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星沉浦刚刚结束一场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敲定了最后一块商业版图的扩张细节。
胜利的余韵在她体内微微荡漾。
她习惯性地走向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
今天,她想去那家小餐馆的三楼。
那个靠窗的位置,成了她近日来一个隐秘的仪式。
看着楼下那个叫柏锦的女孩,成了她冰冷世界里一种慰藉。
指尖刚刚触碰到车门把手,一种极其细微的违和感,掠过她高度警觉的神经。
车门锁的反馈,似乎比平时慢了零点零几秒。
星沉浦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流畅地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车内是她熟悉的气息。
她系上安全带,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后视镜。
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妖艳绝伦的脸。
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主驾驶座的后方阴影里。
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勾勒出火辣性感的曲线,长发披散,脸上妆容精致,眼线上挑,带着一种野性而危险的美。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那把紧贴在星沉浦颈动脉上的匕首。
是老怪。
星沉浦认出了她。
组织内部一个边缘窝点的负责人,以手段狠辣、行事诡谲着称。
因其妖艳的外表和难以捉摸的性子,得了“老怪”这个诨号。
她像一朵盛开在腐烂沼泽边的罂粟。
星沉浦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挑了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好久不见,星总。”老怪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气息喷在星沉浦的耳廓,“开车。”
匕首的锋刃紧贴着皮肤,传来刺痛感。
星沉浦没有反抗,也没有质问。
她依言发动了引擎,跑车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车流。
她的双手稳稳地放在方向盘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老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聂青的姐姐。”星沉浦的声音平淡无波。
她通过后视镜,清晰地看到老怪在听到“聂青”这个名字时,眼中骤然迸发出的痛苦和杀意。
“你把她怎么了?”老怪的声音陡然拔高,匕首又往前递进了半分,一丝鲜红的血线从星沉浦白皙的脖颈上渗出,“告诉我!否则我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星沉浦感受着颈间细微的刺痛和温热的液体滑落,眼神却依旧冷静。
她没有回答老怪的问题,反而开始了谈判:
“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搭上自己的命,值得吗?”她顿了顿,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老怪的反应,“聂青的事,我很遗憾。但那是意外,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组织不会放过你,我手下的人,更不会。”
她试图用利弊来瓦解对方的意志。
“意外?选择?”老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凄厉而破碎的笑声,“星沉浦!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妹妹她那么单纯!她怎么可能自愿...是你!是你逼她的!是你毁了她!”
她的情绪显然极其激动,握着匕首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星沉浦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在自己皮肤上划出更深的痕迹。
“我可以给你补偿。”星沉浦继续抛出诱饵,声音平静,“一笔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一个更有权势的位置。放下刀,我们可以谈谈。”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控制着方向盘,车子在她的操控下,逐渐偏离了主干道,驶向了一条越来越偏僻的道路。
窗外的灯火逐渐稀疏,周围的景物变得荒凉、黑暗。
老怪显然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仇恨之中,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并未立刻察觉。
她死死地盯着星沉浦的后脑勺。
“钱?权势?哈哈哈哈哈...”老怪再次狂笑起来,眼泪却混着黑色的眼线膏滑落,“那些东西,能换回我妹妹吗?!星沉浦,我今天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我只要你的命!”
她的声音凄厉决绝。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星沉浦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性能极佳的跑车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上猛地停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让老怪身体猛地向前冲去。
星沉浦眼中寒光爆射。
她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探出,精准无比地抓住了老怪持刀的手腕。
五指如同铁钳般骤然发力。
“咔嚓!”一声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
老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手腕剧痛,匕首瞬间脱手,“哐当”一声掉落在车内地毯上。
但老怪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亡命之徒。
剧痛之下,她的反应依旧迅捷。
另一只手直插向星沉浦的眼睛。
同时膝盖猛地抬起,狠狠撞向驾驶座的后背。
星沉浦冷哼一声,脑袋猛地向后一仰,躲过那致命的手指,同时右手手肘,向后狠狠击出。
“砰!”
手肘精准地撞在老怪的胸口。
巨大的力量让她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撞得向后倒去,重重地撞在后座上。
战斗在狭小的车厢内瞬间爆发。
老怪的战斗经验确实丰富,招式狠辣,角度刁钻,完全是街头搏命的路数。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和身体素质差距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显得苍白无力。
星沉浦的“普罗米修斯”药剂,早已将她的身体强化到了一个非人的地步。
老怪的拳头打在星沉浦身上,如同击打在坚硬的合金上,反而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而星沉浦的每一次反击,都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
完全碾压。
老怪在星沉浦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她引以为傲的战斗技巧,在星沉浦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鲜血从她的口鼻、手腕、小腿不断涌出,染红了她妖艳的脸庞和紧身的皮衣。
她瘫倒在狭窄的后座上,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绝望。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为自己可以凭借仇恨和技巧与星沉浦同归于尽。
却没想到,双方的实力差距,竟然大到如此地步。
星沉浦停下了攻击。
她站在车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老怪。
她的呼吸甚至没有变得急促,只是额角有几缕碎发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散落下来,更添几分煞气。
月光凄冷地照在废弃的厂区,勾勒出星沉浦死神般的身影。
她看着老怪那双空洞的眼睛。
“现在,你明白了?”星沉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有些差距,不是靠仇恨就能弥补的。”
老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了一大口鲜血。
她看着星沉浦,眼神复杂。
星沉浦没有再看她。
她弯腰,捡起掉落在车内的那把匕首,用纸巾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和指纹。
然后随手扔进了远处的杂草丛中。
星沉浦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指尖触碰到脖颈上那道已经不再流血的细小伤口。
疼痛感很轻微。
她没有处理老怪的尸体,也没有叫人来清理现场。
对于这种级别的“麻烦”,她自有其处理渠道,而且,一个窝点负责人的“意外失踪”,在组织内部掀不起太大风浪,正好可以借此再清理一些不安分的因素。
她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引擎。
星沉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打开车载音响,一首电子乐流淌出来,充斥在封闭的车厢内。
她踩下油门,车速陡然提升,向着那家小餐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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