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队长,搜查完了吗?”
信心满满十拿九稳的高义没有准备任何备用方案,现如今没有搜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他只好赔罪道,“陆书记,这,举报信写得信誓旦旦,是我不好”,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汗,“您看这事闹的,那我带着兄弟们回去了?”
陆宏远笑着拍拍高义的肩,说道“高队长哪有错?只是我家无缘无故被砸成废墟,这……”
就在这时,陆云瑶冲了进来,看见家里的惨状,不可置信地开始抹眼泪,边哭边大声说“爸!你看咱家这门窗、这家具、这地板,还有奶奶陪嫁的花瓶都碎了!这哪是搜查,这是抄家啊!”
她一边哭诉,一边掰着手指头算,“门窗得换吧?桌椅板凳得修吧?地板砸出坑了得补吧?还有那些被撕坏的书、摔碎的碗碟茶杯……这零零总总的,没个一千块钱,根本恢复不了原样!”
“一千?!”高义失声尖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五百块简直是天文数字!
哭声引来了附近的邻居,顾修齐看清陆家的惨状,威严的脸上更显冰冷,“ge委会行事作风是越来越嚣张了,在我们军区大院搜查打砸,怎么?搜出你们想要的结果了吗?”
高义后背冷汗如瀑,赶紧讨好道,“顾首长……这,陆家是被误举报了,唉,怪我,我也是太小心了,这才急着来搜查,怪我怪我。”
顾修齐冷哼一声:“一千?我看是算少了。陆家的东西都毁得不成样子,这还让人怎么住。高队长,你是觉得军区大院的干部家,是你们能随便打砸完了拍拍屁股就走的地方?”他目光如炬,冰冷地看了一眼高义。
高义被顾首长冰冷的目光看得腿肚子直哆嗦。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不割肉是走不了了。他咬碎了后槽牙,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首长教训的是,陆书记,陆同志……这一千,我们赔!我们赔!小刘!快去,回办公室把账上的钱都拿来!”他对着一个手下吼道。
手下小刘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等待赔偿的间隙,气氛压抑得可怕。高义和他的手下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承受着顾修齐和陆宏远无形的威压,以及周围邻居鄙夷的目光。
“这ge委会办事真是没有章程,随便一封举报信就来大肆搜查。”
“诶,你可小点声,小心人家举报你。”
陆云瑶则“伤心”地靠在孟淑兰怀里,小肩膀一抽一抽,看得孟淑兰心疼不已,心里对沈家柳家的恨意更添十分。
终于,小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攥着一沓厚厚的钱票,面额不等,显然是把ge委会办公室的现金都搜刮来了。
高义颤抖着手接过来,数也没敢细数,就递给了陆宏远:“陆书记,您点点,这……这是一千块。”
陆宏远面无表情地接过,随手递给孟淑兰:“收着吧,给瑶瑶压压惊。”他转向高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高队长,记住今天的教训。下次再想查谁,证据确凿了再来。否则,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陆书记教训的是!我们一定深刻反省!深刻反省!”高义点头哈腰,后背的冷汗就没停过。
“带着你的人,滚吧。”顾修齐挥挥手,像驱赶一群苍蝇。
高义如蒙大赦,带着手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夹着尾巴跑了,连头都不敢回。看热闹的邻居们对着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人群渐渐散去。顾修齐这才拍了拍陆宏远的肩膀,低声道:“宏远,来龙去脉我大概知道了。晚上来我书房细谈。”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陆家,又落在陆云瑶身上,眼神柔和了些,“瑶瑶受委屈了。”
“顾伯伯,我没事。”陆云瑶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半点泪痕,眼睛亮晶晶的,甚至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坏人跑了就好。”
顾修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他对陆宏远和孟淑兰点点头,转身回了隔壁自家小院。
大力拍了拍孙子的肩,笑道“你小子,消息这么灵通,什么时候把我孙媳妇儿带回来。”
顾辰翊冷着一张俊脸,躲开顾修齐的手,说道“爷爷你就别操心了。”
关上院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陆宏远脸上的冷峻才彻底化开,他看向陆云瑶,眼神里满是欣慰和探究,“瑶瑶,多亏了你机警!”
孟淑兰也搂住女儿,心有余悸又充满自豪,“我的瑶瑶真是长大了!要不是你……”
“妈,爸,”陆云瑶打断她,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危机暂时解除,但沈家和柳家,还有那个ge委会的高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得对。”陆宏远眼神锐利起来,“他们这次没得手,肯定还会有后招。”
“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陆云瑶握了握小拳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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