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原本毫无生气的枯叶,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叶脉陡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淡绿色光芒!虽然微弱,却稳定而柔和。更奇特的是,木箱中玉衣散发出的那股微弱的灵性波动,仿佛受到了吸引,丝丝缕缕地汇向树叶,使得那绿光又凝实了一分。
整个简易阵法的气场,随之变得圆融顺畅了许多,一种无形的束缚力和预警感弥漫开来。
陈玄墨心中讶异。这片树叶果然不简单,竟能与玉衣气息共鸣,增强阵法效果。看来它被放在玉衣旁边,绝非偶然。
“墨哥,弄好了!”胖子搬完铁架,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一眼看到箱子上那片发着微光的树叶,吓了一跳,“诶?这叶子……咋还亮上了?成精了?”
“它和玉衣有联系,能加强阵法。”陈玄墨简单解释了一句,“都准备好了?”
“放心!后门畅通,窗边也摆好了,保证他们进来容易出去难!”胖子拍拍胸脯,又有点担心地看看木箱,“就是……用这国宝当饵,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有个闪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玄墨眼神坚定,“对方志在必得,这是我们摸清他们底细的最好机会。只要阵法起作用,我们占据地利,未必会输。”
话虽如此,他心底也绷着一根弦。对手狡猾狠辣,人数不明,实力未知,这场“请君入瓮”,实则是一场凶险的赌局。
天色渐渐泛白,厂棚顶的破洞透进灰蒙蒙的光线。两人不敢生火,就着冷水吃了点干粮,轮流休息,保持体力。
整个白天,印刷厂内外都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声和偶尔老鼠跑过的窸窣声。时间过得格外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胖子坐不住,一会儿凑到窗户边透过铁架缝隙往外瞄,一会儿又竖起耳朵听动静,紧张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墨哥,他们会不会不来了?或者……找错地方了?”
“沉住气。”陈玄墨盘膝坐在一个水泥台子上,闭目养神,但全身感官都处于高度警觉状态,“玉衣对他们至关重要,只要得到一点风声,一定会来。现在比的就是耐心。”
夜幕,再次如期降临。黑暗如同浓墨般浸染了废弃的厂区,比昨晚更加深沉。因为没有灯火,只有微弱星光从破顶漏下,厂房内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玉衣木箱上那片树叶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绿光,像一只幽幽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声都小了许多。
突然,一直闭目调息的陈玄墨猛地睁开了眼睛,低声道:“来了。”
几乎同时,胖子也一个激灵,蹑手蹑脚地凑到陈玄墨身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用气声问:“几个?”
陈玄墨侧耳倾听,眉头微皱:“至少三四个……脚步很轻,是高手。”他顿了顿,仔细分辨着那几乎融入夜风的细微声响,脸色微微一变,“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频率和轻重,有点熟悉。”
“谁?”胖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像那个凉茶铺的……阮氏哥哥。”陈玄墨声音低沉。阮氏哥哥之前被恶念附体,神志不清,后来虽然被罗盘清光暂时压制,但一直昏迷不醒,被他们和王婆儿子一起看着。如果他出现在这里,意味着要么他挣脱了控制,要么……看守的地方出事了!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被看着吗?怎么跑出来了?还跟这帮人混在一起?”
“不清楚。”陈玄墨眼神锐利,“但来者不善,准备好。”
厂房外,那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观察。紧接着,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金属摩擦声——是在撬锁!
对方果然专业,动作又轻又快。
陈玄墨和胖子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死死盯住那扇虚掩着、只用铁丝缠住的破旧铁门。
门轴发出一声细微到极致的“吱呀”声,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一片黑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鱼儿,上钩了。
门被推开一道窄缝,外面浓重的夜色像墨汁一样流淌进来,与厂房内更深沉的黑暗融为一体。最先挤进来的那个黑影动作极其谨慎,几乎是贴着地面滑入,进来后立刻蹲下,警惕地扫视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
借着从门缝和破窗透进的极其微弱的星光,以及木箱上那片树叶发出的微弱绿光,陈玄墨和胖子勉强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人身形不算高大,动作透着一股猫一样的轻灵。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黑影也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来的,反手将铁门轻轻虚掩上,但没有关死,显然留了退路。
一共四个人。
他们进来后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分散开,各自占据一个方位,静静地潜伏下来,像是在适应黑暗,又像是在仔细感知厂房内的情况。专业的做派,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冷静。
陈玄墨和胖子藏在最里侧角落的一堆废弃纸堆后面,大气不敢出。胖子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陈玄墨,把嘴巴凑到他耳边,用比蚊子哼哼还小的气声问:“墨哥……咱们这算不算钓鱼执法?不过……这鱼饵也太贵了点……”他说着,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那边散发着微光的木箱。
陈玄墨没吭声,只是轻轻按了按胖子的胳膊,示意他噤声。他的目光如同夜枭,紧紧锁定那四个黑影,尤其是那个身形看起来与阮氏哥哥极为相似的人。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但那种步态和隐约的身形轮廓,越看越像。
对方不动,陈玄墨也不动。阵法已经启动,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厂房里死寂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那四个人极有耐心,潜伏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除了细微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胖子觉得腿都快蹲麻了的时候,那个疑似阮氏哥哥的黑影,突然动了。他朝着木箱的方向,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一下脚步。
这一步,仿佛是一个信号。
另外三个黑影也几乎同时开始行动。他们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呈扇形,小心翼翼地向厂房深处、木箱所在的位置包抄过来。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玄墨心中冷笑,果然冲着玉衣来的。他悄悄给胖子打了个手势,示意按计划行事。
四个黑影逐渐靠近木箱区域,眼看就要踏入陈玄墨用墨线布下的第一道预警界限。
突然,那个走在最前面、疑似阮氏哥哥的黑影猛地停下脚步,抬起手,制止了同伴的前进。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脑袋微微转动,像是在空气中嗅探着危险的气息。
陈玄墨心中一凛,好敏锐的直觉!看来即便是被控制或者状态不对,这阮氏哥哥本身的底子也不容小觑。
那人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东西,朝着木箱前方不远处的空地扔了过去。
那是一个小石子。
石子落地,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黑影们似乎松了口气。疑似阮氏哥哥的黑影打了个手势,四人再次向前移动。
第一步,安然无恙。
第二步,踏入了预警阵的范围!
陈玄墨心中默念:“触!”
没有任何声音,但悬挂在房梁上的一面小铜镜,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个角度。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动,如同水纹般扫过那四个黑影。
四人同时身体一僵!虽然波动极其微弱,但对于他们这种感知敏锐的人来说,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有埋伏!”其中一人低呼一声,声音沙哑干涩。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陈玄墨动了!
他猛地从纸堆后跃出,双手齐扬,数张“驱邪符”如同飞镖般射向那四个黑影!同时口中大喝:“胖子!亮家伙!”
“等你这话呢!”胖子早就憋坏了,闻言大吼一声,从藏身处跳出来,手里没拿什么神兵利器,而是抓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破旧但沉重无比的大号铸铁印刷滚轴,抡圆了就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黑影砸了过去!风声呼呼,势大力沉。
那四个黑影反应也是极快!驱邪符飞到面前,其中两人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前,手中寒光一闪,竟是用匕首或短刀精准地劈向符纸!
噗!噗!
符纸被利刃斩破,灵光溃散,效果大减。
而面对胖子砸来的沉重滚轴,那个黑影则展现出了惊人的柔韧性,身体如同无骨般向侧面一滑,轻松避开,反手一刀就抹向胖子的手腕!动作快如鬼魅!
“哎呦!”胖子吓了一跳,赶紧缩手,滚轴差点脱手。
另一边,陈玄墨的目标明确,直扑那个疑似阮氏哥哥的黑影。他指尖罡气凝聚,一记手刀直切对方脖颈,试图先制服这个可能的关键人物。
那黑影见陈玄墨扑来,眼中闪过一抹混乱与挣扎,但动作却丝毫不慢,低吼一声,不退反进,双手成爪,带着一股腥风,迎向陈玄墨的手刀!招式狠辣,与之前凉茶铺那个懦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砰!
手爪与手刀碰撞,发出一声闷响。陈玄墨只觉一股阴冷刁钻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气血微微翻涌。对方的力量和邪气,比预想的还要强!
而另外两个黑影,则默契地缠住了胖子,他们的招式路数奇特,配合娴熟,胖子虽然力气大,但一时也被逼得手忙脚乱,只能靠着蛮力和手中的沉重滚轴勉强支撑。
厂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混战!
拳脚相交声、兵器破空声、胖子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死寂。
陈玄墨与那疑似阮氏哥哥的黑影以快打快,对方身法诡异,爪风凌厉,且似乎对陈玄墨的符箓和点穴手法有一定的抗性,一时难以拿下。
激斗中,陈玄墨越发确定,此人就是阮氏哥哥!但他的眼神浑浊,充满戾气,显然神智并未恢复,依旧处于被控制的状态!
必须尽快制住他!
印刷厂内的混战瞬间白热化。
陈玄墨与那被控制的阮氏哥哥缠斗在一起,对方爪风凌厉,带着一股子阴邪的腥气,招式全是两败俱亡的打法,逼得陈玄墨不得不凝神应对。罡气运转到指尖,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他手臂发麻。他几次试图点向对方穴道,都被那诡异的身法和一股无形的邪气挡开,效果大打折扣。
另一边,胖子更是苦不堪言。他力气是大,但那两个围攻他的黑影身手矫健得不像话,一个使着刁钻的短刺,专挑他关节和软肋下手;另一个则像泥鳅一样滑溜,绕着他游走,时不时抽冷子给他一下。胖子手里的沉重印刷滚轴挥舞起来呼呼生风,却总打不到实处,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火辣辣的口子。
“妈的!以多欺少!不讲武德!”胖子气得大骂,一个不留神,屁股上又被踹了一脚,踉跄着撞向旁边堆放的废纸堆,哗啦啦倒下一片。
“胖子,守阵眼!”陈玄墨百忙中瞥见胖子那边情势危急,急忙喊道。他指的是以玉衣木箱为核心布置的那个简易困阵。
胖子一听,猛地醒悟。对呀!光顾着抡棍子了!他连滚带爬地扑向木箱方向,想凭借自身那点微薄的阳气稳固阵脚。
可那四个闯入者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厂房内的布局有古怪,尤其是那个一直没怎么出手、身形最为魁梧的黑影。他低喝一声,猛地咬破自己舌尖,噗地喷出一口血雾!
那血雾并非鲜红色,而是带着一种暗沉的黑气,瞬间弥漫开来,接触到陈玄墨以墨线弹射出的无形界限时,竟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空气中那股束缚力明显一滞!
困阵效果被短暂干扰了!
“不好!”陈玄墨心头一紧。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那四个黑影如同挣脱了缰绳的野马,动作骤然加快,目标极其明确——直扑中央的木箱!
“拦住他们!”陈玄墨急喝,想要摆脱阮氏哥哥的纠缠去救援。
但阮氏哥哥此刻如同疯魔,完全不顾自身防御,死死缠住陈玄墨,甚至不惜用身体硬接陈玄墨一记掌风,也要阻止他回援。
胖子刚靠近木箱,就见两个黑影一左一右包抄过来,速度奇快。他手里没了称手家伙,情急之下,一眼瞥见旁边角落里扔着一床不知哪个流浪汉留下的、又脏又破的烂棉被。
胖子也顾不上了,弯腰抓起那床散发着霉味的棉被,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看我法宝‘裹尸布’!给我退散!”
说着,他抡起棉被就朝冲过来的一个黑影兜头盖了过去!
那黑影显然没料到有这种“武器”,动作微微一滞。但棉被毕竟只是棉被,对方手中短刀寒光一闪,“嗤啦”一声,厚重的棉被直接被从中划开一个大口子,棉絮纷飞,根本没造成任何实质阻碍。
“哎呦我去!”胖子看着被轻易撕开的棉被,傻眼了。
就这么一耽搁,另一个黑影已经绕过他,伸手抓向了木箱!
陈玄墨被阮氏哥哥拼死缠住,目眦欲裂,却一时无法脱身。
眼看那人的手就要碰到木箱,一直处于被控制状态、眼神浑浊的阮氏哥哥,却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硬生生受了陈玄墨一击,借力向后猛退,不是逃跑,而是如同炮弹般撞向了那个企图抢先触碰木箱的同伙!
“砰!”那人被撞得一个趔趄,错失了先机。
阮氏哥哥眼中贪婪与混乱交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似乎箱中之物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不再理会陈玄墨,转身扑向木箱,双手急速变幻,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吐出晦涩难懂的咒文。
随着他的咒语,箱盖上那片作为阵眼的枯叶绿光急剧闪烁,变得不稳定起来。而那个造型奇特、被陈玄墨用锡钥匙打开的铜锁,竟开始微微震动,内部发出“咔咔”的机括声响!
“他要强行开箱!”陈玄墨意识到不妙,强行催动罡气,震开再次扑上来的阮氏哥哥,想要阻止。
但已经晚了!
阮氏哥哥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双手猛地按在箱盖之上!
“咔嚓!”
一声清晰的脆响,那复杂的铜锁竟应声弹开!厚重的箱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箱盖弹开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从缝隙中汹涌而出!
那不是寻常的古墓阴气,而是一种沉淀了千年、温润中带着威严,仿佛沉睡的巨龙骤然睁眼的磅礴气势!原本只有微弱绿光的昏暗厂房,霎时间被一片柔和却无法忽视的白色光华照亮!
光华源自从箱盖缝隙中透出的玉衣本身。那无数片青白玉片与金丝,在黑暗中流淌着莹莹光辉,尊贵而神秘,将整个破败的印刷厂映照得如同白昼,却又丝毫不刺眼。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怔住了,打斗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阮氏哥哥离得最近,脸上瞬间被狂喜和贪婪占据,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玉衣的光华。他嘶吼一声,迫不及待地伸手,抓向玉衣胸口的位置,那里正是之前缺失了三片玉片的地方!
他的手指干瘦,带着黑气,眼看就要触碰到那温润的玉片——
异变陡生!
玉衣心脏对应的部位,那些紧密连缀的玉片之下,毫无征兆地爆起一团更加凝实、更加纯粹的白色光球!
光球只有拳头大小,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它后发先至,准确地迎上了阮氏哥哥抓来的手掌!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低沉却震撼灵魂的嗡鸣。
“啊!!!”
阮氏哥哥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几米外的水泥柱子上,又软软地滑落在地。
他触碰玉衣的那条右臂,从手掌到小臂,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晶莹的白霜!寒气刺骨,甚至连手臂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晶!他倒在地上,抱着那条冻僵的手臂痛苦地蜷缩翻滚,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脸上满是痛苦和惊骇。
那团白光在击退阮氏哥哥后,并未消散,而是如同有生命般,缓缓收敛,重新融入玉衣之中。玉衣散发的光华依旧,却多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意味。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另外三个黑影也惊呆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那口打开的箱子。
胖子刚从棉被破掉的尴尬中回过神,看到这情景,小眼睛瞪得溜圆,脱口而出:“嘿!这玉衣还带自动防盗功能?高级货啊!比我家那破门锁强多了!”
他这话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陈玄墨也是心中剧震,但他反应极快,瞬间就意识到这是绝佳的机会!玉衣的自主护主行为,不仅重创了威胁最大的阮氏哥哥,更是在气势上彻底压制了另外三人。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团融入玉衣的白光上——就在白光爆发的核心,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异常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缕淡金色的、中正平和的能量波动,与他怀中那枚祖父留下的玉印,同出一源!
是祖父的后手?还是玉衣本身与祖父的玉印产生了某种共鸣?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
“胖子!护住我!”陈玄墨低喝一声,不再犹豫,一直握在手中的青铜罗盘被他全力催动!
他将体内恢复不多的罡气,毫无保留地注入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疯狂震颤,盘面上那些山水星辰的纹路次第亮起清辉。一道凝练而纯净的清光光束,自罗盘中心激射而出,不再是分散照向全场,而是如同探照灯一般,精准地笼罩向倒地痛苦挣扎的阮氏哥哥!
清光及体,阮氏哥哥身上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的积雪,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消融。他抱头发出更加凄惨的嚎叫,身体剧烈抽搐,那层覆盖手臂的白霜似乎也开始松动、融化。
陈玄墨眼神锐利,他知道,这是驱散其体内控制恶念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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