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州,原府衙,现梁山前线指挥中枢。
鲁智深、武松、朱武、林冲、史文恭等核心头领得此紧急线报,立刻聚于一堂。
“直娘贼!”鲁智深环眼圆睁,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乱跳,怒声如雷。
“童贯那没卵子的阉狗!果然没安好心!背地里使这等下作绊子!”
“还有那宗泽老儿,平日里看着方正,怎地如此不晓事,竟将俺们行军方略透露出去!”
武松面容冷峻,擦拭着雪花镔铁戒刀的手微微一顿,沉声道。
“师兄息怒。王伦哥哥临行前早有叮嘱,朝廷方面,尤其是童贯一党,绝不可轻信,须时时提防。”
“如今看来,果然应验。幸得哥哥早有布置,时迁兄弟的哨探得力,方能提前窥破其奸计。”
军师朱武捻着短须,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智珠在握的从容微笑。
“二位哥哥暂且息怒。依小弟看,此事非但不是坏事,反倒让我等提前看清了局面,可谓坏事变好事。”
他走到悬挂的巨幅淮西地图前,手指轻点。
“童贯欲行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其心可诛。然,他既已知我先前部署,我等便可将计就计,正好借此机会,行疑兵之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以为按图索骥便能把握我军动向,我便偏不按既定部署行事!以此迷惑那李助和童贯,打乱其布置。”
众人闻言,皆是眼睛一亮。鲁智深哈哈一笑:“还是军师脑子转得快!就这么办!让那阉狗和伪楚的蠢材们,跟着俺们画下的旧图纸兜圈子去!”
于是,梁山高层对外只作不知,一切如常,甚至故意放出一些符合原计划的风声,暗中却已根据朱武的谋划,悄然调整了进攻方略与主次方向。
又费了十数日工夫,梁山兵马凭借凌厉无双的攻势与精准致命的弩车打击,如同外科手术般,将荆南以及南丰周边那些尚在负隅顽抗州县守军逐一清剿、招抚。
终于,在肃清了南丰外围所有障碍,使得这座伪楚“都城”成为一座孤城之后,决战时机已然成熟。
鲁智深等人正式于山南州誓师,率领一万梁山本部精锐,并“协同”宗泽与韩世忠所部五千官军,合计一万五千人马,旌旗招展,刀枪曜日,浩浩荡荡,直指南丰城下而来!
南丰城内,伪楚丞相兼平寇大都督李助,早已等得心焦如焚。
十余万大军云集南丰,每日人吃马嚼,粮草消耗如同流水,本就搜刮不易的国库日渐空虚,强征的民夫怨声载道,已达极限。
更重要的是,大军久驻不出,锐气渐消,军心也因无所事事而生出些许怠惰与内部摩擦。
他迫切需要一场决战来打破僵局,提振士气,消耗梁山兵力。
此刻听闻梁山兵马终于拔营前来决战,李助不忧反喜,当即升坐都督府大堂,击鼓聚将,准备依计行事,毕其功于一役!
“杜壆听令!”李助手持第一支令箭,沉声喝道,目光锐利。
“末将在!”一员身材异常魁梧、面目凶悍、浑身散发着剽悍之气的大将应声出列,声如洪钟,正是伪楚军中公认的第一猛将,素有“九头狮子”之称的杜壆。
“命你为主将,统领柳元、酆泰、潘忠、张怡、李雄、刘以敬、上官义、景臣豹、危昭德、黄钺、冷宁、张寿、王仁,共十三员将佐,精兵六万,携带新造之重型盾车,前往城北三十里外那片最为开阔平坦之地,依计摆开阵势,正面迎击梁山兵马!务必依托盾车,稳步推进,吸引其主力!”
“得令!”杜壆信心满满,接过令箭,眼中战意熊熊。
“李怀听令!”
“末将在!”另一员身形矫健的将领应声出列。
“命你统领偏将马勥、马劲、袁朗、滕戣、滕戡,引兵马三万,多带弓弩劲卒,从右路秘密潜行,抢占战场侧翼之有利地形,偃旗息鼓,隐蔽待机。”
“待正面杜将军与梁山军接战,缠住其主力后,你部便迅速出击,猛攻其侧翼,并切断其右路退路与粮道!”
“得令!”
“奚胜听令!”
“末将在!”又一员将领出列。
“命你统领贺吉、武顺、龚端、卫鹤、梁永,同样引兵马三万,从左路迂回,负责切断梁山左路退路,与李怀将军配合,对梁山军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待其阵脚大乱,便可全力绞杀!”
“得令!”
李助部署已定,自觉算无遗策,天衣无缝,不由得面现得色,冷笑道。
“任他梁山弩车如何犀利,鲁智深、武松如何骁勇,此番陷入我十面重围,量他插翅也难飞!正好叫天下人知晓,与我大楚为敌的下场!”
次日,天色刚明。
杜壆率领六万大军,推着数百辆新打造的、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厚重盾车,车轮碾过大地,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开至城北预定战场。
他依仗兵力绝对优势,摆开一个巨大的、进可攻退可守的鹤翼阵型,盾车在前,如同钢铁丛林,长枪兵、弓弩手依次列后,骑兵居于两翼机动,专等梁山军前来,撞个头破血流。
然而,当日上三竿,梁山军阵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稍作观察后,情况却完全出乎杜壆以及所有楚军将领的预料!
梁山军并未如他们预想那般,稳步推进至阵前,然后布阵与他们对峙。
反而在观察到楚军严阵以待、盾车林立的庞大阵势后,其前锋部队稍作试探性接触,旋即,全军便极其果断地、迅速地向其右后方,即战场东南方向疾退而去!
他等行动之迅捷,阵型转换之流畅,撤退之井然有序,令观者咋舌!
即便那弩车,在北方骏马的拉驰下,也不是一般的快。
而那鲁智深、武松、林冲等梁山主将,竟也是虚晃一枪,率领主力部队人皆骑马,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李助精心为他们选定的这片“葬身之地”,如同一股灵活而致命的钢铁洪流,朝着李助包围圈的薄弱环节穿插而去。
其意图昭然若揭:集中精锐,先打掉相对孤立的一路偏师,撕开合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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