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认真听着,点头回应:
“爸说过,谁都不能小看。”
钟父露出笑意:
“没错。”
“谁都不能小看。”
“别忘了,你爸我,也是从农村一步步走出来的。”
钟小艾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
“祁师兄现在做什么?”
钟父一边喝茶一边回答:
“一级警督。”
钟小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嘴:
“什么?!”
“他才工作多久啊,就一级警督?”
“不会是搞错了?”
钟父皱眉道:
“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怎么可能出错?”
钟小艾低声嘀咕:
“祁师兄到底立了多少个一等功啊……”
警衔晋升是有严格规定的。
在不犯错的前提下,升一级主要靠年限。
除非,你立下了一等功,可以提前晋级。
换句话说,想升得快,就得立功。
而且,是一等功。
别无他法。
钟父看了女儿一眼,点点头:
“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接着又说道:
“让我想想,你祁师兄一共立过几次一等功。”
钟小艾睁大眼睛看着父亲。
几次?!
钟父语气里带着赞叹:
“五次!”
“他工作才两年,就立了五次一等功。”
“要不是没有四等功,他真能立上四次特等功。”
钟小艾差点惊掉下巴:
“我祁师兄还好吧?没落下什么毛病吧?”
她很清楚,一等功可不是随便发的。
那都是拼了命才有可能拿到的。
钟父摇头:
“别瞎猜。”
“你猜不到。”
“我也不会说,这是纪律。”
“如果你跟他关系够近,他自然会告诉你。”
钟小艾怔怔地看着父亲。
今晚她已经惊讶了好几次。
但这次,最震撼。
父亲这话的意思……好像在暗示什么。
她心里乱成一团。
她太了解父亲了,眼光极高。
而那个学生会主席祁同伟,到底有多厉害,才让父亲如此欣赏?
好奇心,在她心里彻底点燃。
好奇,往往是一切的起点。
正要继续追问,门铃响了。
勤务员带人走进来。
钟小艾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师兄,你怎么穿常服来了?”
祁同伟提着酒和茶,一身警服笔挺。
他微笑道:
“今晚我们约好出去,这么晚了,得先让叔叔阿姨放心。”
“他们同意了,我们出门也方便。”
钟小艾无言以对。
祁同伟考虑得确实周全。
她转身问父亲:
“爸,我能和师兄出去吗?”
没想到钟父直接拒绝:
“太晚了,去哪玩?”
“小祁,过来,陪叔叔喝酒!”
祁同伟定睛一看,脱口而出:
“钟老?!”
……
钟父笑眯眯地请他坐下:
“挺不错,就算我以前没见过你。”
“看你的打扮,我也可以放心让小艾跟你出去玩。”
“就算她不回家,我也不会担心。”
祁同伟惊讶地望着钟父:
“钟老,真没想到您是小艾的父亲。”
“那我得称呼您一声长辈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礼物:
“一点小东西,别嫌弃。”
钟小艾心头一紧。她太清楚父亲对收礼的态度了,赶紧开口:
“爸,师兄不了解您的习惯,您别往心里去。”
钟父看着她,一脸疑惑:
“小祁刚才不是说了,我是他的长辈。”
“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空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钟小艾心里一阵无语,像有无数念头在乱窜。
今晚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祁同伟点头附和:
“对,就这个理。”
“也不怕被人说闲话,我就送了些以前在单位常喝的红茶。”
“是陈年茶!”
“不值什么钱,但我自己爱喝。”
钟老仔细看了看,立刻笑了:
“哎呀,我最爱的就是这个!”
“对了,你以前是在深厦市工作的吧?”
“那里的红茶可是出了名的好。”
“今天真是有口福!”
钟老拿起了茶具,开始泡茶:
“大冷天,喝点红茶暖暖胃。”
“这礼物送得真好!”
他端起茶杯闻了闻,眼睛立刻亮了。抿了一口,细细品味,才慢慢咽下。
祁同伟竖起了大拇指:
“钟老,您懂茶!”
钟老笑着回应:
“自从搬到京里,多少年没喝过这种味道了。”
“早些年,茶叶可是稀罕物,能喝点碎叶就不错了。”
“后来日子好点了,茶叶也贵得离谱,买不起。”
“现在想买,又找不到门路。”
“我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所以红茶早就喝不上了。”
祁同伟实话实说:
“这茶是我一个老工人师傅给的。”
“我按市场价买的。”
“不贵。”
“五十块一斤。”
钟老点点头:
“这个价格合适。”
“我还能负担得起。”
祁同伟看了眼钟小艾:
“钟老,以后您的茶叶,我来送。”
钟小艾又吃了一惊。
她最怕的就是祁师兄说大话惹恼父亲。
父亲最讨厌的就是嘴上说得轻松的人。
普通人一个月工资才五六百,五十块买一斤茶,也算是大手笔了。
如果答应给人送茶,岂能只送一次?
怎么也得送个两三斤吧?
那样一来,一百块就没了。
祁同伟的工资,能撑得起吗?
祁同伟的工资凭空少了六分之一,他当然不乐意。
钟小艾还没来得及开口,
钟老已经乐呵呵地说:
“就这么定了!”
钟小艾终于出声:
“爸,你怎么能这样为难老实人?”
“师兄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
“要是给你送茶叶,一年少说也得花一两千。”
“他刚毕业,哪来那么多钱?”
“而且你不是一直最讨厌收礼的吗?”
祁同伟一时语塞。
钟小艾家教这么严?
比起梁璐,钟小艾才真是家教森严!
钟父却笑着说道:
“小祁不一样。”
“他要是送礼,我反倒高兴。”
“别人送礼可能会被查。”
“他送礼,绝对没人会查。”
钟小艾一脸困惑:
“这……这是什么意思?”
钟父笑着说道:
“你以为小祁是第一次给我送礼?”
祁同伟忍不住笑了。
钟小艾一头雾水:
“你们……早就认识?”
祁同伟答道:
“认识,我们单位之前办过一次活动,我和几位领导见过面。”
钟小艾仍有疑虑:
“就只是这样?”
钟父忽然问:
“小艾,你那款手机好用吗?”
钟小艾点头:
“很好用。”
“比大哥大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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