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星纵然是世家最尊贵的公子,也是没有上朝的权利的,只是见母亲下朝回来之后面色不虞,想来又是女皇做了什么。
祈母压着怒火让他宴请世家公子们过来,“尤其是萧家那个,前大皇女未婚夫,务必要请来。”祈母就差指名道姓了。
祈星感觉母亲咬牙切齿的,忍不住好奇发生了什么,但看母亲脸色不好,也没有寻晦气。
只安静照做,世家之中祈家势大,祈母位居相位,百官之首。
世家以祈家为尊,宴会是常有的事,毕竟世家之间还要单独联络感情,一起商讨如何应对宫里那位。
“萧水水,看你教的好儿子!”萧家家主萧水水一进门就被祈母劈头盖脸一顿骂。
萧水水不敢出声,默默把身后的萧炎炎往外推,“跪下!”
萧炎炎跪在地上,脊背立的直直的。
“我这不孝子全凭祈大人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胆大包天,闯入女皇寝宫做了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触怒女皇,害的世家被牵累……”
不知廉耻?
祈星面上一本正经,和旁边的公子们一样端坐在一旁喝茶,耳朵却悄悄竖起来,生怕错过什么。
“你!你!你也知道是不知廉耻,你看看自己教的好儿子,敢去女帝寝殿下药,你们有几个脑袋?世家有几个脑袋?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祈母要气死了,名声先放在一旁,就单单说明目张胆进入女皇寝宫,这不是在女皇头上叫嚣:世家该没了吗?
一旁的娇娇公子们眼睛都瞪大了,有些忍不住的将茶水一口喷出来。
祈星心理还是很强大的,默默的递茶给母亲,祈母看见自家乖巧的儿郎才感到了一丝慰藉。
随即缓和语气让他们就坐:
“此事影响到了世家公子的名誉,世家想要再提君后之位恐怕更难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如何熄灭女帝的怒火,让世家免受这灭顶之灾。”
众人窃窃私语。
萧水水讪笑:“祈大人,萧某倒有一法子,鄙人不才,还有个儿子被女皇赐婚给了大殿下,正巧下月军队班师回朝,大殿下也会回来。”
“届时,庆功宴上,趁着女帝心情好,我们献上世家公子,表明诚意,岂不是双喜临门。”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祈母认真思索着,目光转向祈星。
祈星面色一僵,全没了看热闹时的闲心,是了,萧炎炎的下场不也是他未来的映照吗?
若不能为家族所用,都是弃子,捧的有多高到时候就摔的有多疼,无用时,纵然你是天之骄子一尘不染也能把你踩到泥泞里去。
权力,真的是个极端。
而美貌,在这个世道对男子来说很重要,对女子来说不过只是锦上添花。
他突然不想待在这里了,有一种想去找那个只见过一眼的陌生人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在她身边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母亲,孩儿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
祈星起身离开时,还听见众公子的议论:祈公子身为世家第一公子,肯定是庆功宴献艺首选……
献艺?呵,是献身吧……当今女皇不近男色,又怎会瞧得上他这薄柳之姿,免不得一顿羞辱。
况且,她们这是什么歪理,萧炎炎和女皇在传闻里一向关系密切,献身尚且被拒,他又何德何能?还要在庆功宴上自讨苦吃。
最终祈星也没有去找那一面之缘的女子,对男子来说还是太难为情了,更何况是从小就克制守礼的世家公子。
——
边疆
苏婉儿从军行医这数年来,亲眼见识到了战场上的无情,才知道战争的残忍,纵使她有现代系统医疗空间,也救不了天下人。
战场上刀剑无眼,苏婉儿也被女尊国女子的魅力折服,前线将士一路过关斩将,把对面打的溃不成军。
苏云眼光果然毒辣,她也把天下统治的很好。边境的百姓都赞扬她,一代明君,而前女皇被拉出来反复鞭尸。
长此以往,苏婉儿都想见见这个传奇的女帝了,说起来,还是她这具身体的妹妹呢!
额……虽然关系好像很尴尬,原主是纨绔来着,她这妹妹……记忆里倒是没什么印象,果然,强者都是懂得韬光养晦的。
她现在万分庆幸她这个妹妹没有在登基后就宰了她,才让她有机会穿过来活到现在,而且还给她机会,让她待在军队里。
只不过,一睁眼就在这里了,还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女皇呢,原主眼高于顶,自然不会正眼看这个不起眼的庶妹……等等,好像忘了什么,嘶……想不起来了。
原主这脑子,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救命啊!谁来救救奴家!”
“怎么回事?”苏婉儿掀开帘子,入眼是一个满脸灰尘的男子,看上去很狼狈,好像脚受伤了,匍匐在地。
“回殿下,是一个受伤的男子,似乎是脚崴了。”侍女回禀道。
苏婉儿觉得在这荒郊野岭的,也是可怜,于是叫停了马车,下去和将军交代清楚后,才让那男子上车。
苏婉儿医术可不是白吹的,片刻功夫就给他正了骨。
“奴家是去京城寻亲的,不幸崴了脚,钱财马车也被山匪洗劫一空,多谢姑娘收留。”男子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然后瞟到了刚上过药的脚,脸颊一红,虽然在满是灰尘的脸上看不出来。
但还是窘迫的开口:“救命之恩,奴家无以为报,愿……”
“郎君累了吧,吃点东西……”苏婉儿急忙打断,有些语无伦次。
她救了那么多人,个个以身相许还得了?她吃得消吗她?况且医生眼里可从来不分性别,都是患者。
“奴家姓齐,单名一个闵,小姐怎么称呼?”被打断了男子好像反而松了一口气,更加自然了。
“唤我婉儿就好。”苏婉儿不得不防,苏姓还是太显眼,就怕这小郎君是敌国细作,那她不就完蛋了,她会医术,其他的可是一窍不通。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还是低调些好。
她没注意到男子羞涩的表情,只听见男子说:“婉儿也可以直接称呼奴家名字。”
一路上倒是没什么风波。
——
疏云今日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好,从下朝到现在更甚,系统感觉非常的魔幻了,这宿主还正常吗?不会是精分吧?
主系统那边还没有回音,哎,统生艰难。精神损失费必须要,还要个大的!
借机让世家割肉,这出气之后能不爽吗?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吧。疏云甚至觉得这样的事儿多来点也不错,再来几次就没有世家这个东西了。
甩掉脑子里可怕的想法,不行,还是太费她自己了,辣眼睛,费鼻子,还浪费她美好的休息时间!她只心疼她自己……太可怜了。
疏云翻开手里的画像,还是美人养眼,画上赫然就是祈星,半纱掩面,但仍然遮不住他的绝色容颜。
疏云唤来贴身女官,将画塞给她,“找。”
那女官的眼睛一撇,瞪得像铜铃,公……公的?随后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欣慰,她突然想说两句,但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说出来可能人头不保,于是止于嘴边。
一眨眼的功夫,到了班师回朝的日子。
苏婉儿打量着这繁华的京城,小贩吆喝着,到处充满了生气……她穿来这才感觉到安定了。
旁边的男子还在,说是寻亲却还赖着不走,和狗皮膏药似的,苏婉儿感觉头疼,女尊男子怎么如此难缠?她回京带一个男子像什么话?
况且,她想起来她忘了什么,原主走的匆忙,连后院里那些侍夫都没有安置,还有一个便宜夫郎,貌似见都没见过。
后院都一堆男人等她处理,她可不想再加一个,简直是太乱了,想她上辈子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男人真难对付,还不如去前线救人呢!
她都感觉快厌男了。
——
庆功宴
疏云百无聊赖的坐在主位上,该加官进爵的都在早朝处理了,现在只不过是个繁琐的形式罢了,看这些人推杯换盏心思各异真的很无聊啊。
她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苏婉儿旁边坐着萧浩阳,两人都看着很憔悴的样子,苏婉儿是最近为了后院头疼的,萧浩阳则是被前君后还有后院的男人们磋磨的。
君后自从女皇死后就脾气暴躁,动不动拿他出气,嫌苏婉儿没出息,嫌他留不住苏婉儿,没法给她开枝散叶,整日里砸东西。
苏婉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上座的疏云,这气度,这样貌……简直是超凡脱俗,不愧是能当上皇帝的女人,啊啊啊!姐姐杀我!
苏婉儿一边害怕一边又花痴着,正在这时,就听到了有人点她,她脊背一僵,机械的朝声源望去。
“陛下,大殿下这些年在前线奔波,犬子思妻心切,无时不在为殿下祈祷……”说着还哽咽了一下,活像感天动地的样子。
“如今大殿下得胜归来,击退敌军立下大功,犬子特意为陛下和大殿下准备了一舞,献给二位,望陛下应允。”
苏婉儿心惊胆战的,扭头又望向旁边的萧浩阳,萧浩阳也不明所以,一脸懵,他可不会跳舞,也没提前准备什么舞蹈。
疏云摆摆手,
“允。”
她倒要看看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儿子已经是大皇女侍君,(苏婉儿还没有封王,保留大皇女位置。)一个儿子前段时间胆大包天在皇宫下药。
怎么,还想能趁着她心情好将人塞进后宫?
简直是痴心妄想。
系统原本一天都还在闷闷不乐,为了这次任务愁眉不展。
一听到有人献舞眼睛都亮了,当然如果有实体的话,它现在只是一团数据,还可怜的飘在外面的那种。
原剧情中,先皇还没下线,现在正是恶毒女配苏云给苏婉儿使绊子的时间点,谎报她要表演才艺,想让这个纨绔皇女出丑。
后面苏婉儿说要献舞,又在她鞋子里做手脚,想让她出丑,不料被苏婉儿识破,机智化解,一舞出名,难得见一女子舞的如此好。
系统在旁边挑唆疏云:“宿主,伟大的女皇陛下,任务已经送到嘴边的,您心里有没有一点想法啥的?比如说我们去更衣室悄悄把舞鞋藏起来,或是剪个衣服啥的。”
见苏云不为所动,简直是正的发邪,还一本正经反驳它。
“您瞅瞅那个老登儿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她儿子还想和您生米煮成熟饭呢,她们一定是有阴谋,就是觊觎您的皇位啊!如此居心不良!”
“您可以趁此让他们出丑,狠狠打世家的脸。”
疏云和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系统,真没事吧,她一堂堂正正的女皇用得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选择直接不理会这个居心叵测的系统,把它晾在一边。
系统心里骂骂咧咧:天杀的宿主,它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吧!哪家还有宿主对系统冷暴力的啊?世道不公啊!问题是它现在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它怀疑主系统装王八。
面上它还端着那副为了宿主殚心竭虑的样子,心里还小嘚瑟自己是多么有职业素养的统,演技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它要是知道了自己一点隐私都没有又会做何感想呢?
宫宴还在继续,丝竹之声隐约交织,宾客们举杯言笑,衣香鬓影间却忽有一缕清越琵琶声如裂帛穿云,陡然压过了满堂喧嚣。
这乐音初时似孤雁掠过寒潭,清冽而孤绝,继而转为珠落玉盘的急促,又化作春溪绕石的缠绵。
众人手中酒盏微顿,目光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颀长身影自殿角袅袅行来,月白广袖垂落如云,怀中抱着一柄紫檀琵琶,面上覆着一层轻纱,眉心红痣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似笼着远山薄雾。
乐声骤转激昂时,他足尖轻点,广袖翻飞若白鹤振翅,琵琶在他怀中化作惊鸿,弦上迸出的音浪竟似能掀动满殿烛火。
旋身之际,面纱随气流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半截下颌如削玉,却又在下一个动作间被发丝重新遮掩,徒留满座宾客屏息凝神,唯恐惊散了这如梦似幻的仙姿。
忽而琵琶声如裂帛而止,他旋身定格的刹那,广袖垂落如瀑,怀中琵琶犹自震颤,满殿静得能听见金簪坠地的轻响。
不知是谁率先抚掌,刹那间掌声雷动,却无人敢出声。
自这人进入殿内,系统就敏锐的发现自家的便宜宿主好像不对劲了,一扫刚才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下献舞的人。
祈星一曲结束就低下头行礼,不敢抬头,他生怕女皇一个不高兴把他刀了,毕竟女皇在他心里算是无情残暴的了,可不会怜香惜玉。
而且刚刚中途跳舞的时候他就感觉鞋子不对劲,有尖锐的触感,现在他的脚应该已经不成样了,他只想快些下去,还望不要再生事端。
疏云对血腥味儿再敏感不过,剧情这样强大吗?一想到他受伤有她的缘由,就有些心烦意乱了,于是开口:
“平身,传太医。”
众人还不明所以,也没有谁受伤啊,难道是女皇的食物被人做了手脚?
祈星猛的一抬头,眸子中倒映着熟悉的那张脸,满是震惊还夹杂着一丝窃喜,一时竟然忘了疼。
“下去医治吧。”疏云温柔的声音似拂过少年心头,祈星回过神,维持着有礼的世家公子形象,行礼告退。
等他走后,疏云面色一变,不紧不慢的声音却让在座的各位提心吊胆的。
“有人的手伸的很长嘛……”
萧水水立马站出来说:“陛下明示,吾等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怎么敢在陛下面前做手脚。”
疏云意味深长的往他那里瞟了一眼,准确来说是他后面萧炎炎的位置,那里人是空的。
“查。”疏云唤来女官,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不过片刻功夫,萧炎炎就被拖了进来,他似乎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当是上回女皇还没熄火,没想到女皇会插手他害祈星这个小事情。
疏云眼中已经有了杀意,不想和他废话。
萧水水不知道这个孽子到底是又干了什么事,明明刚刚献舞时,她看女皇心情还不错。
于是她跪地磕头,开口求情:“女皇饶命啊,小儿不懂事,前段时间臣已加强管教,这次小儿不知做了什么惹怒陛下,还望陛下饶小儿一命。”
“呈上来。”疏云决定让他做个明白鬼。
一个侍卫被带了上来,看见萧炎炎,就情绪激动,指着他连连解释:“都是萧公子指使奴的,否则奴是万万不敢在祈公子舞鞋上动手脚的。”
“他说只要祈公子出丑,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事成之后就……给奴家一大笔钱。”
萧炎炎现在哪里不明白,女皇居然是因为这事,她在给祈星出气吗?
“你胡说,我乃尚书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心生歹意攀咬我。”萧炎炎在求生欲下反驳道。
那侍卫冷冷一笑,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拿出一个玉佩——他在后宫生存多年,早就有了准备,这是他不放心从萧炎炎那里顺出来的。
这下是百口莫辩了。
喜欢快穿GB:反派他娇软可欺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快穿GB:反派他娇软可欺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