这身硬邦邦的衣服,里面的光点是不是也被关住了,不舒服?他想帮希卡利哥哥把衣服……打开一点?让里面的光点透透气?
这个念头一起,优诺体内的能量再次活跃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爆炸性的冲击,也不是柔性的弹力,更不是数学化的扭曲,而是一种……极其细微、如同万能钥匙般、带着强烈“沟通”和“解析”意图的能量波动。
他没有凝聚光球,也没有发射光线,只是伸出小手,对着希卡利的方向,虚空一抓,然后像是拧开一个看不见的瓶盖一样,轻轻一旋。
希卡利严阵以待,准备记录下狂暴能量冲击装甲的各项数据。然而,他等来的不是预想中的惊天动地。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精密仪器解锁的脆响,从他胸口的装甲核心传来。紧接着,他引以为傲的、集成了数千项专利技术的普罗米修斯VII型装甲,那层层叠叠、理论上需要破解三重十二维密码锁才能解除的能量屏障,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希卡利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优诺的小手又做了第二个动作,像是解开一个复杂的绳结。
咔嚓……咯嘣……
他周身那坚不可摧的装甲本体,那些严丝合缝的接驳处,传来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和能量回路断裂声!胸甲、肩甲、腿甲……如同被无形的手拆解的乐高积木,一块块地、松垮地……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只剩下最基础的、毫无防护功能的紧身作战服还穿在身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测试场内,死一般的寂静。希卡利穿着内衣,站在一堆价值连城的顶级装甲残骸中间,看着远处那个做完“开罐头”动作后,还拍了拍小手,一脸“任务完成”轻松表情的优诺,大脑一片空白。他的世界观,他毕生所学的科学知识,他耗费心血打造的终极防御,在这一刻,被粉碎得比他的实验室还要彻底。
优诺看着希卡利哥哥好像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没做好,有点不好意思地跑上前,捡起地上的一块肩甲,递还给希卡利,贴心地说:“希卡利哥哥,你的罐头盖子好像有点紧,我帮你打开啦!现在是不是凉快多了?里面的光点点也能出来玩啦!”
希卡利低头,看着优诺递过来的、还带着他体温的装甲碎片,又抬头看看优诺那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是cpu过载即将烧毁的征兆。
观察室内,所有奥都石化了。泰罗的拐杖再次掉地,艾斯捂住了额头,赛文和雷欧的表情凝固在震惊那一刻。科技局的成员们更是集体失声,几个老科学家差点当场能量逆流。
托雷基亚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和狂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是最高级别的能量密码锁和物理结构锁!他……他甚至连接触都没有!只是……只是‘觉得’需要打开?!这已经不是能量操控了!这是……这是规则层面的权限覆盖?!他到底是什么?!”
佐菲深吸一口气,看着场中那个开始好奇地摆弄地上装甲碎片、试图把它们拼成小狗形状的优诺,又看了看仿佛灵魂出窍的希卡利,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希卡利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腰捡起了地上另一块装甲碎片。他没有愤怒,没有崩溃,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震惊、茫然、以及一丝……疯狂科学家般兴奋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优诺。
“原来……是这样……”希卡利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不是破坏……是‘理解’……然后……‘重构’……或者说,‘无效化’……”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起比等离子火花塔还要炽热的光芒,之前的颓废和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极致狂热!
“优诺!”希卡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愿不愿意,来我的新实验室……做客?”
优诺抬起头,抱着一块腿甲,眨巴着大眼睛:“希卡利哥哥的新实验室?有好玩的光点点吗?有好吃的能量饼干吗?”
“有!都有!”希卡利几乎是抢着回答,仿佛怕优诺反悔,“比之前的多一万倍!”
众奥看着瞬间从苦主变成“诱拐犯”的希卡利,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完了,科技局……不,整个光之国,恐怕要迎来比优诺拆家更可怕的未来了——一个被点燃了究极研究欲的希卡利,和一个根本无法用常理揣测的优诺的……组合。
泰罗捡起拐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当初被炸进银十字军,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他不用面对一个可能想把优诺拆开来研究的希卡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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