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皇帝批完奏折,苏培盛适时递上一盏参茶:“皇上,敬事房送来绿头牌了。”
玉盘上,写着“华妃”的牌子被特意摆在最显眼处,其余的嫔妃罗列其中,皇帝手指上前划过,在划到“安贵人”的牌子时,皇帝指尖一顿随后问道:“可是日前引来蝴蝶的那个?”
“正是。”苏培盛看了眼牌子笑道,“奴才听说,这位安贵人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精通香料,永寿宫里日日都是清雅香气,连蝴蝶都舍不得飞走呢。”
皇帝挑眉:“哦?那朕倒要看看。” 说着把牌子翻了个面
永寿宫东侧殿内,安陵容正对镜梳妆。
“主子,敬事房传来消息,皇上今晚要过来!”青柳急匆匆跑进来。
安陵容手指微顿,从妆奁深处取出一盒胭脂,指尖蘸了些许,轻轻晕染在眼尾——这是她特制的“海棠醉”,遇热便会透出淡淡绯色。
“把鎏金缠枝香炉点上,用我前日调的‘雪中春信’。”
“是”说着青柳退了下去。
日暮时分,外头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唱报:“皇上驾到——”
安陵容最后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月白寝衣外罩着浅杏色纱衣,发间只一支白玉簪,耳垂上一对珍珠坠子随动作轻晃。很好,素净却不寡淡。
皇帝迈进内殿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幕:
烛光下,安陵容站在青玉砖上,脖颈低垂的弧度恰到好处,正弓身向自己请安。她身侧的多宝架上摆着几册翻旧的《诗经》,案几上未完成的绣品针脚细密如画。
最引人神往的是那股幽香——清冽中带着一丝甜,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第一朵梅。
起来吧。皇帝虚扶一把,朕闻着这香格外好闻
安陵容起身时一个踉跄,皇帝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慌慌张张站稳,耳尖泛起薄红:臣妾失仪...这香是取腊梅、雪水,合着少许蜜调成的。
皇帝就着这个姿势,忽然凑近她发间轻嗅:这香味...倒让朕想起当年在潜邸时,书房外那株梅树。
安陵容睫毛轻颤:臣妾父亲说,梅香最是清正,配得上...话到一半突然噤声。
配得上什么?
配得上...君子。她声音越来越小,连带着耳垂那抹红一路蔓延到衣领里。
皇帝低笑出声,手指抚上她发间的玉簪:朕看你才是那枝雪里梅花。
锦帐内,安陵容忽然了一声。
怎么了?皇帝支起身子。
她指着帐顶悬挂的鎏金香囊:臣妾新调的安神香...还没点上...
皇帝挑眉:朕看你比什么安神香都管用。说着伸手去解那香囊,却不小心扯落一串珍珠。圆润的珠子噼里啪啦滚了满床。
两人手忙脚乱去接,指尖在锦被上几次相触。安陵容慌得要去点灯,却被皇帝一把拉回怀里:明日再捡。
纱帐外,鎏金香炉里的君子意袅袅升起,与散落的珍珠一起,映着满室春光。
次日清晨,皇帝亲自为她描眉时,忽然问道:昨夜那首《摽有梅》,怎么只弹了半阙?
安陵容手中的胭脂盒差点打翻:皇上...听出来了?
朕虽不擅词曲,也知道求我庶士,迨其今兮后面该是什么。皇帝将螺子黛搁在妆台上,今晚朕来听全阙。
待御驾离去,青柳捧着赏赐单子进来,声音透着喜悦:主子,皇上赏了云锦、螺钿妆奁,还有...她压低声音,特许您随时去御书房取书。
安陵容对着铜镜抿了抿口脂,镜中人唇角微扬。她当然不会说,昨夜不小心打翻的香囊里,装着能让人心神放松的香料。也不会说那半阙《摽有梅》,是她对着铜镜练了上百遍的神态。
去把前些时日收着的雨水取来。她轻声道,今夜我要同皇上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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