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返回驻地的路上,车厢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女官恪尽职守,不再追问,但心中已然明白,在圣女殿下与那位凌默先生之间,必然发生了一些远超她想象、且无法为外人道的深刻交互。
那份交互,让殿下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声音,却也在她冰封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
雪莉尔圣女依旧望着窗外,但纽克城璀璨的灯火并未真正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晚的一切。那突破寂静的瞬间带来的巨大狂喜,那被触碰、被凝视时蚀骨的羞窘,那笨拙却温柔的系带,那令人窒息的专业分析,以及最后那句如同魔咒般的“简单点”……
每一种感受都如此鲜明、如此强烈,冲击着她十几年如一日平静无波的心境。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喉咙,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声带初次震动的奇异感觉,以及……他指尖那稳定而温热的触感。
【 凌默……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拥有神鬼莫测的医术,却又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的……恶劣!他明明可以不说最后那句话的……】
想到这里,刚刚稍有降温的脸颊又有些发烫。
可偏偏,就是他,给了自己打破宿命的希望。这份恩情,重如山岳。
与此同时,在凌默的别墅内。
夏瑾瑜一边收拾着静室,将使用过的器具仔细消毒归类,一边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圣女发出声音时那震撼的一幕,以及凌默老师那始终平静无波的脸庞。
她心中的敬佩之情无以复加,但同样,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性,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圣女离去时那异样的脸红和凌默老师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简单点”。
“凌默老师,”她终究没忍住好奇,轻声问道,“您最后对圣女殿下说的简单点……是有什么特别的医嘱吗?”
凌默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阅着李泽言留下的部分演唱会场地资料,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嗯,算是吧。
一些……外部辅助设备的建议,有利于下次治疗的效率和效果。”
夏瑾瑜:“……”
外部辅助设备?是指……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但结合圣女殿下那羞愤欲绝的反应,怎么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将这份疑惑埋在了心底。
而凌默,看似在专注地阅读文件,脑海中却也并非全无波澜。
雪莉尔圣女那纯净无暇又惊心动魄的美,那双蕴含着羞愤、信任与决然的冰湖眼眸,以及最后那微不可察却重若千钧的点头,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记忆里。
【先天神藏未开……比预想的还要棘手一些。下一次的治疗,必须动用更直接的手段了。
简单点……希望她能明白,这并非戏言,而是为了精准贯穿阴窍,连通气海与喉轮的必要条件。只是这过程……】
即便以凌默的心境,想到那需要触及的隐秘部位和必然带来的极致羞涩,也不由得微微默然。
这确实是对那位冰清玉洁的圣女极大的考验。
他放下文件,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峰会最终投票在即,各方暗流涌动;
港岛演唱会提上日程,诸多事务待定;
沙尔卡“星月华典”之约也已答应;
如今又加上圣女这需要耗费心力的持续治疗……事情似乎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将地球文明的精粹,以不同的形式在这个世界播撒、开花、结果,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遇到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这些光怪陆离的事,也正是生活的趣味所在。
他重新拿起资料,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深邃与平静。
纽克的夜幕下,有人因获得新声而心潮澎湃,有人因见证奇迹而震撼不已,也有人已开始规划着下一步的棋局。
无数细微的涟漪,正从这栋别墅,从圣女的车驾,悄然扩散开去,注定将在不久的将来,汇聚成影响更为深远的波澜。
就在凌默为圣女进行治疗,华国代表团紧锣密鼓地为最终投票做准备的同时,世界的另一面,阴影正在悄然蠕动。
高丽国与东瀛国的代表团驻地,灯火通明,俨然成了纽克城夜幕下最活跃的“外交沙龙”。
他们深知自身文化底蕴与体量难以单独与华国抗衡,便紧紧抱住了西方某些势力的大腿,甘当马前卒,企图在亚太区域争夺所谓“文明代表”的话语权,其动作之频繁,手段之下作,令人瞠目。
高丽国代表金光洙,一个以“手腕灵活”实则不择手段着称的政客,此刻正满面红光。
他不仅亲自出马,频繁约见中小型、尤其是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代表,更祭出了他们的“秘密武器”,国内顶尖的偶像团体“炫光少年”与“蜜糖少女”的部分成员!
这些精心挑选的、容貌姣好、训练有素的年轻偶像,被赋予了“文化亲善大使”的身份,穿梭于各种酒会、私人宴请之中。
他们不再仅仅是唱跳,而是化身成为最甜美的诱饵。
针对男性代表或官员: “蜜糖少女”的成员们穿着得体又不失性感的礼服,巧笑倩兮,用精心练习过的、带着异国风情的语言恭维着对方,适时地递上酒杯,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与“仰慕”。
她们会“不经意”地提及高丽国流行文化的“全球影响力”,暗示与高丽国交好,就能获得与这些“世界级偶像”更亲密接触的机会,甚至私下合影、共进晚餐也并非不可能。
针对女性代表或其家属: “炫光少年”的成员则发挥其“花美男”的优势,展现温柔、体贴、时尚的一面,赠送限量版化妆品、时尚单品,甚至承诺提供高丽国顶级医美机构的体验机会。
他们大谈高丽国在时尚、美容领域的“领先地位”,将文化影响力与个人魅力、物质诱惑紧密结合。
金光洙则在背后运筹帷幄,许下种种诺言:“只要我们获得更多支持,贵国将成为我们文化产业优先合作的对象!”
“我们在新能源、半导体领域的技术,也可以考虑共享!”
“至于援助和贷款,一切都好商量!”
更令人不齿的是,他们极尽诋毁之能事。
在私下交谈中,他们刻意淡化、甚至扭曲华国的文明贡献,将凌默个人的才华渲染成“不可复制的特例”,暗示华国文化“古老而僵化”,不如高丽文化“时尚、充满活力、面向未来”。
他们编造着“文化源流”的谎言,试图窃取他国文明成果,为自己脸上贴金。
相较于高丽国赤裸裸的“美色”与“利益”诱惑,东瀛国的动作更加精细,带着一种阴冷的算计。
代表山本一郎,一副金丝眼镜后是深不见底的眼神。
他们充分利用其在某些科技领域、精密制造和资本运作上的优势,进行精准的“定点清除”。
技术合作诱饵: 对于某些渴望技术升级的发展中国家,东瀛代表团承诺提供“关键技术指导”或“设备优惠出口”,条件便是在文化峰会上“发出正确的声音”。
资本投资威胁: 对于一些与东瀛经贸往来密切,或有重要项目依赖东瀛投资的国家,山本等人则会“关切”地提及双边关系的“稳定性”,暗示若在文化立场上出现“偏差”,可能会影响未来的投资信心和项目进展。
历史捆绑与情感绑架: 对一些历史上与东瀛有过交集,尤其是曾被侵略或殖民过的地区,他们则大打“感情牌”和“混淆牌”,一边假惺惺地表示“反省与遗憾”,一边又强调“面向未来的合作”,将历史问题与当下的文化投票进行隐晦的捆绑,施加道德压力。
在舆论上,他们操控着其国内及部分国际媒体,大肆鼓吹“东瀛文化独特的物哀、幽玄之美”,将其包装成东方文明的“另一种极致代表”,并含沙射影地指责华国文化“过于强势”、“试图同化他者”,将自己打扮成“多元文化的扞卫者”。
连拉带踩,毫无底线
两国在游说过程中,默契地形成了一种“连拉带踩”的肮脏配合。
高丽国负责用浮华的表象和直接的诱惑吸引眼球,东瀛国则负责用精密的算计和隐晦的胁迫巩固“成果”。
而他们的共同目标,就是最大限度地分流可能投向华国的支持,并极力抹黑、贬低华国近年来,尤其是凌默出现后所带来的文化复兴与强大影响力。
他们像两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用甜蜜的毒液和冰冷的绞杀,试图污染这片本该纯粹的文化交流之地。
形势陡然变得严峻起来,华国代表团面临的,不仅仅是文化交流,更是一场在泥沼中进行的、关乎文明话语权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虽然无耻,却不得不防,因为它们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蛊惑和动摇一些意志不坚、或别有用心者。
高丽国与东瀛国的游说机器全速开动,他们的触角精准地伸向了那些与华国关系微妙或可能被利益打动的国家,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与凌默关系匪浅的沙尔卡王国与雪山之国。
东瀛国代表山本一郎亲自拜访了莎玛公主与拉赫曼亲王。
会客厅内,熏香袅袅,山本一郎姿态放得很低,言语间充满了对沙尔卡古老文明的“敬意”。
“尊敬的公主殿下,亲王殿下,”山本微微躬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贵国拥有如此璀璨的沙漠文明与艺术遗产,尤其是近年来在莎玛公主的推动下,更是焕发出新的活力。
我们认为,真正的文明代表,应当像沙尔卡这样,既尊重传统,又拥抱未来,而非……某些试图以体量和历史强行定义文明标准的国家。”
他话语中的指向性已然十分明显。
拉赫曼亲王不动声色,只是端起红茶抿了一口。
莎玛公主面纱下的容颜看不清表情,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一丝天然的磁性:
“山本先生过誉了。
文明如水,自有其流淌的轨迹。
沙尔卡乐于与所有真诚的朋友交流。”
山本立刻跟进:“正是如此!我们东瀛非常欣赏沙尔卡这种开放包容的态度。
我们在数字影像技术、古迹保护与修复方面拥有世界领先的水平。
如果沙尔卡有兴趣,我们非常愿意提供最先进的技术支持,帮助贵国将那些壮丽的沙漠遗迹、璀璨的星月文化,以更震撼的方式呈现给世界。”
他抛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诱饵,试图将技术合作与文化立场进行捆绑。
莎玛公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感谢山本先生的好意。
技术交流自然是好事,沙尔卡欢迎任何形式的友好合作。
至于文明的标准……”她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面纱,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淡然,“我想,真正的光芒,无需刻意标榜,自会吸引追寻者的目光。”
山本心中一凛,知道这位公主并非易于之辈,但他并不气馁,继续围绕着“多元文明共存”、“反对文化霸权”等话题,进行着更隐晦的游说和离间。
与此同时,高丽国代表金光洙则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过于热情的笑容,拜访了雪山之国的代表团。
雪山之国大祭司,圣女的老师,此次代表团负责人接见了他。
会谈伊始,金光洙依旧是大谈高丽流行文化如何风靡全球,K-pop、K-drama如何成为“世界青年共同的语言”,试图用这种浮于表面的影响力打动对方。
然而,雪山大祭司神色平静,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对这番吹嘘反应冷淡。
金光洙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同情”与“关切”:“尊敬的大祭司,我们听闻贵国尊贵的雪莉尔圣女,天生……嗯,在言语上有些不便。
这真是太令人惋惜了。一位如此纯净高洁的圣女,若能开口传达神谕,该是何等美事。”
大祭司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没有接话。
金光洙见状,立刻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不瞒您说,我们高丽国在生物基因工程和神经语言学领域,投入了巨额资金,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对于某些先天性的语言功能障碍,我们有一套独特的、结合了尖端科技与传统韩医的激活疗法,成功率相当可观!
如果贵国愿意,我们可以立刻安排最顶尖的专家团队为圣女殿下进行免费会诊和治疗尝试!”
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仿佛手握解决一切难题的钥匙。
他心中盘算着,若能借此机会“治好”雪山圣女,哪怕只是微小的改善,那高丽国在雪山之国,乃至在所有关注此事的势力眼中的地位将急剧攀升,这无疑是对华国和凌默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刚刚,圣女已经响起了微弱却真实的破晓之音。
大祭司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金光洙,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精心伪装的热情,看到其下的算计。
大祭司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雪碰撞般清冷:
“感谢金光洙先生对我国圣女的挂念。雪山之神的安排,自有其深意。至于治疗之事……”
他微微停顿,脑海中闪过凌默那平静而深邃的眼眸,以及圣女回来后那虽然无法言语、却明显明亮了许多的眼神和微微泛红的脸颊。
“……不劳贵国费心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值得信赖的医者。”
金光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但他反应极快,立刻追问道:“哦?不知是哪位名医?竟然能得到大祭司如此信任?或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医术,共同为圣女殿下祈福。”
大祭司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端起了桌上的雪茶,这是送客的意思。
金光洙心中惊疑不定,却又无法强求,只得悻悻告辞。
离开雪山之国驻地后,他立刻吩咐手下:“去查!给我查清楚,最近有谁接触过雪山之国代表团,尤其是那个圣女!
是谁敢抢在我们前面!”
一条阴冷的毒蛇,已经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他尚不知晓的、名为凌默的目标。
而一场围绕文明话语权与个人恩怨的更大风暴,正在纽克城的上空悄然酝酿。
这看似失败的拜访,实则埋下了一根危险的引线。
就在高丽国与东瀛国上蹿下跳,四处串联之际,西方阵营的核心圈层内,一场更为隐秘且高效的评估正在紧张进行。
在一间可以俯瞰纽克城核心区域的顶级会议室里,摩根文化基金会的主席威尔逊、以及《寰球视野》背后的传媒大亨默多克,正与几位来自不同西方大国的资深外交官和智囊团成员,对着最新的、基于秘密游说和利益交换后汇总的投票意向数据,进行最后的推演。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代表着不同国家立场的光点在不断闪烁、移动,模拟着各种可能的情景。
“先生们,”数据分析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和……承诺,在最终四个文明代表国席位的模拟投票中,我们能够稳定掌控三席。
但是,第四席……”
他的手指指向屏幕上那个不断在几个光点间跳跃、始终无法稳定归属于己方阵营的位置。
“……存在变量。
华国凭借其近期,尤其是凌默个人带来的强势文化输出,以及沙尔卡王国、雪山之国等一批铁杆支持者的力挺,在第四席的争夺上,拥有了不容忽视的,甚至……是略占上风的胜出几率。”
“略占上风?!”威尔逊猛地将手中的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不可能!我们投入了如此多的资源!动用了如此多的关系!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只会写诗唱歌的毛头小子带来的所谓影响力?!”
默多克摩挲着下巴,眼神锐利如鹰:“事实就是,凌默的出现,打破了很多固有的认知和平衡。
他的才华是现象级的,而且他选择的切入点,文明传承、守正创新,非常高明,打动了不少中间派,甚至是一些我们原本以为的自己人。尤其是沙尔卡王室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定。”
一位来自欧洲的老牌外交官叹了口气:“我们必须承认,华国这次准备的非常充分,凌默就是他们最锋利的矛。
如果按照原定计划,明天进行最终投票,结果……恐怕真的会脱离我们的掌控。
一旦让华国拿到一个席位,哪怕只是四个之一,也意味着我们精心构建的文化话语权壁垒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后续的影响将是灾难性的。”
会议室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他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四个席位,必须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底线!
沉默良久,威尔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算计的光芒。
他抬起头,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充满决断:
“既然规则内的游戏,出现了我们不愿看到的变量……那么,就稍微修正一下游戏进程吧。”
他看向负责峰会流程协调的一位官员:“找一个理由,一个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理由,将明天的最终总结会和投票……推迟。”
那位官员心领神会,略一思索便回答道:“理由是现成的。
可以说有几个重要成员国的代表因国内紧急事务,需要短暂离会,为了体现峰会的包容性与完整性,建议将最终议程推迟三日。
这个理由,合乎流程,也无人能够公开反对。”
“三天……”默多克眼中精光一闪,“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了。
那些还在摇摆的墙头草,是时候让他们看清楚,站在哪一边才能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了。
对于那些支持华国的……也该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国际压力和合作前景了。”
“就这么办!”威尔逊一锤定音,“立刻去运作!我要在这三天里,看到那个该死的变量彻底消失!第四席,必须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一道指令,从这间隐秘的会议室悄然发出。
于是,在第二天原本应该举行最终总结暨投票大会的清晨,所有参会代表都收到了一封来自峰会主席团的正式通知。
通知措辞严谨,语气恳切,以“确保峰会成果的广泛代表性与决议的庄严性”为由,因“少数关键成员国代表需临时处理紧急国内事务”,经协商,决定将最终议程“遗憾地”推迟三天举行。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明眼人都清楚,这所谓的“紧急事务”不过是拙劣的借口。
这突如其来的延期,背后必然隐藏着西方阵营因投票形势不利而进行的赤裸裸的干预和拖延战术!
华国代表团驻地内,许教授看着通知,眉头紧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无耻之尤!他们这是输不起!”
李革新教授叹了口气:“三天时间……足以让他们动用更多见不得光的手段了。形势,更加严峻了。”
凌默听着众人的议论,神色依旧平静,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寒光更盛。
他轻轻摩挲着手指,仿佛在感受着那无形中骤然绷紧的弦。
对方已经图穷匕见,不再掩饰其利用规则和霸权进行打压的目的。
一场更加激烈、更加凶险的暗战,已然拉开了序幕。
文明的交锋,从来都不只是在阳光下的讲台,更存在于这阴影笼罩的角落里,每一个被延长的日夜。
峰会的意外延期,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影响着各方势力。
华国代表团并未因对方的盘外招而慌乱,反而更加沉着地利用这三天时间,进行更细致的沟通与巩固。
许教授、李革新等人频繁约见友好国家代表,巩固支持,同时也在谨慎地接触那些尚在摇摆的中间派,阐述理念,化解疑虑。
而凌默,则似乎并未被这外界的风云变幻过多干扰,他按着自己的节奏,稳步推进着各项布局。
颜若初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依托其强大的执行力与人脉,“昆仑”公司已在开曼群岛悄然注册成功,架构设计复杂而隐蔽。
她正以惊人的效率物色着cEo人选,并开始搭建核心的法律、财务及初期制片团队,一切都在隐秘而高效地进行着。
只待团队初步成型,凌默准备好的那个足以惊艳世界的电影剧本,便可正式启动。
周亦禾与孙毅则已按照凌默的安排,进驻皇家艺术学院,开始系统性地进行“凌默班”的海外授课与学术交流。
凭借凌默之前打下的赫赫声威,他们的工作推进得颇为顺利,“凌默海外班”的名头迅速在学院内打响,吸引了大量学生和学者的关注,算是凌默文化输出的重要一步,成功打响了第一枪。
就在这多方并进的关键时刻,两位意外的访客,几乎前后脚地找上了凌默。
首先到访的是“全英音乐奖”评审委员会的一位资深评委,詹姆斯·菲尔德。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混合着礼貌与淡淡优越感的笑容。
“凌默先生,久仰大名。”
詹姆斯·菲尔德与凌默握手后,在沙发落座,夏瑾瑜奉上茶水。“您在音乐上的才华,尤其是近期几首英文作品,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他先是惯例的恭维,随即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我们全英音乐奖,作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音乐奖项之一,一直致力于发掘和表彰最杰出的音乐人才。
经过评委会的慎重讨论,虽然您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伦歌手,也存在一些……嗯,场外因素的争议,但我们决定,破例授予您一个明年奖项的参赛提名资格。”
他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抬起,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施舍的意味,仿佛这个“参赛名额”是什么了不得的恩赐。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凌默先生。”詹姆斯·菲尔德强调道,“能够获得bRIt的提名,本身就是对您音乐事业的极大肯定,必将为您在全球范围内带来巨大的曝光和声望。”
凌默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波澜。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然后抬眼看向詹姆斯·菲尔德,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菲尔德先生,”凌默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感谢贵奖项的……看重。”
他特意在“看重”二字上微微停顿,让詹姆斯·菲尔德的脸色稍稍一僵。
“不过,”凌默继续说道,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对于需要他人破例才能获得的资格,以及仅仅是一个参赛名额的所谓肯定,并没有什么兴趣。”
詹姆斯·菲尔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显然没料到凌默会如此直接、甚至可说是无礼地回绝!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委员会内部经过激烈争论后,对凌默这个“麻烦人物”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凌默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他试图解释这个名额的“珍贵性”。
凌默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了解。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才不需要。
我的音乐,不需要依靠一个需要他人施舍、并且预设了立场的奖项来证明什么。
如果奖项不能做到纯粹基于作品本身的质量,那它的所谓影响力,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他站起身,这是送客的姿态。
“请回吧,菲尔德先生。代我感谢贵委员会的好意,但我心领了。”
詹姆斯·菲尔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带着一腔优越感而来,却没想到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打了回来,只能悻悻地起身告辞,心中既恼怒又有些难以置信。
不久之后,第二位访客到来,来自“格莱美奖”评审委员会的代表,一位名叫埃莉诺·卡特的女评委。
她显然已经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全英音乐奖在凌默这里碰壁的消息。
埃莉诺·卡特的态度明显谦和了许多,脸上带着真诚而谨慎的笑容。
“凌默先生,您好。我是格莱美评审委员会的埃莉诺·卡特。”她主动伸出手,姿态放得很低,“首先,请允许我表达对您音乐才华最诚挚的钦佩。
您的作品,无论是艺术性还是流行度,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在全球乐迷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她没有立刻提及奖项,而是先就凌默的几首代表作进行了专业而诚恳的点评,显示出做了充分的功课和尊重。
“格莱美奖一直以表彰音乐界的卓越成就为宗旨,”埃莉诺·卡特小心翼翼地引入正题,“我们注意到您杰出的贡献,并经过认真讨论,希望邀请您参与明年格莱美奖项的角逐。
我们相信,以您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在格莱美的舞台上获得应有的认可。”
她没有使用“破例”、“参赛名额”这类带有施舍意味的词语,而是用了“邀请”、“角逐”、“应有的认可”,姿态放得足够低,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凌默看着她,神色稍缓。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与之前那位全英音乐奖评委的不同。
“卡特女士,感谢您的认可和邀请。”凌默的语气平和了许多,“对于格莱美,我保持开放的态度。如果提名是基于音乐本身,我愿意考虑参与。”
他没有立刻答应,但“愿意考虑”这四个字,已经让埃莉诺·卡特心中大定。
她知道,凌默要的是一份纯粹的、基于艺术的尊重,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当然!格莱美的核心原则就是音乐至上!”埃莉诺·卡特连忙保证,“我们期待您的作品,也期待与您有进一步的交流。”
这次会面在相对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送走埃莉诺·卡特,凌默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离去的身影,眼神深邃。
奖项与否,他并不十分看重,但这其中的态度差别,却折射出许多东西。
他需要的是平等的对话和基于实力的认可,而非任何形式的施舍与妥协。这条路,他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凌默刚送走格莱美的代表不久,私人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艾薇儿·拉维尼。
“嘿,我的机械师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艾薇儿活力十足、带着一丝调侃的嗓音,“听说你刚刚接待了两位贵客?” 她消息显然很灵通。
凌默轻笑一声,走到窗边:“消息传得这么快?”
“这个圈子没有秘密,尤其是关于你的事。”艾薇儿语气认真了些,“电话里说不清楚,怎么样,赏脸一起吃个午饭?我有些关于这两个平台的内幕和建议,觉得你应该知道。”
凌默看了看时间,下午确实没有其他安排,便爽快答应:“好。”
“等我,马上到你家楼下接你!” 艾薇儿说完便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不多时,一辆低调但性能卓越的跑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凌默上车,坐在副驾驶。艾薇儿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皮衣夹克,搭配简单的白色t恤和修身牛仔裤,脚上一双帅气的短靴,整个人显得又飒又美,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墨镜推在头顶,露出明媚张扬的笑容。
“出发!”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车子汇入车流。
然而,让凌默有些意外的是,跑车最终驶入的不是某家高级餐厅,而是一处安保严密的豪华公寓区,最终停在了地下车库。
“这是?”凌默挑眉。
艾薇儿利落地拔下车钥匙,冲他眨了眨眼:“我家。
放心,不是我一个人,塞莱斯特和莉莉安也在。
在家吃,安静,方便,说话也自在。” 她语气坦荡,带着一种欧美女孩特有的直接。
凌默了然,点了点头,随她上了楼。
艾薇儿的公寓内部风格与她本人十分契合,宽敞、明亮,充满现代感与艺术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将纽克城的天际线尽收眼底,客厅一角摆放着好几把吉他和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墙上挂着一些颇具个性的抽象画和她的演出海报,整体氛围自由而舒适,果然别有洞天。
听到开门声,两个身影从开放式的厨房区域探出头来。
正是她的闺蜜,好莱坞当红影星塞莱斯特·布莱克,以及被称为“玉女歌手”的莉莉安。
塞莱斯特·布莱克 今天走的是慵懒居家风,却依旧难掩其火辣性感。
她穿着一件丝质的深V领墨绿色睡袍式连衣裙,腰带松松系着,勾勒出丰腴有度的身材曲线,袍摆下,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踝纤细,涂着鲜红色蔻丹的脚趾显得格外诱人。
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搅拌勺,看到凌默,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美眸立刻亮了起来,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莉莉安 则是一如既往的清新可人,穿着浅粉色的棉质宽松卫衣和紧身打底裤,显得青春活力。
她同样赤着脚,一双玉足小巧白皙,脚形优美,指甲是干净的淡粉色,有些害羞地站在塞莱斯特身后,看向凌默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声地打了个招呼:“凌先生。”
“看看是谁来了!”塞莱斯特放下勺子,扭动着腰肢走过来,目光在凌默和艾薇儿之间逡巡,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哇哦,艾薇,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单独带异性回家哦!还是在我们都在的情况下!凌,你不错嘛!”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不仅把我们的小天后迷得亲自下厨请回家,还得让我们两个闲杂人等负责做饭!”
莉莉安也在一旁抿嘴轻笑,眼神灵动。
艾薇儿没好气地白了塞莱斯特一眼,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动作利落大方:“少胡说八道!在家吃方便舒心一点,而且有些事确实需要安静地聊。”
她看向凌默,解释道,“她们俩今天刚好没事,过来找我,听说你要来,就自告奋勇要帮忙准备午餐。”
塞莱斯特立刻接话,揶揄道:“真的嘛?只是为了方便聊天?我看是有些人想创造私人空间吧!” 她一边说,一边故意用胳膊碰了碰艾薇儿。
艾薇儿被她闹得脸颊微红,作势要打她:“塞莱斯特!你再乱说,午餐就没你的份了!”
凌默看着这三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光彩照人的女孩笑闹在一起,气氛轻松愉悦,也不由得笑了笑。他倒是很欣赏这种朋友间毫无负担的相处模式。
“需要我帮忙吗?”他礼貌地问道。
“不用不用!”艾薇儿连忙摆手,“你是客人,而且我们差不多准备好了。你先坐,喝点什么?我们很快就好。”
莉莉安已经乖巧地去给凌默倒水了。
塞莱斯特则继续用她那充满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凌默,仿佛在评估一件极其有趣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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