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七日,弹指而过。
乾坤界内,灵泉之畔,林彦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缕精光流转,随即内敛,复归平静。他仔细内视自身,丹田内的灵气湖泊又扩大凝实了不少,经脉也更为宽阔坚韧,但修为最终停留在了练气三层后期,并未如预期般达到巅峰。
“果然没那么简单……”林彦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并无太多失望。这两年的潜修(空间时间),他最大的感受便是八灵根修炼的艰难。每一次小境界的提升,不仅需要开辟更多、更细微的支脉,更需要对八种不同属性的灵气进行精细的打磨与蕴养,使其平衡增长。其耗费的心力与时间,远超单灵根修士数倍甚至十数倍。
如今的他,虽因功法特殊和灵气精纯,体内灵力的总量与质量远超同阶,甚至堪比普通练气四五层的修士,但说到底,仍只是一个空有修为的“普通”练气士。修真百艺中的法术、符箓、炼丹、炼器等等诸多玄妙手段,他还一样都未曾来得及深入参悟。
“万丈高楼平地起,慢慢来吧,急不得。”林彦无奈地笑了笑,压下心中那丝对强大力量的渴望。他知道,根基打得越牢,未来才能走得越远。
起身活动了一下略感僵硬的筋骨,他闪身进入小院的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两年闭关带来的些许疲惫与尘埃。随后,他又从储物戒中取出那些记载着修真杂学的玉简书册,静心参悟了许久,主要是各类灵草图谱、矿物辨识以及一些基础的修真界常识,为日后学习炼丹制器打下理论基础。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出关去寻找小七。
小家伙感应到他的气息,立刻化作一道金光从远处冲来,兴奋得“嗷嗷”直叫,一头撞进他怀里,用小脑袋使劲蹭着他的手心,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哥哥!哥哥!你终于出来啦!”小七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欢快地响起。
林彦笑着揉搓它柔软的皮毛,满足这小家伙的“求撸”愿望。小七享受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小七玩啊?你老是修炼,小七一个人…嗯…一个麒麟好无聊。”
林彦闻言一愣,看着小七那纯粹期待的眼神,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嘴角漾开温暖的笑意,柔声道:“是哥哥不好,冷落我们小七了。这样,等家里房子装修好,回去了,哥哥就给你在屋里做个漂亮又舒服的小狗窝。到时候,你可以偶尔出来陪陪我,好不好?”
“真的吗?!我可以出去啦?!”小七瞬间狂喜,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化身金光冲到半空中欢快地上下翻飞,嗷嗷的叫声里充满了雀跃,“太好了!我可以出去陪哥哥了!我不是一个人…一个麒麟待在空间里了!”
看着小七高兴得快疯掉的样子,林彦也忍不住笑出声,但还是严肃地叮嘱道:“出去可以,但要约法三章:第一,要掩人耳目,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异常,尤其不准开口说话;第二,空间里的活计要提前安排好,交给傀儡们,不能耽误正事;第三,不准伤害任何人类和小动物,要乖乖的。”
“保证完成任务!小七最乖了!”小七立刻飞回来,用小爪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安排好小七,林彦便闪身出了空间,回到旅馆房间。他整理了一下衣物,确认没有遗漏,便背上挎包出门退房。
前台值班的还是那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到林彦出来,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声音都比平时轻柔了几分:“同志,要退房了吗?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你出门,是…是不舒服吗?”
林彦早已习惯这副皮囊带来的关注,脸上立刻换上原主那标志性的、带着病弱的腼腆笑容,低声回道:“嗯,退房。谢谢关心,我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家里最近装修有点吵,就来这里静养了几天。”
前台小姑娘看着他苍白却清秀的脸庞,听着他温和虚弱的声音,眼里顿时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心想:多好看的小哥啊,可惜摊上这么个破身体……真是可惜了。
林彦被她那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赶紧办好退房手续,接过押金,像是逃离什么似的快步走出了旅馆。
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回想起前台小姑娘那含羞带怯又满怀同情的眼神,林彦不禁摇头失笑。
他两世为人,自然明白青春期少年少女的心思。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体受荷尔蒙支配,脑子里整天盘旋的或许就是那些懵懂而炽热的情愫。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小说里,少年主角见到漂亮异性就容易像“舔狗”一样扑上去——那不全是没脑子,而是这个年龄段的生物本能有时会压倒理性。
但林彦不同。这具十五岁的躯壳里,装着的是一个历经商海沉浮、见识过世间繁华与人性复杂的四十五岁灵魂。他早已过了轻易为皮相或一时激情所动的年纪。更何况,如今踏上修真之路,追求的是长生久视、大道逍遥,七情六欲虽未断绝,却早已从灵魂深处被涤荡得更为澄澈淡然,那些小儿女的情态,在他眼中已如过眼云烟,甚至显得有些……幼稚和“低级趣味”。
想到这里,他心情莫名轻快起来,一边走,一边甚至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悠然哼起了一段莫名的调子:
“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少年清瘦的背影却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通透与超然,渐行渐远,融入四九城喧闹的街巷之中。他的目标,从来都不在这些凡俗琐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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