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寰战略研究室的空气，稠得能拧出水。主屏幕上那个柯伊伯带外的“边缘巨构”，像块从宇宙坟场扒来的冷墓碑，把所有人的呼吸都压沉了。
之前吵“屏障消失是好是坏”，现在全没了声——比起被这玩意儿盯着的恐惧，那点争论算个啥？
全球恐慌指数跟坐火箭似的往上窜。政府忙着摁下街头骚乱和“世界末日”的传言，“堡垒地球”联盟直接把这巨构叫“审判日装置”，满世界喊“别搞远征了，赶紧堆防线”。
加密频道里，同盟国代表的影像手舞足蹈：“得立刻跟星寰划清界限！说不定能跟那玩意儿‘沟通’呢！”
另一个代表呛回去：“沟通？你会说它的话？”可语气里全是没底气的慌。
陆寒洲没掺和吵，抱着手站在屏幕前，跟尊冻住的雕像似的，眼神往那巨构的黑影上剐了一遍又一遍。林悦蜷在控制台后，屏幕上的数据瀑布砸得噼啪响——全球观测站攒的巨构数据，快把硬盘撑爆了。
“有发现？”陆寒洲的声音沉得像石头落地。
林悦没回头，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它的引力场不对劲——不是正常质量堆出来的，更像个编好程序的‘引力透镜’，不是吸东西，是拧东西、遮东西。”
她把一组数据亮成白的：“还有能量辐射，几乎是零，就点背景热。这根本说不通啊——这么大的玩意儿，哪怕光‘待着’，也得烧多少能量？除非……”
她顿了顿，抬头时眼里闪着险兮兮的光：“除非它没全在咱们这三维空间里。可能是高维东西在这儿的‘影子’，或者一个‘接口’——它的核心、能量源，说不定都藏在更高的维度里。”
“高维投影？”一个天体物理学家倒抽凉气，“这也太扯了吧！”
“但这是唯一能解释它违反物理规律的说法。”林悦语气稳得像秤砣，“你想‘信使’——它怎么来怎么没的？怎么玩能量的？信息素里那堆咱们化学书里没有的东西？这巨构的技术，跟‘信使’是一路的，就是个儿和用法差太远。”
研究室又静了——要是这猜想是真的，人类面对的就不是“能打趴的敌人”，是近乎“规则本身”的玩意儿。
皮埃尔抓着头发嘟囔：“投影……接口……要是是接口，接谁啊？”
“可能不是‘接谁’。”林悦盯着屏幕上的巨构，脑子里蹦出个更吓人的想法，“也许它是个自动转的‘测试机’——屏障是试卷封面，屏障没了，等于地球文明拆了封，进考场了。”
“考场？”陆寒洲重复这俩字，眼神一下锐了，“考啥？”
“活下去的资格？能发展的潜力？还是……够不够格离开摇篮？”林悦的声音轻，砸在人心里却像重锤，“‘观测者’怕的‘僭越’，说不定就是没考完试，就敢碰‘考官’的东西。‘赫利俄斯计划’说的‘墓碑’，搞不好是没考过的‘评语’。”
这一串话把所有线索串上了——逻辑顺得让人喘不过气。
通讯频道里的代表们都懵了。怕完了，只剩荒谬和无力：“要是是考试，咋答？题是啥？”“投降行不行？说我们没威胁！”
“投降能换口饭吃，但搞不好就是被圈在地球当‘宠物’，或者直接钉‘墓碑’上。”陆寒洲终于开口，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至于考题……”
他转过身，对着所有影像、所有在场的人，眼神像出鞘的刀：“考题早开始了——咱们每回选啥，都是答案。是缩起来求‘考官’开恩？还是顺着‘信使’留的路走出去，证明咱们敢碰未知、敢找未来？”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砸得实：“我觉得答案就一个——星图是唯一的活路。留在这儿，不管投降还是硬拼，在能随便‘格式化’物质的东西面前，都是白搭。只有走出去，才有机会搞懂这考试是啥，甚至……有资格跟‘考官’说上话！”
这话像炸雷——把“妥协”的幻想撕得稀碎，把条最险、却可能唯一有光的路，扔在了所有人面前。
“你这是拿文明赌命！”反对的声音还有，但软得像棉花。
“文明本身就是最大的赌局。”陆寒洲没让半步，“赌跪着求来的假安全，还是站着挣来的渺茫未来？”
最后，频道里一片压人的静——就算怕，也得认陆寒洲的理：在绝对力量面前，守着地球没半点希望。
通讯断了，研究室只剩星寰核心成员。
“得更快。”林悦调出“远航者”进度表，“这巨构已经‘开考’了，咱们不知道啥时候交卷，也不知道下回‘筛选’是啥样。”
陆寒洲走到她身边，盯着屏幕上的黑巨构——它就像个倒计时，越看越急：“所有进度都加速，尤其是‘共鸣器’。我们得有船，得走星图指的路。”
就在这时，屏幕上那巨构的蜂巢结构，极轻地闪了一下——快得差点被当成传感器噪声。
但林悦的系统抓住了。
那不是光，也不是能量波动，更像数据流过的“指示灯”，或者状态刷新的“闪屏”。
它没完全“停着”。
它一直“开着机”。
林悦后背的寒气窜到了头发根——这“考官”不是不管事儿。
它就是在冷冷地，记着考生的每一个反应。
要不要我帮你补充一段这一章的“细节侧写”，比如某个团队成员的心理变化，让场景更鲜活？
喜欢心悦君兮双王传奇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心悦君兮双王传奇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