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关掉水龙头,拿毛巾擦了擦手,正视着镜头,语气疏离:“谢谢傅总好意,不用了。我现在挺喜欢自己动手的,踏实。”
傅司霈心里那股刚被压下去的不爽又冒了头。这女人,总是有办法在三言两语内点燃他的火气。
他正要开口,苏蔓却抢先一步:“我很忙,就这样,挂了。”
根本不等他回应,苏蔓直接挂了。
那头的傅司霈骂骂咧咧。
这女人怎么总是跟他对着干啊。
上辈子刨她家祖坟了还是怎么着。
他脾气不好,九霄跟着遭殃,不止他,整个管理层的人都感受到了来自顶层的低气压。
会议上,傅司霈坐在主位,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各部门主管战战兢兢地汇报工作,但凡有一点疏漏或者进度稍慢,立刻就会迎来他毫不留情的冷斥。
“这种数据也好意思拿上来?重做!”
“效率这么低,项目组是干什么吃的?”
“我不想听借口,我只要结果!”
傅辞刚好走到会议室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他都怀疑自家弟弟是不是吃炸药了。
傅辞推开会议室的门, 一群高管全都被傅司霈训的不敢吭声,见到傅辞众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救星来了!
这位虽非傅家亲生,但能力卓绝、处事沉稳,关键时刻总能缓和太子爷的雷霆之怒。
傅司霈揉了揉太阳穴,不耐道:“都给我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溜,生怕走迟了。
会议室门关上,只剩下兄弟二人。
傅辞走到会议桌旁,拿起一份被批注得密密麻麻的报告看了看,语气平和:“市场环境突变,数据滞后情有可原,你的要求,是不是太急了点?”
傅司霈还是一副祖宗样:“傅氏不养废人。做不到就换人,没什么可商量。”
傅辞放下报告,看向他,一针见血:“是项目进度让你烦心,还是……又有什么让你不如意的事?”
傅司霈没反驳。
傅辞虽然只比他大两岁,但两人一起长大,关系匪浅,他的很多情绪在傅辞面前都无法完全隐藏。
“你说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哄,都两个月了还在闹脾气。”
傅辞知道傅司霈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但他没见过,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们这个圈子里,养个小情儿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今天可能姓李,明天就有可能姓赵,他对傅司霈这方面的事向来不过问。
此刻看到他烦恼,他倒是生出几分好奇:“她倒挺有本事,能让你惦记这么久,还这么上火?”
傅司霈哼了一声,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她不一样。”
能让眼高于顶的弟弟说出“不一样”三个字,看来确实不简单。
“怎么个不一样法?”
傅司霈抿唇。
却发现很难形容苏蔓到底哪里不一样。
说她乖吧,脾气大得很。
说她矫情,她工作起来比谁都拼。
说她贪财,可她离开时把他给的东西撇得干干净净。
不对,她眼光高。
一拿就拿个最贵的。
最后,他只烦躁地总结:“就是特别能气人!软硬不吃!”
傅辞此时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恐怕不是随便玩玩的。
傅司霈问傅辞:“ 你平时怎么哄人?”
傅辞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辩不分明的意味:“ 没哄过。”
“ 你跟云宁结婚这么久都没哄过她?”
他跟云宁是联姻本就没什么感情,傅辞眸色微暗:“联姻而已,相敬如宾就够了,不需要额外耗费心思哄。”
傅司霈没话说了。
他也太清醒了。
“以前那个呢?”傅司霈问:“你没哄过她? ”
傅辞有个前女友,这件事只有傅司霈知道, 但他藏的紧,傅司霈追问了好多次,他都不肯说。
至于后来怎么分手了,傅司霈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前女友,傅辞平日温润谦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哄过。”
但也只是两个字,便再无下文。显然,他并不愿意多谈那段过往。
傅司霈了解他的性子,能让他说出“哄过”两个字已经极为难得,再追问下去恐怕也撬不开他的嘴,那一段感情,像是被傅辞彻底封存在了心底最深处,不容任何人触碰。
傅辞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每个人情况不同,我的经验对你未必有用,你是傅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有更多任性的资本。
但即便如此,你也该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女人而已,若能让你轻松愉快,留在身边无妨,若因此耗费太多心神,那便得不偿失。”
傅司霈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只道:“ 我确实跟你不一样,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不结婚?
傅辞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笑了笑。
……
下午,傅司霈喊九霄进来,吩咐他去买洗碗机,咖啡机,还有扫地机器人。
九霄愣了一下,谨慎地确认:“霈哥,是送到……公司茶水间吗?”
他实在想不出他哥怎么突然关心起员工洗碗这种琐事。
傅司霈皱眉,嫌弃他多此一问:“送到你嫂子那里。”
哦~ 九霄了然,原来是给嫂子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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