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查时会管得紧，平时也就松一些。
何雨柱向来不爱凑热闹，只管好自己的事。
唐沁却不一样。
她样貌虽冷，好奇心却重。
尽管何雨柱说是杂耍，她还是忍不住一直往那边看。
“不对，小何，那不像是杂耍，”她忽然诧异地说，“好像是在打架。”
何雨柱一愣：“打架？”
唐凝目望去，从人缝里隐约见到有人挥拳打向另一人。
她认真点了点头：
“没错，是有人在打架。”
“而且那人的身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唐沁望着人群缝隙中来回晃动的贾东旭，眉头渐渐收紧了。
那个身影她感到十分熟悉。
似乎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只是他脸上缠着白布，唐沁看不清他的模样。
答案仿佛就在嘴边，却因那块蒙面的布，一下子卡住了。
原本何雨柱对此并不感兴趣。
可当他听见唐沁说“这人好像见过”时，他也皱起眉头，转头望了过去。
就在何雨柱转头的瞬间，围观的人群微微移动。
被挡在中间的秦淮如从缝隙中露了出来。
何雨柱一看到秦淮如，神情一动，略带讶异地开口：
“秦淮如？”
“是她！”
唐沁几乎与他同时说道。
刚才唐沁看贾东旭时，只觉得身形很熟，但白布遮脸，一时认不出。
而秦淮如脸上没有任何遮挡。
因此唐沁一眼就认出了她。
唐沁从小记忆力就很好。
之前在火锅店时，秦淮如和贾东旭与他们发生过矛盾。
唐沁对这两人印象很深，至今还记得清楚。
“是我们在火锅店遇见的那个女生吧？”
“她男朋友当时和你有过矛盾，是不是？”
虽然记得，唐沁还是向何雨柱确认了一句。
何雨柱有些意外，唐沁竟然还记得那件事，并且一眼认出他们。
他略带惊讶，认真点头答道：
“对，就是她。”
“那个脸上缠白布的男生，也是那天我们在火锅店遇见的人。”
“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他是她的丈夫。”
唐沁听了，脸上写满诧异：
“结婚了？！”
“我记得那时候他们不是闹翻了吗？那男生骗了女生很多事，最后那女生跑掉了……”
“现在怎么结婚了？”
得知他们结婚的消息，唐沁心中充满惊奇。
她清晰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个女生愤然离去的身影，那个男生踉跄离开的模样，唐沁当时断定这两人必然分道扬镳。
谁知重逢时，他们竟已成婚。
更让她吃惊的是，那女子似乎已有身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唐沁满脸惊愕，何雨柱轻笑着用下巴指了指秦淮如：“你看她和上次有什么不同？”
唐沁细细端详后说道：“比上次瘦了不少，气色也差了些，而且...她怀孕了？”她转而疑惑地看向何雨柱：“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雨柱轻抚唐沁的发丝，温声道：“你刚才说的，就是她结婚的原因。”
唐沁略加思索，诧异地低语：“因为怀孕了？”
何雨柱正色点头：“正是如此。记得上次见面时，她正与贾东旭相亲，当时她说完再也不想见到贾东旭，便跑出了火锅店。按理说两人不该再见面，但等他们重逢时，秦淮如已经显怀了......”
他没有明说，但唐沁已然明白其中曲折。
唐沁怔怔地望着何雨柱，一时语塞。
最终轻声叹息：“她...太可怜了......”
何雨柱却摇了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单从这点来看，秦淮如确实挺可怜的。”
“她没答应和贾东旭在一起，却被贾东旭搞大了肚子。要是贾东旭不娶她，她这辈子名声也就完了。”
“但换个角度看。”
“秦淮如其实也一直吊着贾东旭，听说贾东旭为了追她，把家里一半的积蓄都花光了。”
“两人见面不少，却始终没确定关系，她还一直大手大脚地花着贾东旭的钱。”
“贾东旭家里条件不好，却几乎把半副身家都投在她身上。”
“最后他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事，秦淮如也脱不了干系。”
“当初她为了嫁进城里、拿到城市户口，还抛下了乡下的亲事，跟了贾东旭。”
“说白了就是爱慕虚荣，落得这步田地。”
“要说她可怜，确实可怜；要说她可恨，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何雨柱神情严肃地说道。
唐沁听了，微微蹙眉，也认真回应：
“那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俩在一起，也算般配了。”
她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唐沁感慨之际，人群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接着围观人群一阵 动，依稀可见有人受伤倒地。
唐沁本已不打算再关注那边，正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她看见有人倒下。
身为护士，她下意识就想去帮忙。
“小何，那人是不是受伤了？我得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唐沁边说边把手里的点心塞给何雨柱，随即大步朝人群跑去。
何雨柱哪会真在原地等？万一唐沁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沁，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他喊了一声，赶紧跟上。
两人快步挤进人群，一眼就看见贾东旭像疯了一样。
他双目赤红，嘶吼着不断挥拳，狠狠砸向倒在地面的人。
贾东旭家境贫寒，常常食不果腹，身形也因此格外消瘦，整个人干瘦如柴。
然而此刻，看似瘦弱的贾东旭却仿佛涌出一股凶猛的力气，几拳就将一名中年男人打翻在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贾东旭龇牙咧嘴，双拳乱舞，恶狠狠地咬着牙，不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状似癫狂。
围观的群众个个面露惊惧，纷纷后退，无人敢上前拉架——这时的贾东旭已如疯兽，谁去阻拦都可能受伤。
大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找公安！到旁边店铺打电话叫医生！”
唐沁挤进人群，一见此景立即高声朝周围喊道。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试图阻止发狂的贾东旭。
何雨柱见唐沁往前冲，心头一紧，顾不上手里刚买的糕点，随手往地上一扔，紧跟着也冲了上去。
他本不愿多管闲事，可他知道唐沁身为护士，救人出于职业本能，无法见死不救。
她敢上前，也是仗着自己有国术功底，自信能制得住贾东旭。
要想救人，必先拦下他！
何雨柱怕唐沁受伤，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小沁，小心，让我来！”
他一边喊，一边一个箭步抢到了唐沁前面。
此刻的贾东旭已彻底丧失理智，只顾疯狂挥拳，不断殴打着倒地之人。
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脸。
透过手臂的缝隙，能看见他脸上已经带了伤，嘴角也淌着血。
何雨柱没料到，贾东旭这么个怂人竟会做出如此举动——这得是多深的怨恨，才能把他逼到这一步？
不过转念一想，贾东旭向来心态脆弱，一点就崩，如今疯狂成这样也不奇怪。
何雨柱瞅准时机，猛地抬腿，一脚踹向贾东旭的脸。
这时的贾东旭早已失去理智，只顾着捶打地上的人，根本没注意到何雨柱的动作。
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中他的脸，白布上顿时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
贾东旭被踹得向后一仰，重重摔在地上，脸上缠着的白布也随之松开、滑落——底下斑驳的烫伤痕迹，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眼前。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呼，不少人被那张脸吓得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怎么会这样？”
“太吓人了！怪不得用白布遮着，原来是烫伤的啊！”
“烫成这样，简直没法看！”
“难怪之前蒙着脸，肯定是没脸见人！”
议论声中，没人留情。
贾东旭自烫伤之后，内心就垮了，再不敢正常出门，每次非得出门，总用白布把脸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被人看见。
此刻听到众人对他容貌的指指点点，他气得浑身发抖。
贾东旭感到颜面尽失。
此刻，他仿佛觉得自尊被人踩在脚下。
他抬手捂住脸，另一只手在地上胡乱摸索，
急切地寻找缠脸的白布。
摸到白布后，
他迅速将其重新裹到脸上。
听着周围对他脸上伤痕的议论，
贾东旭彻底失控。
“啊——”
他嘶吼着，发狂般扑向人群。
这一次，他没有攻击之前倒地的人，
而是冲向了围观的群众。
或许是听见有人说他面容可怕，
他再也无法忍受，
于是改变了攻击目标。
围观的人见贾东旭如疯子般扑来，
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何雨柱见状，担心贾东旭误伤唐沁，
快步上前追上贾东旭，
一记飞踹正中他的腰。
“啊——”
贾东旭惨叫一声，
飞扑出去，擦地而倒。
见贾东旭倒地不起，
何雨柱三步并两步冲上前，
一脚踏在他身上，牢牢制住他。
“别动！”
何雨柱厉声喝道，蹲身将他双手反扭至背后，
贾东旭彻底无法反抗。
众人见贾东旭被制服，
纷纷鼓掌叫好：
“好！”
“小伙子，好样的！”
唐沁听到动静，
转头看向何雨柱这边。
她已询问完伤者情况，
并找来布条为那人止血。
见何雨柱已制住贾东旭，
唐沁快步跑来，
关切地问：
“小何，你没受伤吧？”
何雨柱温柔一笑，答道：
“没受伤，你那边都处理好了吧？”
唐沁认真点了点头。
“他身上的伤口还需要消毒，得等医院的人来。”
何雨柱点头应道：“我这边也得等公安来了才能走。这小子今天不知怎么了，跟疯了似的，我刚把他踹倒，他又爬起来要打人。现在我不敢松手，只能先按着他等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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