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一脚踩上青石阶,鞋底那片红布角早被他塞进酒葫芦夹层,连同那只银铃一起沉进了系统空间。他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抬头就看见赵无极站在杂役院门口,白衣飘然,手里佛珠转得跟没事人似的。
可江小道知道,这人要是真没事,太阳都能从西边升起来。
“哟,大师兄亲自站岗?”江小道笑嘻嘻地拱手,“莫不是怕我偷了厨房的灵猪跑路?”
赵无极微微一笑,眉眼温润如画:“江师弟说笑了。你昨日当众突破,灵气旋涡惊动全门,为兄正想嘉奖你一番。”
江小道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听着像夸,味儿却酸得能腌萝卜。
果然,下一秒赵无极便轻叹一声:“不过呢,修为高了,责任也该重些。外门弟子三日积攒的脏衣尚未清洗,气味冲天,已惹得几位长老皱眉。你既表现突出,不如就代劳一二,也算为宗门分忧。”
他说得冠冕堂皇,嘴角还带着三分慈悲,仿佛真是为了弘扬勤勉之道。
江小道眨了眨眼:“师兄这是……让我去洗衣服?”
“正是。”赵无极点头,“全数清理干净,明日清晨前交差。若做得好,为兄定向执事堂为你请功。”
旁边几个原本蹲在墙根晒太阳的杂役一听,立马缩脖子往屋里钻。那洗衣房后的污衣堆,足足有半间屋子高,臭气能熏倒飞过的灵雀,谁沾上谁倒霉。
江小道摸了摸鼻子,故意叹了口气:“哎呀,我就知道,好事做多了总要遭报应。”
他嘴上抱怨,脸上却堆着笑,躬身作揖:“师兄放心,小弟这就去,保证一件不落,连袖口褶子都给您搓出花来。”
赵无极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时袍角一甩,像是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江小道望着他的背影,咧嘴一笑:“行啊,送我一座山,我还你一个宝藏——就看你能不能接住了。”
他转身走向洗衣房后院,远远就闻到一股混着汗臭、药渣和腐草的怪味。那堆衣物歪歪斜斜垒成小丘,上面还搭着几件破烂法器,锈迹斑斑的飞镖卡在裤腰带里,一只储物袋裂了口,露出半截发霉的干粮。
“这哪是洗衣,这是考古。”江小道嘟囔着卷起袖子,顺手从腰间酒葫芦里灌了一口——其实是借着喝酒的动作,在心里默念:“今日签到。”
灰色按钮无声浮现。
他意念一点。
没动静。
但酒葫芦轻轻一沉,像是多了颗石子落进去。
“成了。”他咧嘴一笑,“这种地方都能中奖,系统你是真觉得我够惨。”
他刚弯腰抓起一件满是泥点的外袍,远处监工弟子就瞪眼吼:“江小道!动作快点!别磨蹭!”
“来了来了!”他连忙赔笑,一边搓着衣领一边打哈欠,声音拖得老长,“哎哟累死喽,这活儿比练功还费劲……”
他故意把动作放慢,哼起一段荒腔走板的小调:“师兄啊~你为何~偏偏要我洗~破衣服啊~”
唱得难听至极,连屋檐下歇脚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了。
那监工弟子皱眉捂耳,干脆转身走开,懒得再看。
江小道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手上动作却不停,一边假装卖力搓洗,一边用余光扫视整座污衣堆。
这些衣服看着破烂,其实有不少材质特殊——某件深灰长衫表面粗糙,实则织入避尘符线;另一条腰带暗藏收纳阵纹,分明是内门弟子才有的配置。更奇怪的是,好几件衣袖内侧都绣着极小的符文,形状像扭曲的蛇,又像某种密语。
“啧,这不是普通换洗,是有人偷偷传信?”江小道心头一动,“还是说……这些衣服的主人都在瞒着宗门干点见不得人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将几件可疑衣物挑出来,悄悄堆到角落,压在一块破毯子底下。
正翻检间,手指忽然触到一件黑色短褂,胸口位置有一片干涸的暗红痕迹,像是血,却又不像新鲜血液那样发黏,反而带着点油质感。
他凑近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腥甜混着焦糊味钻进鼻腔。
“这不是伤血……是炼过的东西。”
他心头一跳,想起昨夜集市上那股甜腻香气,还有红裙丫头身上的野果味。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还不清楚,但他直觉这摊破衣服里藏着的,绝不只是脏水和肥皂沫。
他把那件黑褂子悄悄塞进酒葫芦夹层,顺便摸出颗糖渍灵果塞进嘴里压味儿。
“赵无极啊赵无极,你让我洗衣服,可没说这里面还有‘秘闻拼图’。”他嚼着果子,眯眼看向夕阳,“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破布一条条理清楚,会不会发现你晚上偷偷给魔修织毛衣?”
他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树后一闪而过的身影。
又是那个巡值弟子,手里攥着木牌,低头刻字。
江小道立刻换上一副疲惫相,扶着腰唉声叹气:“哎哟我的老腰哟,这活儿干完,我怕是要提前退休了。”
他一边呻吟一边蹲下,装作腿软撑不住,实则借着低头的瞬间,将一枚小巧玉符塞进衣领深处——那是昨天在井边签到得的“隐息符”,能屏蔽气息波动,正好用来防这些狗皮膏药似的盯梢。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站起来,继续搓洗,嘴里还不忘哼歌。
“洗呀洗呀洗破衣,师兄的心思我不理~搓呀搓呀搓到晚,天上星星都笑我傻~”
歌声越来越跑调,人也越来越懒散,仿佛真被这苦役榨干了精神。
可就在他伸手去抓另一件沾满药渍的长袍时,指尖忽然碰到了个硬物。
藏在衣襟夹层里的。
他动作一顿,面上依旧傻笑,手指却悄然探入,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未展开,但边缘已被汗水浸软,显然有人反复看过。
江小道眼神微凝。
他知道,自己挖到宝了。
但他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把纸条顺势滑进袖中,脸上反而扬起更大笑容,对着夕阳伸了个懒腰。
“哎,这天儿真不错,晒着太阳洗衣服,简直人生一大乐事。”
他自言自语着,弯腰继续翻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可袖中的手指,已经轻轻摩挲过纸条折痕。
三道折,呈波浪形。
像是某种暗记。
他嘴角微微翘起,低头搓衣的动作依旧笨拙,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
只是这一次,歌声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江小道蹲在污衣堆前,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远处树影咧嘴一笑。
“师兄啊,你送的活儿,怎么每次都能挖出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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