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殿下那么大的本事,但学个一两分还是会的。”她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青黛,把这三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拖下去!一人先打断一条腿,再杖责五十!告诉牙婆,不必往漠北送了,太远。”
她顿了顿,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吐出更恶毒的字句。
“就卖给城西的窑子,让她们这辈子,都好好‘伺候’人,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啊!小姐饶命!!”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起,却被婆子们用破布堵住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这雷霆万钧的手段,比老夫人罚跪、比二夫人克扣,要狠毒百倍千倍!院子里的下人吓得头都不敢抬,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杖责的闷响和压抑的惨叫很快从后院传来,听得人脊背发凉。阮雪蘅却仿佛未闻,转身看向那些始终垂首侍立、面色坦然的下人,缓了语气:“你们是忠心伺候的,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青黛,去我私库拿二十两银子,给留下的每人发一两,压惊。”
一罚一赏,大棒加蜜糖,让原本惶恐的下人们瞬间松了口气,看向阮雪蘅的眼神彻底变成了敬畏。
这时,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怯生生地挪上前来,递上一个荷包:“小姐,奴婢……奴婢之前看到春燕姐姐偷偷往假山石缝里塞东西,就悄悄捡了回来。”
荷包里,竟是半匹银线绣锦和两只赤金耳坠,都是府里前些日子赏下的东西。
阮雪蘅看着这个眉眼清秀的小丫鬟,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晚晴。”
“很好,”阮雪蘅指尖摩挲着那冰凉的锦缎,对她露出一抹真正的笑意,“从今日起,你升做二等丫鬟,月钱加倍。青禾,把这匹料子和耳坠赏她了。我的人,忠心,就该有赏。”
一场风波下来,蘅芙苑被连根拔起了三颗毒钉。
暮色降临,牙婆带着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的三个叛徒离开。阮雪蘅站在廊下,看着院中井然有序、再无人敢偷懒耍滑的下人,眸色渐深。
青黛捧着新拟的下人名单走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小姐,这回院里彻底干净了。”
“干净?”阮雪蘅望着天边最后一抹血色晚霞,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这只是开始。我的地方,必须密不透风。”
次日,阮雪蘅看着那份刚从牙婆手里“问”出来的供词,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青萼、春燕、刘婆子,不过是推到明面上的三条狗,她们背后,是叶云嫣、阮令仪,甚至还有二房伸出的手。
光清理几个丫鬟,如何能解她心头之恨?
“青黛,去将库房里二房和姑太太历年送来的所有礼单,还有近五年府中采买的总账,都给我搬过来。”
阮雪蘅眸色沉沉,“我倒要看看,这些年,有多少硕鼠在啃食阮家的根基。”
账本堆了半人高,阮雪蘅翻看得极快,但里面的流水账目繁杂琐碎,看得她眼花缭乱。她需要一个帮手,一个绝对可靠、且对数字极其敏感的帮手。
脑海中,一个怯生生的身影一闪而过。
“去西跨院,请三小姐过来。”她放下笔,眸中带着几分考量,“就说……我得了些新奇的西洋算术,想找她一同参详。”
不多时,阮诗瑶便撑着油纸伞来了,身上还带着雨后的潮气。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轻声问:“大姐姐找我?”
阮雪蘅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却并未拿出什么西洋算术,而是直接将一本采买总账推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诗瑶,帮大姐一个忙。看看这本账,能不能找出些……不寻常的地方。”
阮诗瑶愣了愣,看着长姐眼中从未有过的锐利,心中一凛,不敢多问,立刻拿起算盘。
她原以为会很枯燥,可当指尖触碰到算珠,账页上的数字仿佛活了过来。
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在寂静的屋内清脆作响。
阮雪蘅只稍作提点,阮诗瑶便迅速沉浸其中,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
不到半个时辰,阮诗瑶忽然停下,指着账页上的一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大姐姐,你看这里……府里采买给各院的炭火,二房和姑母院里的‘银骨炭’用量,是您这里的五倍,甚至比祖母的瑞鹤堂还多出一倍。可……可我记得,他们的份例,明明和我们是一样的。”
她又翻了几页,小脸越来越白:“还有这里,姑母院里每月都要采买‘血燕’,可我听闻姑母体虚,根本不受血燕的补。这些东西……都去哪儿了?”
阮雪蘅心中一震,继而涌起狂喜!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诗瑶竟有如此天赋!这哪里是妹妹,这分明是上天赐给她的一把最锋利的刀!
“诗瑶,你做得很好。”阮雪蘅握住妹妹冰凉的手,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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