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集：社会性死亡，求职碰壁
清晨的寒风像小刀子刮在脸上，沈清漪裹紧了赵妍送的旧羽绒服，站在公交站台前翻招聘软件。屏幕上的职位一个个划过：「3 年以上设计经验」「熟悉 AI、c4d 等软件」「需加班出差」，每一条都像在嘲笑她这三年的空白。
昨天面试的那家小型设计工作室，面试官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还绕在耳边：「沈小姐，你的作品很有想法，但我们公司小，扛不住某些压力。」当时她没懂，直到刚才刷到朋友圈，看到以前的同事发了条隐晦的动态：「顾总发话了，谁要是敢用沈清漪，就是跟顾氏作对。」
配图是顾辰在某个商业论坛上的演讲照片，他穿着高定西装，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屏幕盯得她发慌。沈清漪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 原来不是她不够好，是顾辰从一开始就断了她所有的路。
公交来了，她跟着人群挤上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稳。邻座的阿姨在刷短视频，声音开得很大，屏幕里恰好是顾辰和林薇薇的新闻：「顾氏集团总裁顾辰携女友林薇薇出席慈善晚宴，两人亲密互动，好事将近。」视频里的林薇薇穿着粉色礼服，挽着顾辰的胳膊，笑靥如花，脖子上戴着的钻石项链闪得人眼睛疼。
沈清漪赶紧别过脸，看向窗外。街道两旁的商铺飞快后退，像她抓不住的过去。她想起三年前，顾辰第一次带她参加晚宴，也是这样挽着她的胳膊，低声说：「清漪，以后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那时候她信了，现在才知道，所谓的幸福，不过是他随时可以收回的施舍。
下了公交，她按照招聘软件上的地址，找到一家位于老写字楼里的广告公司。楼道里弥漫着刺鼻的油漆味，电梯间的灯忽明忽暗。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12」楼的按钮。
面试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利落的短发，说话很直接：「沈小姐，你的简历我看了，婚后三年没工作，这是个硬伤。」
「我知道，但我一直在自学设计软件，也接了一些私活，您可以看看我的作品集。」沈清漪连忙递过平板电脑，里面是她这几天熬夜整理的作品，有以前在设计院的项目，也有最近画的几张练习稿。
男人翻了几页，眉头渐渐皱起来：「作品是不错，但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圈子小，顾总的名字，你听说过吧？」
沈清漪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微微发抖：「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男人合上平板，推回给她，「我们公司刚接了顾氏旗下子公司的广告业务，不敢冒这个险。抱歉，沈小姐，你再看看其他机会吧。」
走出广告公司，沈清漪站在楼道里，冰凉的墙壁贴着后背，才勉强稳住身体。又是这样，又是因为顾辰。她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顾辰」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绝情，可最后还是默默删掉了。
她不能示弱，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过一家咖啡馆，玻璃窗里映出她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羽绒服洗得有些发白，眼底带着血丝。这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和以前那个精致优雅的顾太太，判若两人。
突然，手机响了，是赵妍打来的。「清漪，你面试怎么样了？我跟你说，我刚才在商场看到林薇薇那个贱人了，她居然背着你以前最喜欢的那款包，真不要脸！」
赵妍的声音带着怒火，沈清漪却笑不出来：「妍妍，面试没成，他们都不敢用我，顾辰打过招呼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赵妍的怒吼：「顾辰这个渣男！太过分了！清漪，你别担心，我再帮你问问我朋友，总有不买他账的公司！」
「谢谢你，妍妍。」沈清漪的声音带着哽咽，「其实…… 我有点想放弃了。」
「不许放弃！」赵妍打断她，「你忘了你大学时多厉害？设计大赛拿金奖，设计院抢着要你！就因为顾辰那个渣男，你就要把自己的才华埋了？沈清漪，你醒醒！你不是谁的附属品，你是沈清漪啊！」
赵妍的话像一记耳光，打醒了沈清漪。是啊，她不是顾太太，她是沈清漪，是那个曾经能在设计界发光的沈清漪。怎么能因为这点打击就放弃？
挂了电话，沈清漪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打开招聘软件，重新筛选职位。这次她没再看那些大公司，而是找了些小型工作室、独立设计师的招聘信息，甚至还有一些接散单的平台。
手指划过一个叫「设计工坊」的账号，简介写着「承接各类设计私活，不看背景，只看实力」。沈清漪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对话框，输入：「您好，请问还需要设计师吗？我有设计经验，能吃苦。」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微光。寒风还在刮，但她心里却燃起了一点火苗 —— 就算顾辰断了她所有的路，她也要自己开辟一条出来。
只是她不知道，这条路上，还有更难的关卡在等着她。比如此刻，顾辰的办公室里，他正看着助理发来的沈清漪面试记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盯着她，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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