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族的空间神通叫‘遨游’，顾名思义，遨游宇宙，无拘无束！”
“我现在也能遨游太空，你看！”苏衍飞了一圈。
“你别侮辱‘遨游’两个字。目之所及，心之所向，瞬息而至。你可以吗？”
“听上去好厉害，你可以吗？”
“我……”小龙卡壳了，纠结一会儿说道：“你可知道我们眼前所见的星光乃多年前的场景？”
“知道啊，怎么了？”
“知道就好，也就是说以你目前的速度，即便我们现在循迹而去也很难找到想要的东西。‘遨游’是一种本能神通，我可以看清本源，就好比我看到的是真实的物体，而你看到的是视频图像。当我觉醒神通后，随着能力的提升，我就能穿越时空，直达目的。”
“说了半天，你根本就没有觉醒？”苏衍一阵恼火。
“觉醒了啊，只是神通境界太低，但穿越空间缩短距离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等下你跟着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遨游’一脉的顶级龙族。”
“我拭目以待！”苏衍一把抱住小龙：“那您老可以出发了。”
“放开我，得把翅膀露出来才行。你在我身边十米范围以内待着就可以了，我会运转神通牵引你的。”
“早说嘛！”
小龙先撑起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圆球护罩，接着闭目宁心准备运转半吊子天赋神通。只见它用爪子比划一阵后在空中抓出一张画卷，上面赫然是眼前的星空，接着它用力一拉，画卷迅速放大，画面里的物体也随之改变，不久后终于停下来，应该是到了它的能力极限，它将爪子朝画面某处一点，画卷消失，瞬间便出现在圆球护罩之外，然后画卷疯狂扩张，很快便包住圆球并遮住了苏衍的整个视野。
“好了，我先休息一下，再来几百次应该就能靠近边缘的星球了。”小龙显得十分疲惫。
“这就完事了？”苏衍以为被画面包裹住了，实际上已经穿越不知多少距离，眼前的场景确实像是靠近了很多。
“不然呢？”小龙得意道。
“你这神通硬是要得！”苏衍翘起大拇指表示肯定：“不知我能否学习一二？”
“天赋神通，明白什么意思么？我天生就会，而你天生就学不会。比如你们碧落的‘梦魂’，除了让神树重新塑体能获得外，还没听过什么人能拥有这个神通。”
“你小看我了，白虎妖王的绝技我比他还用得好，你现在比妖王差的远，从逻辑上讲，我应该能学会你的技能且会比你水平高。”
“你放屁！”小龙急眼了，这可是它引以为傲的本事。
“小心眼，教给我你又不少块肉。按你现在的状态，遨游一次要歇息很久才能恢复吧？”
“哼！等我达到成熟期，这点距离弹指可到耳！不过教你也不是不行，你要帮我找些修炼材料。”
“找材料我在行，答应了。”
“你答应的太快，我不相信你，当我没说。”
“小东西皮痒了啊？”
“哈哈，开个玩笑，记得尽快帮我找到‘空冥芝’，对我有大用。”小龙见苏衍点头，便传授他“遨游”神通的秘诀。
遨游神通不复杂，按小龙的说法，这就是吃天赋的神通，会自然会，不会学不来。
“必须要有翅膀？”苏衍用水之翼来尝试，发现毫无效果。
“别急，你就是有真翅膀也不管用，那么多鸟儿也不会遨游神通不是？”
“也对，你好好休息，我自己慢慢研究。”
直到三年后抵达枯寂之地一颗无人星球，苏衍在“遨游”的学习上仍然毫无建树。
“这才正常，你学会了就不正常了，我好歹也是天赋龙，两千年也才开启一点皮毛。”
“有道理！”苏衍坦然点头。
“现在我们只需要从一颗星球到另外一颗星球的近距离“遨游”就可以了。”
“我在想是立刻离开枯寂之地还是到处逛一逛。”
“你能离开？怎么离开？刚来就走？我费劲巴拉才刚落脚你就要走，你在玩儿我呢？”小龙连环四问。
“这个破地方被翻找了不知多少年，走走形式回去交差而已，你还真当我无事可干吗？我担心那两个害我的家伙继续对付身边的朋友，他们的修为至少法则境中期，武道深不可测。”
“三年啦，这会儿回去黄花菜都凉了。”小龙摇头：“我们到枯寂之地内部随便看看，上万亿颗星球谁能挨着一颗一颗的找？以一千为限，我们逛完就回去。放心，星球间的这点距离对我来说小意思。”
“好吧。”苏衍点头：“那就赶紧，这里没什么看的，主要找有生命的星球或是比较特别的星球。”
“交给我吧，走起！”
这会儿苏衍才真正感受到“遨游”的畅快，相邻星球之间一步跨过，然后自己对星球进行神念扫描，若没有需要的东西则继续穿越。不愧是枯寂之地，绝大多数星球上连块值钱的矿石也没有，偶尔有些小收获也算聊胜于无。
“那是什么？”小龙惊呼。
这是一颗直径接近地球5倍的星球，一根巨大无比的棍子硬生生将其穿透，两端均露出长长的一截，整个星球看上去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这？”苏衍也惊呆了。
这个恒星系除了一颗行星，只剩宽窄不一的陨石带，像是星球被摧毁后留下的碎片，那根棍子可能就是罪魁祸首，它为什么没有随主人离去？又是谁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这根棍子可是宝贝啊……”小龙擦了把口水。
“你去拿走吧，我不和你抢。”
“苏衍，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小龙显然只能过过眼瘾。
“走，近距离瞧瞧。”
棍子一端高出地面足足上万里，早已深入太空之中，星球自旋带动棍子在太空中横扫，上面吸附了各种各样的陨石尘埃，远看是棍子，近看却是荒芜的柱形大山。
“太离谱了！”哪怕小龙见多识广也被这一幕给震撼到，更别提苏衍。
“小龙你看，这块东西难道是道铁？”苏衍拾起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擦掉表面的尘土，露出神秘的暗金色材质，阵阵道纹不断向外辐射。
“发财了，这里吸附了多少宝贝啊？咱们发财了，苏衍，哈哈哈……”小龙也不知道捡到一块什么，笑得有些癫狂。幸好这是太空中，两人只能灵魂沟通，否则定会更加畅快。
一人一龙忘了棍子的事情，只管挖宝贝，差点的根本就懒得捡，至少是血玉、星辉石以上级别的才入得了眼。比如地心暖玉、虚空石、幻金砂、玄阴铁……
“走，另外一端应该也有！”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挖掘工作才草草结束，但这并没有满足两个家伙的欲望。
“好嘞！哈哈……”小龙拍拍肚子。
“顺便下山看看地面的情况。”
“你管这叫下山？”
“不然呢？”
沿着棍子向下，进入大气层后，表面覆盖了厚厚一层冰雪，继续向下，居然能看到些许苔藓。如此恶劣的气候下竟然有了生命的痕迹。
“若是再过几亿年，说不定能诞生高级生命体。”苏衍不由得感叹。
“你撒泡尿试试，也许可以帮助他们进化的更快些。”
“这倒是个好办法！”
“你真来啊？”
到地面后，一人一龙很不道德的随地小便，完事后继续赶路，大地一片荒芜，活火山遍布，但也不乏河流和一些低矮植物。
“整个星球差点四分五裂，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算是侥幸了。灵气浓度很高，不过好像混杂了其它东西，怪怪的。”小龙用鼻子使劲嗅嗅，狠狠打了个喷嚏。
“文明毁灭了，怪不得一片枯寂！”苏衍现在几乎对在这个星系找到新的文明不抱什么希望，这种级别的战斗，毁灭一个文明简直不要太过轻松惬意，若是自己遇到也只能如蝼蚁般祈祷，希望别被不经意间踩死。
刚刚收获宝物后的喜悦慢慢消退，无端的多出一丝危机感。
棍子的另一头果然也有不少珍贵矿石，但收获时的心情已然不同，待此地事情结束，远远再次看向那颗星球，除了震撼难做他想。
运气这个东西向来神秘，自从看到了被棍子贯穿的星球，苏衍接下来的行程时不时就会遇到大战留下的痕迹，破碎的星辰，奇怪的残兵，诡异的阵法，凌乱的空间……
两人又花费十年，探查了三百多个恒星系的一千多颗行星，有的气候环境挺不错，但就是没有人类文明诞生的迹象。要知道，整个枯寂之地有几千亿颗恒星，而碧落大世界有上千亿个枯寂之地这种规模的星系，人类的活动范围真是小的可怜。苏衍机缘巧合获得了小龙的帮助才能做到这个程度，即便这样，一个如此庞大的星系该怎样才能探索完成他仍然无法想象。
“走吧，再过十万年我们也看不完。”苏衍决定回去了，自己现在能力有限，哪怕枯寂之地有人类文明他也只能暂时放弃。
“行，你搭建传送阵吧。”小龙打了个哈欠，或许因为吃了太多高级矿石，这段时间总是昏昏沉沉的。
虚空石是搭设传送阵的核心材料，平时抠抠搜搜不舍得用，这次在枯寂之地收获颇丰，算是实现了虚空石自由。为了保证传送阵的安全，苏衍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还设置了阵法将之保护起来。从被偷袭到再次回到碧落世界有信号的地方，足足过去了二十年。
“我回去睡觉了。”
“去吧，记得不要打我矿石的主意。”
“我会稀罕吗？”
小龙回到储物戒，苏衍又变成孤家寡人。通讯器里没多少留言，二十年对普通人来说非常珍贵，对上界之人便若弹指一挥间。苏婉柔和赵括还在上次的任务中没有回来，乔欣怡回到坤-99后一切正常，李萌等人也无异样，这让苏衍长舒了一口气。但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了，这次旅行后，苏衍脑子里不时浮现那根把天捅破的棍子，性格似乎受到了些影响，他决定主动出击。
“李军长，我最近被某个势力针对了，你有没有办法查到一些线索？重点可以放在雁家和‘血玫瑰’上。”苏衍联系李敏，这是他能接触到的军部的最高职位了。
“什么？说说具体情况。”李敏心中一紧，别人不知道苏衍的价值，她可是清清楚楚，若是莫名出了问题，不仅军部损失巨大，她自己也会不好过。
苏衍把最近发生的异常和与雁家的矛盾都讲了，为了不牵连李敏，杀人灭口的事情只是含糊带过。
“不用查了，肯定是雁家无疑！新手大陆有‘血玫瑰’这个组织，但在外面却没有，但雁家有传自上古时期的双修功法却不是什么秘密，被他们祸害的男人女人数不胜数，说是碧落的一大毒瘤也不为过。”
“没人管？”苏衍奇道。
“弱肉强食而已，他们不会去招惹强大的家族或个人，受害者又无可奈何，因此便这么一直存在着，也算是碧落的一大特点，没有仇恨没有危险没有欲望，一个人很难被激发潜力，一个族群也很难在宇宙中存活长久，恶人恶行便是最好的刺激。”
“听上去怪怪的。”苏衍明白养蛊的道理，也知道有阳光的地方就难免有阴影，但善恶到底是不是一定需要共存他还暂时搞不清楚。
“你若看不惯又有足够的能力，那就灭了他们，这个道理很简单吧？但若漏网之鱼还能危及你的亲人朋友，你又会如何选择？”
“这……”
“宇宙太大，孤家寡人很难成长，不仅大势力之间权衡利弊，连神也一样。每颗星球诞生的生命算是一次自然选择，天赋随机而定，谁能成为星球主宰那是竞争后的结果，不是星球自身的选择。从个人到星球，从星球到星系，从星系到碧落大世界，从大世界到整个宇宙，善恶或许越来越不好定义。”
“李军长，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这帮害我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的，你帮我查查是个人行为还是他们的家族行为，我好掂量掂量。”
“你就是太低调，如果用军功把级别升上去，你的敌人就会少很多很多。”
“那两人至少是法则境中期，而且武道水平很不一般，我就是军长又能如何？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要不……你回我身边来继续当助理？”
“那多没意思，前线好玩多了。”
“不识好人心！”
没过多久，李敏回复他，即便动用了最大关系还是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你干脆装死一段时间我再慢慢查。”
“不了，你帮我留意一下就行，我先回基地，李萌那边也不能出事。”
“万事小心，打不过就跑。”
“放心。”
李敏为了苏衍的事情专程回到家族中，冒着再次被逼婚的风险找家族长老帮忙，但结果却并不令人满意，苏衍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家族资源有限，谁会花精力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感到十分无奈，自己这个堂堂副军长似乎已经帮不上苏衍什么忙了。修为一旦到了瓶颈期就容易产生惰性，几百上千年没有寸进也是常有的事情，李敏受此打击后决定重新向瓶颈发起挑战。
李敏不是天选者，她是碧落上界天选之人的后裔，自然寿元一万两千岁，靠勤奋和天赋修炼到现在的境界。进入法则境后，无论她怎么努力，哪怕三万年过去，修为依旧停留在法则境三重。进入法则境后，修炼的进度和努力、机缘、悟性、心态息息相关，尤其是悟性，外力很难再起太大作用，也许一层窗户纸的距离就能让修为止步万年。李敏在自己遭受磨难时也恨修为不够，却不及苏衍遭受危机时带给她的刺激大，变强的信念被再次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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