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米的水下,伸手不见五指,玄霄子四人皆可在黑暗中视物,四下打量,只见水中遍布各种奇异动植物,尤其有一种数米长的水生爬虫更是令几人啧啧称奇。
“我们去湖底,免得被水面上的人类看到,扰我清静。”蛟龙雷殛传音说道。
“前辈一直潜伏在水底?”玄霄子问道。
“如今水温比当年高出许多,只有千米水下方才住的舒服。你年纪轻轻便已粗通雷电之道,未来成就不可限量。”雷殛缓缓说道。
此时四人已经跟随雷殛潜至湖底,玄霄子粗略判断这里的水深最少有一千五百米以上,放眼望去,皆是圆润的岩石,覆盖着砂土。
“我的本命神通乃是水和雷,你看好。”雷殛悬浮于湖底水中,庞大的身躯随着水流缓缓摇动。
玄霄子只感觉湖水逐渐变的粘稠,水压随之增大,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种来自四八方看不见的力量限制住,举手投足变得越来越费力。
云蚀三人亦是感到了压力,凝神闭目感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周的湖水中出现一星星点点的蓝色电光,不同于雷电的丝状电流,这些蓝色电光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分散在水中忽明忽暗的闪烁。
玄霄子没有想到雷殛竟然可以同时操控两种道法,心知这种机会不可多得,惊喜之下急忙收敛心神,凝神感知。
蓝色的电光逐渐扩散变淡,将整片水域染成浅浅的蓝色,看起来极为美丽宁静。可是玄霄子却发现雷殛的身体在微微颤动,似乎正竭力操控。
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湖水中的蓝色渐渐消退,再次变得清澈,雷殛也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玄霄子四人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满腹疑惑。这时湖水中出现一个细小的蓝色光点,持续了数秒钟时间,那蓝色光点膨胀至数百米大小,被光点覆盖区域内的湖水如沸腾一般冒出滚滚气泡。
突然间,那些气泡又全部变成耀眼的蓝色光点,刺得玄霄子四人睁不开眼,此时玄霄子只感觉四周的雷电之气几乎充斥了每一寸空间,宛如实质。转头看向云蚀三人,三人眼中亦是流露出一丝惊恐神色。
所幸,蓝色光芒稍纵即逝,片刻之后湖水恢复了清澈,亦不再粘稠,四人压力顿减,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雷殛此刻似乎也放松了下来,随意的轻轻摆动身体,鬃毛随着水流舞动。
“这是我前些时日方才领悟的一些手段,已可将雷电化为水流的形态,既无形,亦容万物,兼具二者之长。”雷殛的语气中颇有些得意。
玄霄子四人此刻却是目瞪口呆,他们这是第一次听说竟然可以改变两种不同的大道,衍生出新的形态。而眼前发生的景象又不容他们怀疑。一时还接受不了这种全新的概念,愣在当场。
“雷电之气与水之气怎么融合?”玄霄子第一个回过神来,立刻询问雷殛。
“首先,雷电之气也好,水之气也好,皆来自先天之炁,同根同源。第二,根据我的感悟,道法之间并非融合,乃是转化。我能告诉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需要你们自行感悟。”
四人一时不语,皆皱眉思索,玄霄子此前曾经听玄珏说过,万物皆由先天之炁构成,那么雷电之气亦是如此,只是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和规律还一时不能领悟。
雷殛见到四人的样子,知道他们正在苦思道法,也不打扰,俯身盘在湖底岩石中闭目休息。
四人这一番苦思便是数个小时,等到玄霄子再次睁眼,已经看到头顶上方的湖面上传来亮光,已经一夜过去了。由于百思不得其解,玄霄子心中只觉得极为苦闷,悻悻的呼唤了云蚀三人,那三人也是一脸苦相。
“领悟道法非一朝一夕,你们四人皆是天纵奇才,持之以恒,必可有所建树。”雷殛见到四人的脸色,传音劝解。
“多谢前辈指教,前辈在这湖里可有什么需要的物件,晚辈可为前辈寻了送来。”玄霄子躬身施礼。
“我日常所需在这北海中应有尽有,无需劳烦。”雷殛说道。
四人也已知道这蛟龙雷殛喜好清静,也就不再多言,向它行礼告辞之后,便向湖面上浮。来到湖面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只见湖面远处行驶着一艘军用运输船,船上装载了几个四四方方的铁笼。
玄霄子心中好奇,便探出神识查探,发现那几个铁笼里装有不同的设备,有的类似雷达,只是体积要小一些,有的类似摄像机,不过体积又更大一些。
“那是回声探测仪,水下摄像机还有侧扫声纳,他们是想探测水下的地形以及生物。”云蚀传音道。
“他们很可能是在找雷殛,我们先不忙着走,看看再说。”玄霄子说道。雷殛苏醒返回之后,在湖里已经生活了数月,很可能已经引起了附近势力的注意。毕竟这种数十米的庞然大物很容易暴露目标,更何况它还能凝聚雷电,在普通人的眼中,这种异常的天气往往是有异兽的反应。
四人远远观察船上的行动,只见船上的士兵将一个个铁笼推下水去,每个铁笼后面都由一根粗壮的绳索连接船只,绳索上绑着电缆。
铁笼入水后快速沉向湖底,船上的士兵则是围在船舷边,探头向下张望,交头接耳。玄霄子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现在控制这个区域的势力首领叫做伊万,这些士兵就是通金斯基残余的部队。
这段时间,渔民反映捕捞的鱼类产量下降,还有人声称看到湖里有奇怪的雷电,所以伊万搞来了这些设备,派他们从今天开始,每天到湖中探测,查找原因。
过了半个小时,几根连接铁笼的绳索和电缆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连带着船只也左右晃动,船上的士兵惊慌失措之下大呼小叫,有人试图拉动绳索,有人找来斧头,想将绳索砍断。
这时湖底深处出现一片蓝色的光芒,猛的向上延伸,随后,数十道雷电从湖底向上射来,射出湖面之后,劈向天空。
有几道雷电穿过那艘船,船上立刻冒出大片的火花,反应快的士兵立刻跃入水中,而那些反应慢的皆被电流烧的鬼哭狼嚎。
那些雷电射向天空之后,竟在空中汇聚成一张数十米高的巨大面孔,愤怒吼道,“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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