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吃过早餐,出门前,时清又检查了一遍林知一的手套围巾,伸手探了探她的衣服,问:“冷不冷?”
林知一摇头,“你呢?”可不能冻感冒了。
时清摸了摸她头上毛茸茸的帽子,“不冷,”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哪里还有冷冬。
一年每季的衣裳都有很多件替换着穿。不再只有布鞋,帆布鞋这类不保暖的鞋子。
戴着手套的大手护着林知一,带着孙小梅和孙逸哲往外走。
杨珍珍看着这群孩子出门了,走到春台柜前给祖宗烧了几柱香,“列祖列宗保佑孩子们顺利完成考试,都能考得好成绩。”
这段时间大家学习都很紧张,她一个不读书的光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压力很大,她老早就想给祖宗上香求保佑了,免得临时抱祖宗大腿时被怪罪平时不烧香。
可她怕自己的行为给这群孩子造成更大的压力,现在孩子们都出门,烧了香她们也不知道,可以多烧几炷。
她插上香,想到此处,直接抓了一大把,点上,“祖宗别怪罪,前些日子怕给孩子增加压力,没给你们烧香,今日我多给你们烧一些,就当补偿之前少烧的部分,可千万保佑孩子们考个好成绩呀。”
来帮忙给孙小梅带孩子的姐姐赶紧把孩子抱进房间,这香烧得满屋子的烟。
这祖宗该忙坏了,一边忙着吸香火,一边要忙着保佑子孙后代考个好成绩,也不知道忙不忙得过来。
报名参加考试的人早早来到林家等着,林知一来到众人面前,“再检查一遍自己的准考证,笔墨都带好了吗?”
大家赶紧检查自己的东西,没人发生意外。
林知一清点人数,她辅导的都在,喊了声:“上车”。
众人先把乔芯扶上车,她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不免迟缓,但好在大家都很热心。
拖拉机车斗里放了几张长条凳,和几个小凳子,另备了两壶姜枣茶,一个竹编篮子,两个蜂窝煤炉子,火烧的旺旺的。
男女围着炉子坐,时清挨着孙逸哲,拉过张小凳子,让林知一坐自己两腿中间。
他人高腿长,林知一坐在他身前一点不显拥挤。
林老爹回头问:“都坐好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回答坐好了,林老爹就开始用力摇动摇柄。
林家村大队的考生坐着拖拉机赶往考场的一路上,遇到好多走路赶往考场的人。
穿得少的,一边哆嗦着唇,一边迎着风往前走,刺骨的冷风吹不散大家对高考的狂热。
林知一她们到考场外的时候,这里已经汇集了很多人。
大家站在考场前搓手跺脚背对着风妄图抵御寒冷。
一群人下了拖拉机,端着各自的搪瓷缸挨个领了杯姜枣茶。
把炉子提下来,围着炉子团团坐,小口滋溜着手上端着的热茶,在一众冷得跺脚的人群里,显得好不惬意。
有人见了抿了抿嘴唇,咽了口口水,把头扭一边,假装自己不馋。
孙小梅在人群里张望了一会,看见自家小哥,朝他招了招手,孙锐见了来到她身边跟林知一她们打了招呼。
大家挪一挪挤一挤给孙锐让出一点位置烤火。
一堆人,烤着火,还不忘把手里的书拿出来把自己记不牢的地方反复记忆。
林知一这一小撮人,惬意得让路过的,站旁边的人羡慕得眼睛发酸。
待时间一到,大家排队检查准备进考场。
林老爹交代林知一,“我把车停去那边,等你们考完了直接过来找我。”
“好的,好的!”林知一只露出鼻子和眼睛的头使劲点了点。
时清跟林知一分开,他们二人不在同一个考场。
乔芯是孕妇,跟她一个考场的,就多照顾她一些。
像乔芯这样的孕妇整个考点有好几个,她并不算多特别。
临时安排的考场,桌椅破旧,窗户漏风。
林知一进入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掏出条棉质手帕擦了擦桌面和凳子,桌子一只脚是断了的,被锯掉不平整的地方,用几块土砖支平。
桌面还算平滑,没有特别大的凹坑,她看到别人的桌子有大洞的,不知道写得忘我的时候会不会戳穿试卷。
她刚拿出笔墨,摆好,她前面就坐下一个人,是她小学同学,叫小丽,她小时候上学跳级,本不会刻意去记谁的名字。
但她对这个小学同学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她念小学时,老师只要布置作业或者出题考试,这同学是必然要作弊抄袭的,她就坐在自己前面,被抄袭就是必然的。
老师让她蒙着本子不要给她看,林知一照办,可在她用肘弯蒙上本子做题时,她能直接从前排站起身把头勾到自己上方偷看,也是没谁了。
这两天都要坐她后面,如果她还跟小时候一个样,想想就浑身难受,她自己作弊就算了,可不能连累自己。
小丽见坐在她后面的是林知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听说林知一高中毕业,且考到拖拉机厂做高级技术人员,虽然没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么夸张,但能考上的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她趁监考老师检查考生的空档,转身趴到林知一桌子上:“林知一,你也在啊,等下考试就拜托你了”。
林知一感觉自己被牛皮糖粘上了,扯不掉的难受。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快到了,举手:“老师”。
小丽身体直接僵住,林知一要干什么?
监考老师走过来:“有什么事吗?”
林知一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可不想因为别人作弊被牵连,“坐我前面的这位考友扬言等下考试要拜托我。”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监考老师眼神射向小丽,“把你准考证拿我看看。”
小丽抖着手把准考证递给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看了眼,“叫蔡小丽是吧。”
蔡小丽已经在冒冷汗,“是,是的。”
监考老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丽赶紧解释,“老师,我,我,我的意思是拜托林同志等下别影响我考试。”
“没有别的意思”。
老师有点麻爪,说她作弊吧,又没抓到她现行,可她又扬言要拜托别人,这是个人都不能想到别的地方去。
监考老师跟一起监考的另一个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盯紧这个考生,如果抓到现行就上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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