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的夜晚,总是格外宁静。没有需要连夜批阅的紧急奏章,没有需要即刻定夺的军国大事,只有风吹过竹林、拂过莲叶的细微声响,以及草丛间不知名虫儿的低鸣。
沈清辞披着一件柔软的锦缎外袍,满头银发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靠在露台的栏杆边,望着远处京都的万家灯火,那些灯火蜿蜒流淌,如同地上的星河,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与更远处他们看不见的、广阔的国土相连。
(退休老干部的夜生活,就是站在高处,俯瞰一下自己曾经打下的“江山”,内心充满……嗯,主要是满足,还有一点点“这摊子终于不用我管了”的窃喜。)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玄色外袍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萧绝走到她身边,同样是一头华发,身姿却依旧如松柏般挺拔。他没有说话,只是自然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依旧坚实的肩头。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望着这片他们亲手从战火与废墟中重建、又倾注了无数心血去革新、去巩固的万里山河。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还记得吗?”沈清辞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笑意,“当年在那破天牢里,你把我‘准’成了你的合作伙伴。那时候我可没想到,最后会被你这‘合作伙伴’绑一辈子,连退休了都得跟你挤一个温泉庄子。”
萧绝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是你先招惹的我。”
(倒打一耙!分明是你先把我当‘有趣的棋子’!)
沈清辞失笑,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喂,讲点道理好不好?当时我可是弱势群体,是你萧大佬强买强卖!”
萧绝的手臂收紧了些,语气平淡却笃定:“不亏。”
沈清辞哼了一声,心里却甜丝丝的。她看着脚下这片沉睡中的盛世江山,忽然有些感慨:“说起来,这江山社稷,看着风光无限,其实也是个巨大的囚笼。困了我这么多年,也困了你这么多年。” 她指的是那些身不由己的责任、无休止的政务、以及时刻需要权衡的帝王心术。
萧绝沉默了片刻,将她的身子稍稍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月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里面映着她的身影,也映着漫天星子。
“清辞。”他唤她,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郑重。
沈清辞心头微微一颤。这男人,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尤其是在这样静谧的时刻。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那低沉清晰、带着独特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
“这江山为笼,困你半生。”
“从始至终,”
“我都是你一人的囚臣。”
“心甘情愿,”
“至死不渝。”
沈清辞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随即又被无边的暖流包裹。这……这算是情话吗?用最霸道的语气,说着最臣服的话语?把她比作囚笼,把自己比作囚臣?这男人的脑回路,果然几十年如一日地清奇!
(我的天!这谁顶得住啊!老房子着火……不对,是老树开花,威力惊人!)
她仰头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深情与绝对,看着他眉宇间纵然年老也未曾消减的、只为她一人柔软的锋芒,鼻子忽然有点发酸,又想笑。她伸手,抚上他布满皱纹却依旧俊朗的脸颊,故意板起脸:
“哦?囚臣?那请问这位‘囚臣’,伺候得可还周到?退休金上交了吗?伙食标准满意吗?允许你偶尔放风了吗?”
萧绝握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冰雪初融。
“尚可。”他顿了顿,补充道,“俸禄……都在你匣中。伙食,你定。放风,”他目光扫过脚下万里江山,最终落回她脸上,“你在处,便是风。”
(!!!暴击!会心一击!萧大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沈清辞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却也跟着笑了出来。她靠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感觉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宁填满了。
“算你会说话……”她闷闷地说,手臂环住他的腰,抱得紧紧的。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千古帝业,什么传奇佳话,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这个怀抱来得真实和温暖。她为之奋斗半生,他为之征战守护的这一切,最终化为了他们此刻可以安然相拥的底气与背景。
他甘愿为她一人之囚臣。
她又何尝不是,早已被他牢牢“囚”在了心间,甘之如饴。
月色依旧温柔,静静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笼罩着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传奇的故事或许已近尾声,但属于他们的温情与羁绊,早已超越了时光,成为了永恒。
(很好,最终KpI——幸福人生,超额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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