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腔里像是燃着一团火,不顾手腕剧痛挣扎着就要下床拼命。
可还没等他撑起身子,仓库门口就传来一声厉喝:“老龙,你在干什么?”
梁春黑着脸站在门口,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冻住空气。
他缓步走到老龙床前,二话不说,突然伸手狠狠攥住了老龙缠着纱布的手腕。
“老龙,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嘶!”
剧痛瞬间窜遍全身,老龙疼得额头冒冷汗,牙齿咬得死死的。
可当他对上梁春那双阴鸷的眼睛时,浑身的火气骤然被寒意浇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太熟悉这眼神了,每次梁春露出这种神色,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手段从来都是阴狠至极。
“梁爷,这小子…… 他就是故意的!”
老龙强忍着疼,不甘心地指着陈云。
“什么这小子?”
梁春猛地松开手,转身拍了拍陈云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陈云现在是你的兄弟,是咱们自己人。以前的恩怨,全都翻篇,不准再提!”
老龙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终究不敢再反驳,他惹不起梁春。
陈云在一旁看得清楚,心里暗暗可惜,原本想故意激怒老龙,说不定能套出些梁春的底细,没想到梁春来得这么快,计划全落空了。
就在这时,一名跟班慌慌张张冲了进来,脸色发白。梁春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低喝一声,“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那跟班飞快瞥了眼陈云,凑到梁春耳边,压低声音急促地说了几句。
陈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目光紧紧锁着跟班的口型,对方是在汇报投机办新来领导的事情。
梁春的脸色听完愈发难看,阴云密布。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陈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陈云兄弟,你安心在这儿待着,晚上出发前,我让人来叫你。”
“好嘞,梁爷您先忙。”
陈云笑得一脸随和,仿佛真的安于现状。
梁春刚一走,老龙的目光立刻像淬了毒的刀子,恶狠狠剜了过来。
陈云迎着他的目光,笑得越发灿烂:“龙哥,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犯不着这么瞪我吧?我瞧你这手,好好养着,说不定还有愈合的希望呢。”
“哼!”
老龙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怨毒,“陈云,你别得意!哪天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行啊,我等着。”
陈云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我也盼着你这手别废了,毕竟以梁爷的性子,没用的垃圾,他可不会留在身边。说起来,我还得谢你成全, 跟着梁爷,吃香的喝辣的,可比在穷山沟里强多了。”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插进老龙最痛的地方。
他气得浑身发抖,左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缠着绷带的手腕处,很快渗出了一片刺目的红。
“哎哟,龙哥都流血了!”
陈云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趁机抬脚往门口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帮帮龙哥啊!”
陈云走到门口,门口的两个打手立刻伸手拦住他。
“让开。”
陈云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直直盯着眼前的打手。
那打手被他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气势慑住,竟下意识收起了手臂,只是依旧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敢有半分松懈。
陈云径直走到仓库外的角落,解开裤带作方便状。
那打手见状,嫌恶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守在一旁。
陈云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用眼角余光快速扫视四周,不远处堆着几个普通的木箱子,上面盖着厚厚的帆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打手立刻警惕起来,快步走过去查看情况。
就是现在!
陈云眼神一凛,几乎在打手转身的瞬间,便快步冲到木箱子前。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铁丝,指尖灵巧地一拧一插,探进锁孔里轻轻拨弄了几下。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他掀开帆布,猛地打开木箱盖,里面果然满满当当全是码得整齐的烟丝,细密油亮,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和刚刚梁春给他的烟一样。
看来梁春的营生,正是走私这些烟丝。
这年头,走私是掉脑袋的勾当,尤其还是这般大规模的体量,一旦被投机办或是边防逮住,轻则蹲大狱,重则小命不保。
陈云心中暗惊,这梁春为了钱,真是连命都豁得出去了!
他迅速将木箱复原锁好,拍了拍手上的灰,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角落。
刚拐过弯,就见梁春正对着几个跟班低声交代着什么,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头,目光警惕地在他身上打量着。
“梁爷,时候不早了,能出发了吗?早点把活儿干完,我也好早点回去。”
陈云主动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梁春脸上重新堆起笑,眼底却藏着算计:“不急,等天黑透了再走,路上安稳。”
“行吧,听梁爷的。”
“陈云,我不是让你在仓库里待着,别乱动吗?”
梁春的笑容倏地敛去,眼神又冷了下来。
“嘿,梁爷这话说的,人有三急,总不能连方便都不让吧?”
陈云像是被惹恼了,提高了些音量,“况且我方便的时候,您的人还盯着呢,看得也太紧了。要是实在信不过我,您另请高明就是,我还不稀得干呢。”
这话堵得梁春哑口无言,他盯着陈云看了几秒,见对方神色坦荡,不似作伪,才缓缓收起了阴冷的目光,眼下确实缺个能顶事的人,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跟陈云置气。
夜色终于像墨汁般泼满了天空,仓库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汽车鸣笛。
陈云眼神一动:该出发了。
一辆老旧的解放牌货车停在门口,驾驶座上坐着个面色沉郁的中年司机,车厢里还挤着两个打手,个个神色戒备。梁春果然没露面,想来是怕担风险,只让手下来跑腿。
“上车。
其中一个打手粗声说道,指了指副驾驶位。
陈云也不废话,拉开门坐了进去。
车门刚关上,司机便一脚油门踩到底,货车 “哐当” 一声闷响,猛地蹿了出去,卷起一阵尘土。
陈云靠在椅背上,哼起了不成调的乡间小曲,眼角的余光却紧紧锁着前方的路。
货车一路向北,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后,拐上了通往城外的大道。
看这方向,目标应该是嘉英县,那是个紧挨着北极熊国边境的县城,向来是走私贩们偷偷自私的地方。
车厢里静得可怕,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两个打手警惕地盯着陈云的背影,司机则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陈云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笑意,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在心里默默算计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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