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枪响,是陈云递出的威慑,更是明晃晃的警告。
他要让梁云刚和乔大头彻底记牢,别把人逼到绝路,真惹急了他,手里的家伙可不会认人,杀人的事,他做得出来。
梁云刚被大黑咬得血肉模糊,看那伤势,没有两三个月根本下不了床。
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倒不用太担心对方再来找麻烦。
至于那杆从地上捡来的双管猎枪,陈云没打算还回去,直接占为己有。
他半点不担心有人会上门要枪,反倒盼着这事闹大,越多人知道前因后果,他占的理就越足,也正好给那些打大黑主意、盯着他地窨子的人提个醒,让他们好好掂量掂量,动歪心思的后果自己能不能扛住。
至于梁云刚家之后会不会来报复,陈云半点不怵。
在这片林子里过日子,越是怕事,越容易被人欺负到头上。
谁的命不是命?他陈云从来不怕硬碰硬,真要闹起来,谁怕谁还不一定。
另一边,乔大头开着车在山道上疾驰,半点不敢耽误。
今天他是真被吓着了,尤其是陈云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子弹破风的声响至今还在耳边打转。
可与此同时,看到梁云刚被狗咬得那般凄惨,他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一阵解气。
那伤口血肉都烂透了,模样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大黑最擅长掏肛。
乔大头看得心头发紧,连自己的屁股都跟着发凉。
等稍微放松些,车厢里突然飘来一股腥臊味。
乔大头皱了皱眉,瞥向副驾驶座,梁云刚正歪着屁股趴着,疼得连像样的姿势都摆不出来,一股鲜血顺着副驾驶坐垫往下流,把驾驶室里散落着玻璃碴的胶皮垫子染得一片狼藉。
流了这么多血?乔大头刚想嘀咕,目光又落在梁云刚的裤子上,上面湿了好大一片,哪是什么血,分明是被刚才那枪吓尿了!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梁云刚这么狼狈的模样,想起以前自己常被对方欺负,此刻只觉得浑身舒坦。
乔大头在心里暗道,陈云果然是能用斧头杀熊的猛人,今天这仇算是结死了,以后这片林子,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踏进来。
“刚哥,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乔大头嘴上安慰着,心里却不敢大意,真要是把梁云刚弄废了,这事可就不是小事了,他自己也肯定会跟着受连累。
车子在山道上颠簸了近半小时,总算到了五营林场医院。乔大头停好车,顾不上车厢里的腥臊味,弯腰就把梁云刚往背上扛,转身往医院里冲,边跑边喊:“医生!医生!赶紧救人啊!再晚就死人了!”
呼救声很快引来了几名医生,他们刚跑出值班室,就看见乔大头背上满身是血的梁云刚,尤其是看到那烂透的屁股时,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这咋弄的?”
一名女医生忍不住好奇地问。“被狗咬的,医生,先别问了,赶紧救命吧!”
乔大头急着催促。
几名医生连忙上前搭手,没一会儿就给梁云刚安排好了手术室。
趁着医生给梁云刚处理伤口的间隙,乔大头快步走出医院,这事瞒不住,也不能瞒,必须尽快告诉梁云刚的家人。
没过多久,梁云刚的父母就跟着乔大头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里面还在紧张救治,三人站在手术室外,脸上满是焦急,不停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陈云领着大黑,在半道上与三条狗崽子汇合,一同返回了地窨子。
短暂休息后,他扛着铁锹来到放置蜂桶的山坡,先仔细清理掉蜂桶周围的杂草,又砍来几段粗壮的木桩,用铁钉将木桩与旁边的大树固定在一起,搭成稳固的三角支架,随后小心翼翼地把蜂巢安置在支架上。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那些之前割下的蜂脾上还附着大片蜂蛹和花粉,必须尽快处理。
陈云拿出用木片削制的木条,将蜂脾分割好后逐一绑在木条上,再把木条架进蜂桶里。
只有这样妥善安置,才能保护好蜂蛹和幼蜂,避免它们夭折。
忙活了将近半小时,蜂脾终于全部固定好并放进蜂桶。
陈云转身取下挂在草锅盖上的黑蜂,走到蜂桶前,伸出手缓缓抓起一把把黑蜂,轻柔地放进蜂桶内的蜂脾上。
他一边放一边仔细观察,直到看见蜂王被顺利放入蜂桶,立刻将桶盖紧紧盖上。
这只蜂王个头不小,身形健壮,陈云心里有底,只要蜂群能安定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快速壮大。
至于草锅盖里剩下的黑蜂,陈云没再动手去抓,根本没必要,蜂桶里的蜂王自然会吸引它们主动进入蜂桶。
看着草锅盖里的黑蜂源源不断地涌入蜂桶,他便不再守在这里,转身返回地窨子。
回到地窨子,陈云从袋子里取出带回来的蜜脾,先把上面的杂物清理干净,再将蜜脾一块块分割开,装进木碗中,满满当当装了两大碗。
他随手掰下一块蜜脾放进嘴里,甜香瞬间在舌尖散开,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齁味,正是野生蜂蜜独有的醇厚口感。
而那些剩下的、已经老旧发黑的蜜脾,他也找了个干净的袋子仔细装好。
这些蜜脾虽然不能直接吃,却能提炼出蜂蜡,在林区生活里,蜂蜡可是用处不小的好东西。
梁云刚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只能保持趴着的姿势,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护士将他安顿在病床上,熟练地扎好针挂上吊水后,便轻步退出了病房。
梁云刚的父母立刻凑到病床边,看着趴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梁思禾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一旁的张桂兰则红着眼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在衣角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医生,我家儿子这伤到底咋样啊?会不会落下啥病根?”
梁思禾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朝着刚要离开的医生问道。
“没事的,都是皮外伤,就是伤口面积大了点,好好养伤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后续注意别感染就行。”
医生简单解释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听到 “没事” 两个字,梁思禾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他见梁云刚慢慢从麻醉的昏睡中醒过来,眼神还有些涣散,便耐着性子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急切:“你跟爸说,你怎么会被狗咬成这样?到底是谁放的狗,敢这么对你?”
梁云刚呆呆地看着父亲,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之前被大黑撕咬的画面,那尖锐的牙齿、刺骨的疼痛,还有陈云举着猎枪的模样,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让他根本不愿再触及。
他抿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见儿子始终不肯开口,梁思禾的火气又上来了,他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神色有些躲闪的乔大头,声音陡然拔高:“大头,你跟他一起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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