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
嗡!
苏明话音落下,精神力开始决堤。
【众生白面】赋予的权柄,在这一刻被催动到了极致。
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从虚无中缓缓浮现。
看不清面容,身形飘忽,如烟似雾。
但当他坐下的那一刻。
他便不再是虚无,而是活生生的存在——
天生就能听懂世间一切弦外之音,看透所有藏于皮囊下的悲欢!
高山流水,只为觅一知音!
“还不够!”
苏明双眼布满血丝,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但眼中的狂热,却愈发像一团燃烧的野火。
单单一个【知音】,还不足以掀起一场风暴。
毕竟……
他想要的……是全部!
苏明的目光,扫过第二排的空位。
如同神只,在挑选自己的信徒。
“第二个,【检控官】!”
他再次抬手,以神为笔,以念为墨。
又一道轮廓成型!
这道身影散发着冰冷、如同法条般的气息。
仿佛世间一切罪恶在他眼中,都只是可以被起诉、被审判的卷宗。
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让罪恶无处遁形!
“第三个,【史官】!”
“第四个,【讼师】!”
“第五个,【无情人】!”
……
苏明彻底玩疯了!
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顽童。
完全沉浸在这种捏人、创世般的无上快感中无法自拔!
精神力告罄?
那就休息休息。
“咕咚——!”
再从【降维仓库】里摸出一瓶【源血】直接吹了,强行续航。
痛!
灵魂被撕扯的剧痛!
脸部的肌肉都在疯狂痉挛。
但他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监刑官】、【翻案人】、【殉道者】、【旁观者】、【书记官】、【裁决者】……
一个个只存在于概念中的【角色】。
被他强行描绘,拽入现实,赋予了【观众】的身份。
......
一个小时后。
“呼……呼……”
苏明踉跄着后退半步,单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着粗气。
脸色苍白,浑身被冷汗浸透。
可他的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兴奋!
癫狂!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台下。
曾经空无一人的观众席。
此刻,影影绰绰!
二十七道被赋予了不同概念的轮廓,静静地坐在那里。
将前三排的座位填得满满当当。
像一群来自异次元的沉默看客,等待着导演的指令。
“呼……”
苏明吐出一口浊气,直起身子。
他扫视着台上那九座由【西蜀狂徒】化成的祭坛,咧嘴一笑。
“演员已就位。”
“观众已入席。”
“现在……”
他猛地一挥手。
“好戏,开演!”
咚——!
一声闷响传来,台下的光线似乎暗淡了几分。
似乎有一束聚光灯,精准地打在了那道名为【书记官】的身影上。
【书记官】缓缓站起,手中凭空出现一卷泛黄的卷宗。
他摊开卷宗,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幽幽传遍全场。
“【罪案卷宗:刹那芳华】。”
“死者:帝都巨富,王玄。”
“案发地点:王宅密室。机关重重,内锁反扣,无强行闯入痕迹。”
“死状:死者安坐于太师椅上,面容安详,宛若熟睡。”
“经三名顶尖法医联合勘验,无外伤,无中毒迹象,脏器无任何病变。”
“结论:自然死亡。”
【书记官】的意念一顿,卷宗翻过一页。
“疑点:死者死亡当晚,其毕生所藏、价值连城的七件绝世珍品,同时粉碎。”
“另,其独子于次日继承亿万家产。”
“三日后,暴毙于床榻,死状与王玄,别无二致。”
卷宗合上,【书记官】的身影重新坐下,悄然隐入黑暗。
聚光灯瞬间转移,落在了【检控官】身上。
铛——!
【检控官】的意念像一柄法槌,重重敲下,震慑全场。
“王玄之死,看似天衣无缝,实则破绽百出!”
“其最大的破绽,便是其【安详】的死状本身!”
“凡死,皆有挣扎!求生,是为生灵本能!”
“王玄逆本能而亡,必有外力干涉!”
“这股力量,无形无影,却比世间任何剧毒都猛,比天下所有利刃都锋利!”
“本官断言,凶手以一种未知的手段,比如下咒,操控意识等等,磨灭了死者的求生意志!”
“此,即为杀人动机!”
话音未落。
角落里的【讼师】发出一声嗤笑,聚光灯瞬间切了过去。
“荒谬!”
【讼师】的意念充满了不屑与讥诮。
“检控官大人,您是在与空气斗智斗勇吗?”
“诅咒?意志?”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写进卷宗,呈上公堂吗?!”
他站起身,仿佛在庭上踱步,意念咄咄逼人。
“何为因果?有因有果,能被追溯,方为因果!”
“王玄案,无凶器,无凶手,无法医可证,无律法可依!”
“天道不罚,人道不究!无始无终,何来因果?!”
【讼师】的意念带着刀子,刮得人心头发紧。
他要将【检控官】钉在耻辱柱上!
“无证据,即无罪!”
“无因果,即无案!”
“这,才是法理的基石!”
“否则,天下人人皆可是嫌犯,你我皆活于无妄之灾!”
他话刚说完,另一道浑厚苍老,带着史书尘埃气息的意念,不紧不慢地响起。
聚光灯,打在了那道名为【史官】的身影上。
【史官】手中捧着一卷竹简,意念古拙厚重。
“《野史·景康卷》载:帝暴毙于寝宫,无疾,无伤,无毒。”
“太子继位,三月,亦崩。”
“天下皆以为天命,然,史官笔下,只录四字——其状类父!”
他顿了顿,意念扫过全场。
“历史,不会说谎。”
“相似的剧本,总在重复上演!王玄之案,并非孤例。”
“重复,便代表着规律!有规律,便代表着人为!”
【检控官】的意念抓住了救命稻草,瞬间反击。
“此案,必是谋杀!”
“可笑!”
【讼师】反驳,意念愈发癫狂。
“历史只能借鉴,不能定罪!”
“难道千年之前的案子,要让千年之后的人来偿命?!”
“肃静!”
“放屁!”
“请注意尔等言辞!”
“我注意你个仙人板板!”
轰!
整个庭审现场,彻底炸了锅。
【监刑官】的意念冰冷刺骨,要求将扰乱公堂的【讼师】拖出去杖毙一百。
【翻案人】则阴阳怪气地表示,此案错漏百出,应发回重审,讨回公道。
【旁观者】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那道被苏明命名为【无情人】的轮廓,终于发出了一道没有任何波动的意念。
“从逻辑上讲,既然无法证明【有】,也无法证明【无】。”
“那么此事件,便处于【既有又无】的叠加态。”
“讨论,毫无意义。”
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疯了!
这些被赋予了不同概念的意志,就像数个逻辑自洽却又互不兼容的cpU。
围绕着这桩【完美悬案】,激烈争辩,永无休止!
一道道聚光灯在席间疯狂切换,快到只剩残影。
这已经不是庭审。
而是……
一场讼棍、杠精、理中客与键盘侠的顶级狂欢!
“吵!都吵!吵起来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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