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刘雯小跑着去安排。
药效渐起,患者小军虚弱地拽住何烁衣角:“大夫…我就是感冒…开点退烧药就行……”
“症状和感冒相差甚远。”何烁按住他发抖的手腕。
“我们工地干活的身子骨硬朗!”小军哥哥插话,“再说也掏不起检查费。”他警惕地盯着白大褂,仿佛面对宰客的奸商。
刘凯悄声提议:“要不开点药算了?意识清醒总归风险小些。”
正当何烁迟疑时,病床突然剧烈震颤。
“大夫!他又抽起来了!”哥哥的惊呼炸响在走廊。
第二针安定推入静脉。何烁直视家属:“现在你还觉得这是普通发烧吗?”
小军哥哥看着弟弟苍白的脸,意识到情况严重,连忙点头:“查,我们马上查。”
得到家属同意后,刘雯迅速安排检查事宜,刘凯则推着小军前往放射科拍摄x光片。
何烁没有跟去,而是留在原地等待血液检测等基础检查结果。这是他第一次 ** 处理患者,丝毫不敢松懈。
不久,小军做完检查被推回病房,何烁也拿到了检验报告。他快速浏览一遍,俯身询问小军:“这是你第一次抽搐吗?以前有没有类似情况?”
小军虚弱地摇头:“今天……是第一次。”
“发烧持续多久了?”
“三天……”
这时,护士张泠递来最新的检查单:“何医生,这是患者的报告。”
何建华接到刘凯的通知也赶了过来。何烁将资料递给他:“患者高烧伴随抽搐,肺部显示阴影。”
何建华接过片子仔细查看,随后看向两人:“你们的判断是?”
刘凯率先回答:“初步怀疑是肺部感染引发的症状。”
何烁却提出异议:“但神经系统症状无法用肺部感染解释。”
刘凯思索片刻建议道:“是否需要做腰椎穿刺进一步检查?”
听到又要做检查,小军激动地想撑起身子:“医生,真的做不动了……这些检查得花多少钱……”
何烁与何建华交换眼神,暂时否决了腰穿方案。他靠近病床轻声道:“兄弟,试着抬下手臂。”
“现在换左腿,对,慢慢来。”
检查过程中,何烁按压小军的后颈:“来,笑一个给我看。”
小军面部肌肉僵硬,嘴角不受控制地下撇,露出一个扭曲的苦笑。
何烁转身笃定道:“破伤风。”
刘凯愣住:“破伤风?”
何建华赞许地点头:“典型症状全中。”说着重新为小军进行体格检查,“牙关紧闭、角弓反张、苦笑面容、呼吸肌痉挛——教科书式的临床表现。”
这番专业分析让何建华不由多看了何烁一眼。这个新人实习生,竟能如此精准地把握各类病症特征。
“患者近期是否有外伤史?”何建华转向家属询问道。
小军哥哥连忙应声:“对,他右脚在工地上被扎伤了。”
何建华迅速脱掉患者的鞋子,只见右脚缠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原本的白色早已被尘土染灰。
“这哪是处理伤口,简直是乱来。”何建华皱眉转向何烁,“待会儿带他去处置室,彻底清创引流。”
“明白。”何烁点头。
“先注射三千单位破伤风免疫球蛋白,其他检查全部取消。”
“好的。”张泠转身去备药。
何建华叫走患者家属询问详情,何烁则和刘凯推着患者前往处置室。
伤口呈钉刺状,深且局部缺血,坏死组织和血块堵塞严重。
“何烁,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是破伤风?我完全没头绪。”刘凯递着器械问道。
“医生,太疼了!能轻点吗?”小军冷汗涔涔,连头都抬不起来。
何烁未答话,对张泠道:“准备局部 ** 。”
“马上。”张泠利落地备好药剂。
** 起效后,何烁对小军说:“伤口处理比较复杂,等药效上来就不疼了,你先缓缓。”
小军虚弱地道谢,何烁已戴上手套:“拿双氧水,准备冲洗。”
3%过氧化氢溶液反复冲刷创口,脓血随引流纱布不断渗出。刘凯配合递器械,处置室内只听见简短指令:
“剪子。”
“纱布。”
“再换一块。”
一小时后,伤口终于清理完毕。何烁松了口气:“接下来要住院系统治疗,让你哥去办手续。”
“住院?”小军挣扎着摇头,“医生,我们实在负担不起……”
“借钱也得治。”何烁直视他的眼睛,“命比钱重要。”
“你现在的状况,极可能出现窒息、肺不张、肺部感染等并发症。如果不及时住院治疗,持续的抽搐和呼吸肌痉挛可能导致呼吸骤停。”
“一旦呼吸骤停,抢救不及时的后果,你应该清楚吧?”
“医生,我们实在拿不出钱……能不能开点药让我回家休养?”
何烁摇头,“张泠,先送他去病房,稍后我去找何主任商量小军的治疗方案。”
“好。”
张泠和刘凯一同将患者送往病房。
何烁找到何建华时,他正在分诊台前与患者的兄长交谈。
“何主任。”何烁走近,听到的内容与小军所述一致——无力承担医疗费用。
治疗所需的费用确实不菲,仅预付金就需十万,而这还不包括病情恶化的情况。
若肺部感染加重转入IcU,十万块根本撑不了多久。
“医生,求求您了,我们真的没钱。能借的都借了,可我们刚来这儿,举目无亲,没人愿意帮忙……”
何建华思索片刻,“老家那边呢?有没有亲戚能支援?”
“老家的人还指望我们寄钱回去,哪有余力帮小军治病……”
“穷人生不起病,病了只能硬扛。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声长叹,道尽无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绝境之下,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崩溃落泪。
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抹眼泪,何烁心中发酸,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病,叫穷病。
何烁默默站在后方,听着两人的对话。
“嘿!”曲筱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轻拍他的肩膀。
何烁回头示意她噤声,继续关注谈话。
曲筱筱撇撇嘴,虽不满却未出声打扰。
何建华未察觉曲筱筱的到来,转头问分诊台的刘雯:“科室的基金还剩多少?”
刘雯查了查记录,“七千。”
七千与十万,差距悬殊。
“最近太忙,没人去拉赞助。”何建华仍在尽力想办法。毕竟人命关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回家等死。
“急诊科还有专项基金?”何烁暗自思忖,有基金或许能缓解燃眉之急。
何建华转身看向何烁,沉声道:急诊科经常遇到需要垫付抢救费的情况,很多危重病人根本掏不出医药费。
院里为此设立了专项急救基金。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何烁,科室成员需要主动寻求社会捐助。我看你很适合这份工作。
何烁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这架势怎么像是要他去当公关?
主任,我连实习期都没过...何烁搓着白大褂衣角,要不您考虑下其他...
就这么定了。何建华不容拒绝地拽着他走到走廊拐角,明天特批你一天假,把赞助款带回来。
何烁瞪圆了眼睛。拉赞助?难道要他举着募捐箱满大街转悠?
臭小子别不识好歹。何建华压低声音,急诊医生能休一天多不容易?
何烁哑口无言。其实他银行卡里躺着大把系统奖励金,随时能取出百万充公。但这话显然不能说。
动动脑筋。何建华突然话锋一转,多久没回家看父母了?
何烁顿时恍然——原来是要他去薅自家羊毛。父母经营的制药厂确实不差钱,可想到要回那个冷冰冰的家...
我赞成何医生去募捐。轮椅上的曲筱绡突然举手。两人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旁听。
曲筱绡骨碌碌转着眼睛。她刚听明白这是要帮穷人筹钱治病,而眼前这个呆头鹅医生家里似乎很有钱。
何建华认出这是自己主刀过的病人,见状更坚定了想法:你腿伤需要静养,家属没来陪护?
所以想请何医生送我回家。曲筱绡忽闪着睫毛,路上正好聊聊慈善捐款的事。
何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小军的兄长原本眼神黯淡无光,听到曲筱筱的话后突然亮了起来,满怀期待地望向何烁。
何烁被两人直勾勾地盯着,浑身不自在。
走,送你回去。他推着曲筱筱的轮椅往病房走。
作为实习生,他帮不上抢救重症患者的忙。现在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救人,他自然愿意。
只是莫名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曲筱筱察觉到他的情绪,俏皮地说:这叫资源优化。
优...何烁扯了扯嘴角,你刚才说的赞助,具体能出多少?
曲筱筱歪着头想了想:零花钱剩的不多,就十来万,其他的都给你买车了。
我让安睇过来一趟,她应该也愿意赞助。
那还不快联系?何烁催促道。钱早到手早踏实。
曲筱筱眨眨眼:我渴了,要喝水。
又来了。何烁认命地推她回病房,倒了杯水递过去。
抱我上床,我要打电话。曲筱筱憋着笑看他。
何烁叹气,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他扶她起身,将她抱到病床上。
曲筱筱又想偷袭,这次何烁早有防备。
你...没得逞的曲筱筱嘟着嘴耍性子:不高兴了,不想打电话了。
何烁额角直跳。明明自己是个大男人,怎么反倒像被拿捏的小媳妇?
曲筱筱还没闹够,突然被何烁按倒在床。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
现在呢?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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