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子门被拍得 “哐哐” 作响,那声响急促又猛烈,仿佛要把门给震碎。
赵海霞正帮着陈云整理腌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差点掉落,她下意识地看向陈云,眼神里满是惊惶,见陈云神色镇定,才嗫嚅着说道:“姐夫,院子外来了好多人。”
“别怕,去开门吧。”
陈云一边擦拭着手上的盐渍,一边温声说道,那语气仿佛外面只是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掀不起什么风浪。
赵海霞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向院门,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村里面的人就像潮水一般涌了进来,把小小的院子瞬间挤得满满当当。
人群的目光如饿狼一般,在院子里四处搜寻,很快就锁定了放腌肉的大缸,众人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陈云,你这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肉?”
人群里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该不会是偷来的吧?这年头,谁能有这好运气打到这么多猎物!”
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接话,引得周围人一阵窃窃私语。
陈云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菜刀稳稳放在案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随后低喝一声:“都胡说些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一大早进山打猎,辛苦弄来的肉,碍着谁的事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坎上,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片刻。
站在人群前面的老赵头,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双手捧着递到陈云面前,那双手因为紧张和激动,微微颤抖着:“陈云呐,你瞧瞧,我家就这两枚老物件了,你看能不能…… 能不能换点肉给我家小子?他大病初愈,身子虚得很,就盼着吃点肉补补。”
老赵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浑浊的双眼满是期盼,眼眶微微泛红,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
陈云接过铜钱,仔细端详了一番,其中一枚嘉庆通宝他认得,这枚钱的钱缘比常规的宽了 1 毫米,之前报纸上报道过,南京某工地出土的罐装钱币里,有人挑出三枚这样的,换了一间商铺。
这枚嘉庆通宝保存得相当不错,以后指定能值大钱。
周围的村民见状,纷纷哄笑起来:“老赵头,你家这铜钱又不能当饭吃,谁会稀罕呐!”“就是,陈云,你可别犯傻,收这没用的玩意儿。”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里满是嘲讽。
陈云没有理会众人的嘲笑,而是转身拿了两斤灰狗子肉,递给老赵头:“行,就按你说的,拿这铜钱换肉。媳妇,把铜钱收好。”
赵雪梅站在一旁,看着那两斤肉递了出去,心里一阵肉疼。
要知道,这两斤肉在集市上,都能换五斤玉米面了,就换了这两枚没人要的铜钱,实在太亏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劝两句:“陈云,这……”
可话还没说完,老赵头就像生怕陈云反悔似的,一把拎起肉,千恩万谢地匆匆跑走了。 “陈云,我们家也有铜钱,能不能也用来换肉啊?”人群里有人喊道。
陈云笑着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大伙听好了,要是家里也有病人急需补身子,像老赵头家那样的情况,我可以接受铜钱这类东西换肉。不过,要是没这特殊情况,最好还是用钱或者粮食来换,毕竟大家都不容易,都得过日子不是?”
一直忙到傍晚,盆里的灰松鼠肉和其他猎物肉,全部被村民买走了。
家里多了好些鸡蛋,黄澄澄的,看着就喜人;还有一些玉米面,散发着粮食特有的香气;几棵大白菜也码放在墙角,叶片翠绿。
可赵雪梅姐妹俩收拾着这些换来的东西,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姐,姐夫到底咋想的呀?这些肉咋就这么便宜换了这些东西,那些灰狗子肉,眨眼间就没了。”
赵海霞小声嘟囔着,心里觉得姐夫卖得太便宜了,好多村民稍微说点软话,姐夫就心软给换肉了。
赵雪梅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忙碌的陈云,没敢再多说什么。
在她心里,还是对这个突然变了性子的丈夫有些害怕,生怕说错话又惹来麻烦。
陈云见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心里琢磨着,得做点弹丸才行。
之前打猎用普通小石子,太难打到猎物了,圆润又趁手的小石头实在太难找。
他决定,趁着今晚有空,赶紧动手做弹丸,为下次进山打猎做准备 。
其实陈云早就想好了制作弹丸的材料,东北这片土地上最不缺的,就是能派上用场的宝贝。
东北的黑土固然肥沃,是种庄稼的好料,但黑土层之下,还藏着一层黏糊糊的黄泥。
这种黄泥有个绝妙的特性:水分充足时,摸起来光滑又软糯,像揉好的面团般听话;可一旦水分蒸发干透,就会变得坚硬异常,硬度不亚于普通的石头。
后世不少在东北山林里打猎的人,用弹弓时就偏爱这种黄泥做的弹丸,既好塑形,威力又足够。
打定主意,陈云扛着铁锹就出了门,在村子附近找了片没人的荒坡,选了块地势稍低的地方,挥起铁锹往下挖。
铁锹刃很快穿透松软的黑土,没过一会儿,坑底就露出了那层泛着油光的黄泥。
他蹲下身,用手捻了捻,确认黏性和湿度都正好,便小心地挖了满满一铁锹黄泥,找了块平整的石板当 “工作台”。
他先把黄泥放在石板上反复揉搓,像揉面似的把里面的小疙瘩都揉开,直到黄泥变得细腻均匀。
接着双手发力,将黄泥搓成胳膊粗的长条,又找了块边缘整齐的小木片,沿着长条每隔两指宽就划一道印子,把长条均匀分成一小块一小块。
随后拿起一小块黄泥,放在掌心,双手快速转动,指尖轻轻捏揉,不一会儿,一颗圆滚滚、表面光滑的小泥球就成型了。
他就这么重复着揉、搓、分、捏的动作,指尖沾满了黄泥也不在意。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荒坡上,伴随着偶尔的风吹草动,只有木片划泥的 “沙沙” 声和手掌搓泥的 “黏腻” 声。
足足忙活了一个小时,石板上已经整齐码放了数百颗黄泥弹丸,颗颗大小均匀,圆得像从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云满意地看了看,又找了个隐蔽的树荫处,在地上铺了层干草,把泥弹丸一颗颗摆开阴干,还特意用树枝挡了挡,防止被路过的人碰倒,也避免被太阳直晒导致开裂。
此时陈家院子里,赵雪梅正时不时朝院门外望,陈云扛着铁锹出去好一会儿了,还没回来。
“姐,姐夫拿着铁锹到底干啥去了呀?”
赵海霞凑到她身边,眼神里满是好奇,“该不会是去山上挖陷阱,准备下次抓更大的猎物吧?”
赵雪梅手里的烧火棍顿了顿,却没吭声,只是低头往灶膛里添了把柴。
火焰 “噼啪” 一声窜起来,映得她脸上暖烘烘的。
如今家里好歹有了玉米面和鸡蛋,不用再像之前那样饿肚子,能挺过一天是一天,至于陈云要做什么,她现在也不想多问。
毕竟这个男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姐妹俩趁着晚饭还没好,又把院子里的杂物归置了一番,刚把最后一把柴垛码好,就听见 “砰” 的一声巨响,院门外传来木头断裂般的脆响,紧接着,大门被人粗暴地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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