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更完这章点个外卖吃ovo顺便,台词我觉得帅的话,我就放标题上了。and作者是istp,所以江妍也是,然后小沈总是estj,林总是entj,哦,对了,我不会写感情戏。)
林杰的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划出残影,复杂的图表和算式不断生成、被推翻、再生成。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风暴里,对外界沈烽那充满压迫感的低吼充耳不闻。
他脸上的表情凝重、专注、甚至带着一种冷酷的兴奋。仿佛江妍此刻的状态不再是令人心碎的悲剧,而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充满挑战性的、等待他攻克的医学难题。
他的目标无比清晰:找到那条路径,建立最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案,将那个被困的江妍意识体,从这片虚无的废墟里,精准地“治疗”出来。
“告诉我!江妍!” 沈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力量用尽前最后的坚持,他的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你他妈到底要怎么样?!”
江妍依旧端坐着,灰白的瞳孔倒映着他因激动而扭曲的脸,毫无波澜。只有那极其轻微蜷缩过的指尖,似乎是她唯一存在的证明。
而在餐桌另一端,林杰的平板屏幕幽幽地亮着,上面飞速滚动的数据和模型,无声地构建着一个冰冷而精密、试图“修复灵魂”的未来蓝图。
这栋奢华的囚笼里,两个男人用着截然不同的方式,一个用最原始的力量冲击着牢笼的铁门,一个用最精密的工具试图破解牢笼的密码,目标却惊人地一致——救出那个被困在深渊里、或许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真正的江妍。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嘶吼、冰冷的计算和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期待。
沈烽那充满压迫感的低吼,如同重锤砸在无形的壁垒上,在空旷的餐厅里激起绝望的回响。
他撑在江妍座椅扶手上的手臂肌肉紧绷得如同岩石,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锁住那双灰白的瞳孔,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凿穿那片冰冷的虚无。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力量即将耗尽的瞬间——
主位上那凝固的木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情绪的波动,更像是精密仪器接收到了足够强度的外部信号,触发了待机唤醒程序。
她的头,以一种精确到刻板的机械感,极其缓慢地转动了大约三十度,空洞的灰白眼眸聚焦在沈烽近在咫尺、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
然后,那干涩的、毫无起伏的、如同电子合成般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切割着空气:
“请下达指令。”
不是回应他的质问,不是情绪的爆发,而是……等待下一个可执行的命令。
这冰冷的、纯粹的待机反应,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灭了沈烽眼中最后一点疯狂的火光。
他撑在扶手上的手臂猛地一颤,巨大的力量如同被瞬间抽空,高大的身躯竟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半步。
他所有的急切、所有的孤注一掷,在这句机械的回应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徒劳。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巨大的失落和无措。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求救般地,猛地转头看向餐桌另一端的林杰!
林杰同样被这纯粹的机械反应短暂地钉在了原地。
他手中的平板屏幕还亮着复杂的数据流,镜片后的锐利目光凝固在江妍脸上,那里面翻涌的狂热计算瞬间被一种冰冷的评估取代。
几秒钟的绝对死寂,只有恒温系统的微弱嗡鸣在背景里低吟。
林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丝被“请下达指令”再次刺中的荒谬感和挫败感,理性迅速重新占据高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种研究者尝试触发特定反应的谨慎,清晰地吐出四个字:
“抹茶蛋糕。”
指令下达。目标明确。
江妍灰白的瞳孔“锁定”在林杰发声的方向。嘴唇翕动,那冰冷平板的、如同坏掉录音机重放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里没有做抹茶蛋糕的工具。请重新下达指令。”
没有称谓,没有情绪。没有一丝一毫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怒骂和聚焦眼神的影子,仿佛那一切真的只是他们濒临崩溃时产生的幻觉。
精准的指令执行,完美的逻辑反馈,然后,再次陷入那片深不见底的待机空茫。
沈烽眼中的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了,他高大的身躯佝偻下去,仿佛瞬间被抽走了脊梁骨,无力地靠在旁边的餐椅靠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他痛苦地闭上眼,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巨大的失望和一种更深的、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林杰看着江妍毫无变化的反应,看着沈烽那副彻底被击垮的模样,镜片后的眼神沉了沉。
他低头扫了一眼平板上依旧毫无波澜的数据流,一丝冰冷的嘲弄不受控制地爬上他的嘴角。
不是针对江妍,而是针对眼前这荒谬绝伦、希望渺茫的困境,以及……沈烽刚才那近乎愚蠢的、野蛮的尝试。
“看到了?”林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专家的、居高临下的尖锐,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向沈烽:
“你以为靠吼几声,就能把她吼出来?天真!这是深层神经抑制!是系统性的损伤!不是靠你那一身蛮力就能……”
“闭嘴!”沈烽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燃起被刺痛后的暴怒火焰,狠狠砸向林杰!巨大的失望和无处发泄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你他妈懂什么?!你那堆破数据,你那狗屁的治疗治了三年,就治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看着她像个机器一样坐在这里?看着她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你他妈除了对着你那破屏幕指手画脚,还会干什么!”
“我至少知道我在干什么!”林杰的声音也陡然拔高,冰冷的嘲讽被点燃成激烈的反击,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平板被他重重拍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数据图表在屏幕上疯狂跳动,“我在找方法!在找那条该死的路径,而不是像你一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除了把事情搞得更糟,你还会什么?把她刺激得更不稳定?”
“不稳定?她他妈现在这样叫稳定?”沈烽也霍然站起,巨大的愤怒让他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一步跨到林杰面前,染血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怼到林杰的脸上:“你所谓的稳定,就是让她像个活死人一样待着?看着她像个提线木偶?林杰!你他妈就是个懦夫!只敢躲在你的数据后面,你根本就不敢面对她可能永远回不来的现实,你怕了!”
“我怕?”林杰镜片后的眼睛爆发出骇人的光芒,针锋相对地逼视着沈烽,“我怕的是你这个蠢货再用你那套愚蠢的方法,把她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彻底搅碎,把她变成一具真正的、永远不会再有任何反应的尸体。”
两人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在巨大的失望和共同的绝望催化下,瞬间爆燃,他们像两头被激怒的雄狮,在餐厅中央激烈地对峙、咆哮,理智被彻底烧毁,三年积压的怨恨、彼此的不信任、对现状的无力感,在这一刻找到了最激烈的出口。
“你他妈再说一遍?”沈烽猛地抬手,狠狠推向林杰的胸口。
林杰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餐桌上,桌上那杯早已凉透、属于江妍位置前的咖啡杯,被这剧烈的撞击猛地掀翻。
哐当——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在死寂的餐厅里轰然炸响。
精致的骨瓷杯碟摔得粉碎,冰冷的黑色咖啡液如同肮脏的眼泪,泼溅在光洁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污秽的狼藉,碎裂的瓷片混合着咖啡的污渍,四处飞溅。
这巨大的声响和突然爆发的混乱,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
就在两人被这碎裂声短暂惊住、动作稍有停顿、身体因为愤怒和推搡而几乎贴在一起、彼此怒视的瞬间——
主位上,那个一直如同完美人偶般凝固的身影,那双灰白的、空洞的眼眸,毫无预兆地、如同被强电流激活般,猛地聚焦。
视线如同两束冰冷的探照灯,精准无比地、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穿透力,狠狠刺穿了两个男人近在咫尺、因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脸庞。
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带着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怒火、疲惫和刻骨嘲讽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狠狠劈开了这片充斥着咆哮和碎裂声的混乱空间:
“你们两个……准备把我晾在这多久?”
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惊雷,瞬间掐灭了林杰和沈烽之间所有的咆哮和怒火。
两个男人如同被同时按下了暂停键,身体猛地僵住,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变成了极度惊骇和难以置信的空白,他们猛地扭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四道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主位上那个身影上。
江妍依旧坐在那里,但那双眼睛,不再空茫,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翻涌着深沉的疲惫,还有那熟悉的、如同野火般难以驯服的、玩世不恭的嘲弄,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不再是完美的坐姿,带着一种被禁锢太久后终于爆发的张力。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如同石化般的男人,嘴角极其讽刺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不等他们从这石破天惊的变故中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沙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如同连珠炮般再次轰然炸响,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三年的压抑和怒火:
“一天天看着你们俩给我下指令,像个傻逼一样对着个壳子表演情深意重……”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咖啡的狼藉和碎裂的瓷片,又扫过林杰拍在桌上的平板,最后落在沈烽还僵在半空、准备推搡的手上,眼中的嘲弄几乎化为实质,“妈的,连正常的饭都不给我吃一口,就知道咖啡,指令,数据,两个畜生!”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就这……还好意思说爱我?”
江妍那沙哑却字字如刀的质问,裹挟着三年积压的怒火和刻骨的嘲讽,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两个男人被震惊和狂喜撕裂的灵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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