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爸,你怎么啦?!”
“老头子!”
看到周父的样子,周经理和周母被吓的脸色煞白。
“师兄,他这是怎么啦?!”
夏念慈顿时也紧张起来,一下子拽住林冲的胳膊,想往他的身后躲。
林冲赶忙上前查看,见那黑色粘稠之物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阿姨你们别慌,这是小鬼缠身后积在体内的阴邪之气,吐出来就好了。”
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丹药的存在,所以,也就不能告诉他们这其实是“疗愈丹”的功效。
随后,他又补充道:“这东西沾不得阳气,阿姨,尽快弄些草木灰盖住,等太阳出来后让太阳暴晒一下,然后埋掉就可以了。”
听到林冲这么说,周经理和周母这才放下心来。
“好,我这就去弄。”
周母擦了擦眼泪,连忙站起身出去了。
“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把那邪祟除干净呢!”
夏念慈拍了拍自己不算丰满的胸口说道。
“这个小伙子和这位姑娘是谁呀?”
周父此刻才注意到林冲和夏念慈的存在,他看了看两人,接着转头看向女儿问道。
“爸,就是这位林先生救了您呀。那位是夏小姐,是林先生的女朋友。”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夏念慈愣了一下,然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周伯父好,我叫林冲,她是我的师妹,叫夏念慈。我们是周经理的朋友,知道您病了,刚好我懂些医术,所以就过来看看。”
林冲微笑着解释。
“周伯父好。”
夏念慈也懂事的向周父问了声好。
“哎,哎,好,谢谢你们啦。我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小男孩,他没穿衣服,眼睛全是白的。他一直抱着我,趴在我身上,说我很像他爷爷。他说自己很孤单,想要带我走,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不想去,可他一直追着我,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周父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仍旧满是恐惧。
“老头子,先不要说这些啦,你刚好,咱们还得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小伙子。他真的很厉害,把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否则你这会恐怕已经不在了。”
周母端着一些草木灰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老伴儿又在说那些事,生怕他再次犯病,于是赶忙开口打断。
“对,对,不说啦,看外面天快亮了。你赶紧去给孩子们做点吃的,然后把厢房收拾出来。他们一直没睡觉,肯定累坏了。让他们吃点东西尽快休息。”
周父在周经理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木凳子上。
“哎,对,莲莲,我做饭,你去把厢房收拾一下。”
“好的妈。”
林冲没有阻止他们,因为他确实很饿,也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他刚刚也听到了夏念慈的肚子在叫,而且她也一直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周母和周经理都离开后,林冲从口袋里掏出在酒店时画的避祸镇煞符,递给周父道:“周叔,这是两张避祸镇煞符,您稍后把它们分别贴在大门的门头上和堂屋的门头上,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您和阿姨驱邪避灾。”
周父双手接过符咒,一脸感激的说:“哎呦,谢谢你呀小伙子,要是早有这个东西,我的那头母牛和小牛仔就不会死了。唉,太可惜啦,我还指望它们帮我耕田呢……”
“周叔,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自己的定数,您就别难过了。您和阿姨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也该享受晚年生活啦。”
“林冲啊,你还年轻。作为农村人,有几个能真的享受晚年生活呀?我只有莲莲这么一个闺女,唉,她命苦……去年刚离婚,还带着俩孩子。我和你阿姨本想帮她带的,但她不肯,怕给我们添负担,而且她也舍不得离开孩子。所以她就把孩子带去了省城,找了个保姆帮忙带着。”
说到这里,周父的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仰起头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然后继续说“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可我早就知道她晚上上班,白天还在做兼职的事了。一个月虽然有一万多块钱的收入,可请保姆加上两个孩子,以及日常开销,还要租房子,根本就剩不下啥了。唉,你说,作为父母的,我们怎么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呢?我和你阿姨是想着趁还能动,种点地卖些钱,好帮衬帮衬她。”
在酒店时,林冲就已经从面相上,看出周经理挺可怜的,却没想到如此不容易。
“那孩子的爸爸呢?他难道不用管孩子吗?”
夏念慈愤愤不平的问。
“唉,别提了,那个畜生喜欢赌博。前不久听说他赌博欠钱,然后去偷东西,结果被发现,竟然出手掐死了人家,被枪毙了……”
周父恨恨的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林冲和夏念慈都没再说话,心里对这家人也充满了同情。
三十多分钟后,周母做好了饭菜,将堂屋收拾了一下,便将饭菜端上了桌。
“哎,对了,门外那几个大叔呢?怎么没看到他们呀?”
林冲坐在桌子前刚要动筷子,突然想起了那五六个坐在门外抽烟的男人。
“别提了,他们那会一听到屋子里的惨叫声,便全都吓跑了。”
夏念慈一边夹着菜往嘴里送,一边说道。
“呵呵,好吧,那就不管他们了。”
“对,不用管他们,都是一个村的,晚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
周母也附和着,并拿起公筷往林冲和夏念慈的碗里不停地夹着菜。
吃过早饭,天已经大亮了。
林冲和夏念慈准备去睡会儿,林冲已经困的脑袋发晕,脚步虚浮。
夏念慈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嚼着嚼着差点睡过去。
嗡嗡……
就在他们刚走到厢房门口时,周经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秦总打来的。
她没犹豫便直接按了接听键。
“喂,秦总。”
“哎,周经理,你那边怎么样了?你爸好了吗?”
林冲隔着手机都能听到秦总在电话那头的说话声。
秦总打电话时声音总是很大,仿佛生怕对方会听不见一样。
“多谢秦总关心,我爸已经没事了。林先生很厉害,将我爸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是嘛,看来这个林兄弟是真的有些本事,那我也就放心啦。好,你们都一夜没睡觉吧?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再回来,不用着急。”
“好的秦总,谢谢。”
等周经理挂了电话后,林冲嘴角勾了勾,心想:“这个秦胖子,看来之前还是没相信我呀。他这是在拿周经理父亲的事测试我呢。”
不只是他,周经理其实也很清楚秦总打这个电话的用意。
秦总哪里是在关心自己的父亲,他只是借父亲的事,想知道林冲是不是真有本事罢了。
不过两人都无所谓,毕竟秦总什么态度,对他们两人的利益也都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等林冲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他和夏念慈本来是一人睡一头的,只是等睁开眼后,却发现夏念慈正像一根老树藤一样,手脚并用的缠在他的身上。
林冲无奈,慢慢的将夏念慈的手脚拿开,然后下了床。
“林先生,睡醒啦,睡好了吗?”
周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此时正帮母亲在打扫院子。
看到林聪从厢房里出来,满脸笑容的看着他打招呼。
周母也满脸微笑地看着他。
“睡好了,一觉到现在,很踏实。”
“那就好,饿了吧?锅里给您留着吃的呢,您去洗把脸,我这就去给您端出来。”
周经理说着就朝厨房走去。
“等等周经理,等念慈醒了再一起吃,我这会还不太饿。”
“哦,行。”
“周叔呢?怎么没看到他?”
“我爸出去了,他想找人把这口棺木拉到别的地方去放着,说放家里不吉利。”
周经理指着仍旧放在院子中间,被一块大草席盖着的棺材说。
“嗯,最好是这样,不过家里也不是不能放,只是不能乱放。”
正说话的时候,周父从外面带着四个人回来了。
在看到林冲已经睡醒后,也微笑着打招呼。
“林冲啊,你睡醒啦?”
“是啊,周叔。”
周父抹了把汗,指着西边山坡上的一座黑瓦老屋说:“我寻思着把这口棺木拉到那座老宅去,那屋子久没人住,阴阴凉凉的。你看妥当不?”
林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一眼,问道:“老宅行,但得注意 —— 那屋子后墙根是不是长着一棵老槐树呀?”
“哎呀,年轻人眼神就是好,没错,那就是一棵老槐树。”
“嗯,棺材不能在放东边窗下,槐树根招阴,离得近了容易聚气。支木凳时选桑木的,桑木性阳,能隔开地气。还有棺盖缝隙得留够,不然闷住了浊气,怕是要往宅基里渗的。”
林冲细心的将注意事项告诉了周父。
周父一边用麻绳勒紧棺材沿,一边回头笑看着林冲道:“多亏你提醒,我这老糊涂差点办错事儿啊。”
听到林冲的话,周父还是有些意外的,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讲究。
“不能那样的,否则会对您家的风水气运,甚至是身体健康造成影响的,怎么说那也是您的宅子。”
“行,行,我明白了。”
“老周,这就是把你治好的人吗?”
这时,跟着周父回来的一位村民上下打量着林冲问道。
“可不是么,这孩子看着年轻,懂的可比咱们这些老骨头多的多呀。”
“啧啧,这么年轻,手底下真有活儿啊。老周,你这是遇上贵人了呀。”
那个叫被称作老三的男人说着也上前去帮周父的忙。
“他的确是我的贵人呐,要不是他,我就已经躺在这里面喽。”
周父用手拍了拍棺材,微笑着说。
其他人也微笑着看了两眼林冲,便一起上手开始为棺材绑麻绳。
“师兄,你起来怎么不叫我呀?”
夏念慈揉着眼睛站在林冲的身后,睫毛上还挂着没睡醒的迷糊。
林冲听着众人的恭维,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夏念慈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背后响起。
他回头看着头发乱蓬蓬的夏念慈,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想让你多睡会嘛,快去洗把脸,然后吃点东西,咱们就回省城去吧。”
“真的吗?太好了。”
一听要回省城了,夏念慈赶忙开心的点头,跑去洗脸了。
就在此时,周经理攥着手机快步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攥手机的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林先生,秦总刚又来电话了,语气听着不对 —— 他说那边改风水时,工人突然晕倒了两个,现场有些邪乎,让您务必赶紧回去,说再拖怕是要出大事。”
听到这话,林冲眉头紧皱:“难道那‘逆水行舟局’里还暗藏着什么玄机不成?好,那就先不吃饭了,咱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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