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吓懵,室内顿时大乱!惊呼“府医”与“救命”之声交织。
宇文明翊骇然失色:“琅嬛?!究竟怎么回事?莫非……还有细作没查出来?”
苏允赐面无人色,王瑶容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的儿啊!怎会吐血……是哪个天杀的这般下作……”
“爹娘放心,我无碍……王妃抱了我大半天,这慢性毒药是掺在她的脂粉里的……”
苏琅嬛强抑翻腾气血,勉力诊完脉,急令丫鬟取来纸笔,挥毫疾书,写出解毒药方。
肃王见她临危不乱,行事机敏,不禁惊叹,“苏兄,琅嬛已是神童!你那大女儿璇玑能比她更厉害?”
苏允赐和王瑶容却面面相觑,惊得张口结舌,匪夷所思,。
璇玑虽精于琴棋书画,却并无此等惊世之才!
琅嬛平日顽劣,一写字就偷懒耍滑,何时练就这一手好字?而且她仅仅跟药王谷谷主学习两个月呀,怎可能通晓如此生僻的药理?
宇文明翊亦震骇于她这手漂亮字迹与诊毒的本事——他习字吃尽苦头,没少挨揍,深知其中不易。
很显然,她这对儿新父母尚不知晓,她这躯壳里是来自一千五百年后的灵魂——白薇。
以防万一,这事儿他得想法子帮她遮掩蒙混过去。
苏琅嬛强撑精神复核药方,确认无误,卯着一口气叮嘱宇文明翊,“你……亲自抓药熬药,不要……再经旁人之手,将四碗水熬成一碗……还有,既然已查出澄碧幕后之人,还是……除掉她 以免后患!”话说利索,她就不省人事。
宇文明翊恐慌不安,百感交集。
他视为至亲的人害他,而这时空之外的陌生人白薇,却将他母子安危置于首位,教他护他,顾全王府清誉,不让他鲁莽行事。此恩此情,肃王府举家性命亦难报偿!
想到今夜澄碧携银子出府,他攥紧药方,如离弦之箭般飞掠而出
白允赐和苏瑶容忙拿斗篷裹住女儿搂在怀里,惊魂不定。
这肃王府杀机四伏深不可测,实在不是联姻的好亲家。等回到永安城还是及时给两个女儿订了婚,免得夜长梦多。
肃王凝视爱妃惨白容颜,眼底暗潮翻涌。他也想起琅嬛指出澄碧收了小德子那粉红圆瓶的事,这毒为何出现在王妃的身上,全怪他没有追究到底!
崔晚音那贱人,妒忌他独宠王妃,如此给王妃下毒,无非是想取而代之。
“兄长,嫂嫂,是小弟失察,才铸成如此大错,琅嬛指出澄碧接了小德子手上的粉红瓶子,小弟原该仔细核查一番的,却顾虑家丑草草了结。琅嬛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弟必将自己的命赔给她。”
“王爷,你千万不要动不动就赔命,你没了,我大胤不保,百姓要遭殃呀!”苏允赐安慰拍了拍他的肩。
王瑶容也说道:“小女这方子未必见效。民妇前日已修书药王谷主,不出两月,他定能赶来,届时王爷、王妃之毒皆可解。”
两个月?肃王心下苦笑。只怕到时候,他的尸体都已经冷透,倒是不如试试琅嬛的药方。
实则,被下毒之初,他也曾找过药王谷谷主,派出去的人,却没有一个能返回来的,只怕非死即伤。
他却还是说:“如此太好了!兄嫂大恩,小弟……”
苏允赐忙扶住他,“你可别再跪我们,快些拿椅子把王妃抬回去吧。”
王瑶容也是真把肃王看作了兄弟,“王爷与王妃莫再闹别扭,你们夫妻俩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肃王郑重一拜,“小弟谨遵嫂夫人教诲!”
*
暴雪又至,通往无忧城南门的朱雀大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刚出城的澄碧,策马狂奔于渺无人烟的雪野,劫后余生的狂喜几乎溢出胸膛。
不料,马背上的包袱突然绷开,里面她攒了多年的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她忙下马捡拾,一柄剑猝然自身后架上颈项……
她毛骨悚然地僵着身子转头,就见七岁的男童如雪夜修罗,幽冷地盯着她。
这孩子几时开始跟踪她的?竟没有半点声响?
“世子……你……你答应了放我活路、放我出城的……”
“没错,我的确答应了。只要你从实招来,我给你活路,也允你出无忧城。”宇文明翊眸色阴沉,声音淬冰,“可你不只隐瞒,还在我母妃的脂粉下毒,甚至连累琅嬛中毒!”
澄碧慌乱地举起手,“奴婢对天发誓,奴婢把那小圆瓶扔掉了,奴婢没有拿它替换王妃娘娘的脂粉呀!”
澄碧忽然想到什么,忙说道,“一定是陈嬷嬷,是她奉世子命令检查王妃娘娘的衣食住行的——一定是她借机替换了脂粉!”
“她已经死了,你也不能久留!让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多活一刻,便是玷污这大胤土地!”宇文明翊话音落,握着剑的手就要用力……
澄碧忙拧身抓住他的袍子,“世子爷饶命!奴婢……奴婢还知道一件事,世子爷不妨一听……”
宇文明翊挑眉,剑势微顿:“死到临头,你还想狡辩?”
澄碧如抓救命稻草,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亲眼所见,崔晚音曾将一块阴气森森的血玉埋在京城肃王府世子所居的庭院。”
“血玉?”宇文明翊瞳孔一缩,剑锋略撤。难道……那千年后的白薇,是为寻此物?“那血玉是何模样?”
澄碧见他杀气退了,如蒙大赦,忙道:“当时奴婢站的远,隐约瞧见,上面好像刻了龙,且不只一条龙,倒是好大一块,有奴婢的拳头大小。”
“那东西有何用?崔晚音为何把它埋在本世子的庭院?”
“奴婢打探到,那血玉乃先帝在位时,外邦献上的‘灵物’。彼时先帝征战四方,小国不堪其扰,献玉求和,换取喘息之机,先帝便应允了。”
宇文明翊想不通,“那若真是灵物,为何落入崔晚音之手?”
澄碧忙道:“太后多疑,瞧着那玉佩挂在先帝爷腰间,总觉得晦气,就拿去给万国寺的大师鉴定,大师说那东西从墓穴中压了几百年,是得死人阴血滋养而成的大凶邪物。”
“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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