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勾肩搭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摇摇晃晃地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三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东倒西歪的野猫。
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气,却吹不散江年心头那股子快活劲儿。不用回家听陆屿川念叨的感觉,简直比喝了十坛子“闻香来”还要上头。
“就说嘛,男人,偶尔还是得在外面野一野。”江年大着舌头,拍着齐飞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老是待在家里,会发霉的。”
齐飞被他拍得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进旁边的花坛里。他稳住身形,嘿嘿笑道:“可不是嘛!特别是你,年年,你家那位哥哥管你管得跟管儿子似的,你也受得了。”
“谁说我受得了?”江年一听这话,酒劲儿又上来了,“我那是……那是给他面子!对,就是给他面子!不然我早就……早就离家出走了!”
苏杭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没说话,只是伸手扶了一把差点又要摔倒的江年。他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步子却比另外两人稳健得多。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齐飞顺着他的话说,“今晚就别回去了,省得你家那位又得念叨你。我前两天不是刚在城西租了个小院嘛,虽然破了点,但胜在清静。今晚咱们就去我那儿挤一晚,秉烛夜谈,岂不快哉!”
“好主意!”江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现在一想到陆屿川那张脸,就觉得头疼。虽然陆屿川长得是无可挑剔的好看,银发雪肤,清冷出尘,跟个神仙似的。但那张嘴,念叨起人来也是真的要命。
从“晚归影响身体”到“饮酒伤肝伤神”,再到“交友不慎误入歧途”,一套大道理能给你讲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江年严重怀疑,陆屿川上辈子是个教书先生,不然哪来那么多说不完的道理。
今晚要是回去了,指定又是一场“思想品德教育大会”。
不去,坚决不去!
“就去你那儿!”江年搂着齐飞的脖子,豪气干云地宣布,“今晚不醉不归!”
“好嘞!”
三人笑闹着,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月光被两侧高高的院墙挡住,巷子里显得有些昏暗。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巷口的那一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墙角一朵盛开的夜来香花蕊上,停着一只通体漆黑的蝴蝶。
那蝴蝶的翅膀上没有任何花纹,黑得纯粹,仿佛能将周围所有的光都吸进去。它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影子,目送着三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远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黑蝶才悄无声-息地振了振翅膀。
它没有飞向别处,而是就地化作一缕比夜色更深的黑烟,袅袅升起,最终消散在了空气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与此同时,陆家宅邸,书房。
檀香袅袅,驱散了深夜的寒气。
陆屿川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古籍,看得正入神。月光透过窗棂,在他银色的长发上镀了一层清辉,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又宁静,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看得专注,连翻书的动作都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书中的文字。
忽然,他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顿。
下一秒,那双温柔含笑的浅银色眸子里,笑意瞬间褪去,冷却成冰。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了,原本温暖如春的书房,气压骤降,连角落里燃着的檀香,那升腾的青烟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他缓缓合上手中的书,将其平放在身侧的矮几上,动作依旧优雅从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但他身边的气场,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鸷和冷厉,仿佛一张温柔的面具被骤然撕下,露出了底下令人不寒而栗的真容。
他抬起手,一只黑色的灵蝶悄然出现在他的指尖,随即化作一缕黑烟,融入他的掌心。
属于江年的气息,彻底从灵蝶的感知中断了。
他拿出一方素白的传讯玉简,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
玉简发出莹莹的微光,映得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影中。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但他开口的语气,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随口问一句“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年年在哪?”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通过玉简,无声无息地传了出去。
然而,在这平静无波的语气之下,却隐藏着令人心惊的偏执和占有欲。
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将江年牢牢地笼罩其中。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这张网的束缚。
做完这一切,陆屿川并没有收起玉简,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但那份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却越来越浓。
他等的人,最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
陆屿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那笑容,温柔依旧,却看得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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