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亿美元。
这个数字像有生命一样，在张九烨的脑子里跳了整整一晚上。
哪怕他两世为人，经历过香江地产的暴涨，见识过日本股市的疯狂，甚至亲手从苏联解体里捞过油水，面对这样一笔在1987年堪称天文数字的暴利，他还是感到了片刻的眩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钱太多了，多到烫手。
第二天早上，他坐在比弗利山庄别墅的餐厅里，看着《华尔街日报》头版触目惊心的标题——“黑色星期一！财富蒸发超五千亿！”，配图是纽约交易所里那些面如死灰、抱头痛哭的交易员照片。
窗外泳池碧波荡漾，阳光明媚，与报纸上的惨状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老板，今天外面多了好几辆陌生的车。”保镖马克走进来，低声汇报，“像是记者，也有别的什么人。”
老周忧心忡忡地放下电话：“香港那边也收到风了，几个元老都在问，这笔钱……太吓人了，会不会被美国政府盯上？”
“盯上？”
张九烨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那就让他们看清楚，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是来‘建设’美国的。”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花旗银行的大卫。
“大卫，是我。关于那笔资金，我有了初步规划。”张九烨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决定，将其中一千亿美元，长期投资美国优质企业的股票。等过个两年股价起来了，再慢慢出清。没出之前可以向银行抵押贷款，利用这个贷款进行投资。另外，拿出五百亿美元，组建一个‘九烨美国创新投资基金’，专门扶持美国的科技创新企业。”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随即传来大卫几乎破音的热情回应：“一千亿？！五百亿？！哦！我的上帝！张！您绝对是花旗银行最伟大、最具远见的客户！不！您是整个美国的贵宾！我立刻向总部汇报！我们将会为您提供最顶级的服务！”
计划一旦启动，效率高得惊人。在花旗银行顶尖团队的运作下，庞大的资金如同潮水般涌向市场。不过这次，不是做空，而是买入。
“老板，这是初步拟定的收购清单。”陈明递上一份文件，手还是有些激动地发颤。
张九烨扫了一眼：肯德基……嗯，快餐连锁，未来能开到全世界。
微软、苹果、谷歌……电脑软件和硬件，科技的基石。
可口可乐……快乐水，全球通货。
通用电气、西屋公司……工业巨擘。
运通公司……金融支付。
波音公司……航空航天……
这些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美国的一个时代侧面。
他拿起笔，在清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买。”
一声令下，一场无声的资本盛宴开始了。通过复杂的交叉持股和离岸公司架构，张九烨的名字并未出现在各大公司的股东名单前列，但他和他控制的资本，却悄然成为了这些未来巨头身后，最具分量的影子股东之一。
几天后，大卫亲自将一封极其精美的请柬送到了别墅。
“张，总部为了庆祝与您的深度合作，同时也是为了感谢您对美国经济的‘信心投票’，特意举办了一场晚宴。届时，会有很多……朋友参加。”大卫挤了挤眼睛，意味深长。
晚宴设在纽约长岛一栋临海的私人庄园。
当张九烨穿着定制礼服，带着必要的保镖走进那灯火辉煌的大厅时，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空气里雪茄的醇香、女士们高级香水的味道与权力、金钱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张先生，这位是布什家族的……”
“这位是阿肯色州的克林顿州长……”
“这位是洛克菲勒家族的……”
大卫殷勤地引荐着，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和面孔出现在张九烨面前。
这些美国的精英们，看他的眼神复杂，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资本力量的尊重。
就在他与一位银行家寒暄时，一个略带沙哑，充满磁性的女声在身旁响起：“所以，你就是那个在股灾里赚走了巨额财富的东方神秘人？”
张九烨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宝蓝色露背长裙的金发女郎，正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看着他。
她容貌明艳，身材火辣，眼神大胆而直接，带着一种从小被财富和宠爱浸泡出来的自信和慵懒。
“这位是玛丽·克里斯小姐，”大卫连忙介绍，“克里斯家族的独女。”
“叫我玛丽就好。”
她伸出手，目光在张九烨脸上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他们都说你是个冷酷的金融掠夺者，可我看着……倒觉得挺英俊，挺有味道。”
张九烨与她轻轻握手，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挑衅和热度。
整个晚宴，玛丽·克里斯几乎都待在张九烨身边。
她聪明，健谈，对美国政商两界的秘闻了如指掌，时而调侃，时而试探。
“你买那么多公司的股票，是想当美国的隐形皇帝吗？”她凑近，带着香槟气息的热气拂过他的耳畔。
“我只是个商人，看好美国的未来。”张九烨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是吗？”玛丽眼波流转，声音压低，“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派对结束时，玛丽直接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塞进了张九烨的口袋：“我在纽约有间公寓，风景不错。或许，比洛杉矶那个满是保镖的笼子，更适合放松一下？”
几天后，张九烨出现在了纽约上东区那间可以俯瞰中央公园的顶层公寓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张九烨看着身旁熟睡的玛丽，又看了看窗外这个逐渐苏醒的、巨大的都市。
通过玛丽和她背后的克里斯家族，他似乎找到了一条更快融入美国顶级财富圈的捷径。
但另一个问题也随之浮上心头。
留在美国的，只是部分资金和投资。
他在香港、在内地，还有庞大的基业和牵挂。
这笔巨额财富，该如何巧妙地回流？
回去之后，又该如何布局，才能让这笔钱继续生出更多的力量？
他轻轻起身，走到窗边。
脚下的纽约车水马龙，而他的思绪，已经飘回了大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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